第23章 祈王自己来
“噗嗤——”何夫人要被她的话笑死了，她用手指戳了戳沈长兮的脑袋。
“也就你这丫头口无遮拦，若是被人听见了，指不定怎么说你呢！”
沈长兮嘟囔着嘴，显得有些傲娇：“舅母难道不觉得吗？今日见的那些人，哪些不是装模作样的紧，私底下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何夫人摇了摇头：“如今，也就你这丫头敢混说了，我若不是做了尚书夫人，八抬大轿请我进京城我也是不愿意的，兮儿有句话说得对，她们大多装模作样，哪像江南道，百姓生活富庶，逍遥自在的很，哪有几个人喜欢约束做官儿的！”
虽说天启国还是重文轻商，但这几年各地灾害频发，朝廷国库亏空，从商的地位反而比以前高了。
试问谁会在吃不饱的时候想着吟诗作词，欣赏风景呢？
“那舅舅为何做官，按理说他若喜欢当官儿，也不该这么晚才入仕啊？”她突然问起。
何夫人明显有意避开：“谁知道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舅父许是读书读多了，总觉得只有当官才能为民请命的想法吧！”
沈长兮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养心殿内，文德帝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思考什么，良久，疲累的声音响起：“今日可看清了。”
身旁的的海公公点了点头：“几位姑娘都不错，才艺也是实打实的精彩，相貌奴才也看了，没有大的缺点，都是顶好的。”
海公公服侍皇帝多年，知道圣心难测，故而说话圆滑。
文德帝轻叩书桌，左边是一些拟好的文书。
“户部尚书之女陆昭如何？”
海公公恭声：“陆姑娘文采斐然，样貌上乘，是绝佳的人选。”
文德帝嗤笑一声：“朕还未说许给谁，你怎知就是绝佳的人选了？”
海公公不敢不回，却也含了紧张：“陛下是为诸位皇子选妃，都是陛下的孩子，自然许给谁都是绝佳的选择。”
文德帝知晓问他也是问个没劲儿，于是自顾自道：“皇后倒是中意她，想让她进东宫。”
海公公低着头，不语。
他又问：“沈侍郎家的两个女儿你也见了，如何？”
海公公心里一惊，连忙答道：“沈家大小姐倒是个才貌双全的，沈家二小姐奴才不知，不过瞧她样貌，倒是比姐姐出色。”
皇帝陷入沉思，半晌才道：“那丫头刚被找回来，你能指望她会什么？至于沈家那位颇有名气的才女，你觉得，祈王会喜欢吗？”
海公公蹙眉想了一会儿：“奴才实在不知，不过祈王殿下一向不甚喜爱诗词，熟知兵法，怕是和沈家大小姐没什么共同话题。”
“要什么共同话题，他在外保卫国家，也难得回来，府里更加需要一位替他主持家务的夫人，若是能力一般，想来主持起来也颇为费劲。”
顿了顿，皇帝又想起什么：“沈侍郎的夫人，娘家也是教书的，想来她女儿的品行应该不会太差，正好那小子身上的倔脾气要收一收，找个人磨磨他也不错。”
海公公点头称是。
“启禀陛下，祈王殿下求见！”
文德帝叩桌子的手一顿，道：“刚提到他，他就来了？难不成朕的嘴开了光？”
海公公闻言也笑了笑：“许是上次回去的急，事后又觉得还有话没对陛下说完吧！”
文德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朕倒是不觉得，只怕给朕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他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怕朕指派了旁人？”
海公公一愣，发笑：“不会吧，祈王殿下之前一直不愿成亲，这次宫宴还是拗不过陛下下令才待了一会儿，奴才看他坐了会儿就走了。”
“宣进来。”
祈王殿下得了令，两三步跨了进来，一来便跪地道：“儿臣有一事要禀。”
“可是边关军事？上次不是已经说过，还有什么遗漏的？”
“不！”祈王殿下目光坚定。
“儿臣请求父皇下旨，赐婚。”
海公公的腰差点闪了，还真让陛下猜准了？
文德帝显然也是一愣，这小子何时开窍了？以前说起这个他就以边关战事吃紧来回他。
边关都稳了多少年了，能有什么大的冲突，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他见他不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骂两句就算了。
如今什么情况？
“哦？哪家姑娘入得了你的眼，朕倒是好奇。”
“沈侍郎家的沈家二小姐，沈长兮。”
“啪”的一声，屏风后面砸出来一只青花压手瓷杯来。
“放肆！”
海公公吓得跪地：“皇上息怒！”
唯独祈王，跪在那里，不卑不亢，脸上瞧不出来神色。
养心殿外，太子停了脚步，目光在那扇门上打量。
父皇发怒的声音十分清晰。
沈厚德和夫人还有沈长曼一道回了家，路上沈厚德有疑问道：“曼儿，没喊你妹妹回来吗？”
他明明此前交代过的，怎么一个两个都灰头土脸的，连紫烟脸上都是难得的严肃。
他的眼神落在了沈长曼的手上。
“这是什么？”
沈长曼低头，才发现那金簪子还握在手中，顿时有些委屈的松手，却被沈夫人及时攥住了手腕。
“母亲？”
沈夫人摇了摇头，转头对沈厚德道：“妾身今日和曼儿见了长兮，只是她对尚书家里还有眷恋，见我们执意让她回来，便卸了头上的簪子，还说若是曼儿想要，她那里还有，妾身以为，她许是不愿意再回来了……”
“简直胡闹！”沈厚德怒气翻涌。
她这是做什么？不仅爱慕虚荣，更是没将她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等她回来高低要教育一番！
望着沈长曼那委屈的都要哭出来的神情，他心疼道：“曼儿乖，你爹定会好好说教一番，让她过来和你道歉。”
沈长曼点了点头，将金簪握了回去。
其实她更加遗憾的是，今日太子殿下要拉住她问话，她却因为急着揭发沈长兮的罪行而婉拒了，天知道被沈长兮耽误了什么！
太子殿下不会因此认为她对他无意吧？
气死人了，最后也没让沈长兮吃瘪，倒是自己差点惹了一身骚！
“好了曼儿，来日方长，莫要为一时之气伤了身体。”
许是看出来女儿的不甘心，她淡声劝导。
不过是一次好运罢了，她还能一直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