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宫宴亮相便宜爹急表现
七公主望着皇兄的背影,有些落寞,皇兄和他一母同胞,两人却不怎么见面。
他忙着上阵杀敌,保护百姓,而她只能在一年内,短暂的从宫人的口中得知他几次兵胜的消息。
这次相见了,下一次又是何时呢?
而另一厢,沈长兮跟着喜鹊,紧赶慢赶的往宫宴的方向去。
突然前头的喜鹊停了,蹲着身子行礼,歉意道:“沈小姐恕罪,剩下的路奴婢无法送您了。前头过了两道门往左便是御花园。”
沈长兮点了点头,还是谢道:“嗯嗯,多谢,你回去吧。”
她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稀奇,喜鹊在宫中居然无法畅通无阻,但是她却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难不成低级宫女无法解锁高级地图?有点游戏里npc的感觉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按照喜鹊所指的方向,很轻松的就走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无数的人欣赏着中央高台上弹琵琶跳长袖舞的舞女。
沈长兮遥遥看过去,最高位的皇帝和皇后早已坐在了上面。
文德帝鹤颜白发,眉眼难掩上位者的威严气势。身着明黄色袍服,胸前一条气势庞大的五爪纹龙好似气吞山河般呼之欲出。他只是静静端坐在那里,便叫人无法忽视其周身散发出来的庄严气质。
她轻叹了一口气,还好此次宫宴男女席位不同,那些肱骨之臣和皇子们皆坐在离皇帝较近的地方,而女眷们则是坐在男宾下围。
她赶紧寻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身边的人突然笑了一声:“好久不见,沈二小姐?”
她转头看去,是那诗会上的柳无霜。
她今日一袭翠绿衣裙,头上戴了一只简单的翠玉簪子和几只三叶桃花细银宝钗。
沈长兮忍不住犹疑,好歹是个正经场合,怎么柳无霜家里这么穷,连几只样式复杂的珠钗都拿不出来,看来父亲是个小官儿!
下一刻,她忽然见到了不远处的沈长曼高傲的瞧了她一眼,表情说不出的讽刺和怪异。
她怎么也穿的这么朴素?
沈厚德不是指望着她在宫宴上大放光彩,好凭借着女儿给他的官位铺路吗?
她摇头晃脑,表示不解。
却听见柳无霜再次开口:“沈二小姐今日穿的光彩夺目,岂知当今圣上最厌繁喜简,难道你的姐姐沈长曼连这个也不知道提醒你吗?”
原来如此,沈长兮嘴角一抽,她当什么事儿呢。
原来他们是犯了《道德与法律》里讲的“模仿”心理。
赶明儿带他们去21世纪学一学九年制义务教育,就知道这是一个恶习了。
大家都穿的这么简朴是没错,可简朴的衣服和首饰塞满了柜子,这很难是陛下心中追求的“简朴”思想吧?
不过柳无霜刚才那句话,其实是暗戳戳的想挑拨起她们两人之间矛盾吧?
她笑了笑,用一种几乎天真烂漫的语气回道:“圣人曾说修心不修身,我如此打扮虽然与陛下所喜不同,但内心的修的道却是相同的。”
就凭她这个草包货也能敢说和陛下相同?
柳无霜觉得她肯定是在胡言乱语,若是陛下修的道和她沈长兮是一条道,这满堂的人岂不是要在梁上悬一条麻绳,深深勒死自己?
她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决心懒得看她。
歌舞声渐停,文德帝遥遥举起酒杯:“诸位爱卿,近年来各地治理问题不断,有劳你们献计解决,这天下繁荣胜景有你们的一份功劳!”
各位大臣连忙起身,恭身道::“此乃圣上英明武断,是国之幸,臣之幸!”
如此一番,文德帝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饮了一口酒,招呼他们坐下。
“何爱卿,你那侄女如今也回来了,可算了却你心头一件大事!”
沈长兮屏息凝神,似乎听见了舅舅在前头回话。
不远处的沈长曼和陆昭嘴角勾起,柳无霜离得近,不由得露出嘲弄的微笑。
待会儿让陛下看看,这沈氏是如何不守规矩,胆敢和天子所崇尚风气相悖。
天子之怒,她怎担当的起?
一个尖了嗓子的公公突然喊道:“沈家二小姐可在,陛下唤你过去回话!”
沈长兮福了福身子,稳步上前。
周围几个不知情的贵女,难免露出几分艳羡,圣上亲召,她们忍不住的往选妃那方面去联想。
又见了沈长兮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禁被她的气质所吸引,忍不住去看去。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似乎一切形容美得不可方物的词语皆能适用在她的身上。
如此一来,沈家两位是志在必得了。
长女沈长曼才貌双全,在京城中盛名已久,加上其父沈厚德,家世地位还远不足以成为皇帝的忌惮,倒是一个极其合适做皇帝儿媳的人选。
而嫡次女沈长兮,其母当年以容貌冠绝京城,她又继承了十足十的样貌,只是在才艺德心方面还欠缺教育,不如其姐,若是沈长兮从小和沈长曼一起长大,现在还真不知道是谁压倒谁呢!
可是坐在下面的人却觉得,沈长兮眉目中比其姐,更有一种大气端庄的感觉,那种松弛感是久居高位的人才有的,沈长曼日常与她人相处中,难免有些自持过高,目空无人了。
她们根本不知道,沈长兮的松弛感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这个异世界,她早已对剧情熟知,谁人是什么性子,忌讳什么,她都知道。
手握答案的人,自然在答题的时候自信又松弛了!
“臣女见过陛下。”
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文德帝只感觉面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跳脱的绛红色宽袖衣裙,恍若看见了当年的何盼,他一时间怔住了。
沈厚德则是深深皱起了眉,这个何甫,明知道当今圣上最厌恶穿着颜色艳丽样式繁复的装扮,他却偏偏往这上面撞?
反观何甫,面上不动声色,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坐在不远处的白氏则是心下一紧,虽然她问过何甫要不要遵循时下圣上推崇的勤俭风气给沈长兮做一套样式简单大气的素色衣服,可何甫却让她反其道而行,并且宽慰她不会有事,她才惴惴不安的替沈长兮安排了这一身。
空气中仿佛因为文德帝的沉默而暗潮涌动。
“这颜色,跳脱艳丽。”
短短几个字,却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看吧看吧,果然当今圣上还是不喜这些,沈长兮这一穿,要引发许多人不满了!
连沈厚德都有些暗暗捏紧了拳头,余光小心观察着文德帝。
可千万不要降罪于他!他可从未让沈长兮去穿这些不入流的颜色!都是何甫搞的鬼!
这厢脑子里胡乱思索着,下一刻却见沈长兮又福了福礼,回答道:“母亲肤色比臣女白,自然是比臣女更合适这颜色的!”
沈厚德握着酒杯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文德帝并未过多苛责沈长兮,只是谈论到沈长兮年幼丧母之后颠沛流离,如今被何甫找到,其中的一路心酸,让文德帝长叹了一口气。
“可有婚配?”
此话一出,众人屏气凝神,皆暗暗羡慕起来,唯有皇后,死死攥住了手下的雕花扶手。
来了来了,给皇子配对的环节到了!
沈长曼不敢置信的看着台上神情自若的沈长兮,手指捏了捏玉佩。
温润光滑的触感却让她心烦意躁起来。
“咳咳。”沈夫人略带安抚的警告,沈长曼才不情不愿的将脸色收了回去。
搞什么!就因为她舅舅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就对沈长兮区别对待吗?
沈厚德连忙上前表现自己:“小女尚未婚配。”
回答躬身的殷勤,让沈长兮忍不住内心翻白眼。
合着这才是你上场的时候是吧?
沈长兮发觉除了文德帝还有两个人的目光,在暗暗打量自己。
眼皮一掀,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