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招摇过市沈长兮
而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韩忠义跟着他的脚步一顿：“怎么了，将军？”
冷酷无情的祈王再次开口：“耽误本王练军，你自去领罚吧。”
韩忠义：……
这气，兜兜转转，还是撒到了他头上！
韩忠义发誓，下次绝不当这个好人了！
善济堂里，有何甫和郑大人在，白氏和沈长兮便准备离开了。
沈长兮临走前和舅舅提了一句，待会儿他们要送一个“中毒”的小胡来，到时候请个大夫来一验便知真假了。
可能是刚闹了那么一出，白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坐在马车上思考入神。
“舅母？”
沈长兮唤了一声。
白氏挤出一抹微笑，然后问道：“兮儿你说，现在京城这么乱，难民丛生，我是不是不该掺和这事儿？”
她仔细思考了一下石三说的话，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她十分担心若是“好心办了坏事儿”，到时候何甫被人参了一本该如何是好？
她本意也是想打发打发时间，关了善济堂，她可以往官府指定的救济所捐些钱，如那些贵勋夫人一般，博了名声又不会受到任何指摘。
“舅母怕了？”
“倒也不是，只怕他们存心作祟，到时候就是有百口也难辨了。”白氏叹息一声。
“我却不这么想，舅母觉得今日那些人真的是难民吗？”
白氏讶异抬头，似是没想到这一层面。
沈长兮笑了一声，有些俏皮道：“舅母可别不信，如今难民皆从北方迁徙而来，那里离京都起码三百里，途中饿死不计其数，而你瞧今日那些人，除了一身破败衣服，面色红润，叫嚷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下一刻要攻城了呢！”
白氏“噗嗤”一声，没忍住笑。
“兮儿说得有理，我慌乱之中竟然没仔细看，许是城里的泼皮无赖混了进来，我竟然被扰了心，自顾自的开始怀疑起自己了。”
沈长兮闻言也笑了笑，只是没将心中其他想法道出，那些人目的明确，连白氏许诺的赔偿都丝毫不心动，这里头不对劲。
哪有饿肚子的人，要钱不要命的。
除非有人买通了他们故意来砸场子的。
不过有官府和舅舅，沈长兮觉得应该查起来也不费劲儿。
“兮儿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可有什么想法？”白氏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沈长兮的思绪收了回去，哭笑不得：“舅母的话题转的这么快，竟叫我一时间答不出来。”
“可是喜欢祈王那种骁勇善战的类型？”
沈长兮：！！！
她知道书中沈长兮会嫁给祈王，所以刚才才故意显得有些轻佻，让祈王产生厌恶继而改变原来的想法，她到底不太想牵扯进太子和祈王之间的党派之争。
“舅母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刚才只是被那些人惊到了，求生本能而已！”
白氏一副我懂我懂，你就不必解释了的表情。
刚才她亲眼见识到了自家侄女对祈王“难舍难分”“一脸遗憾”“恋恋不舍”的样子，连她这个舅母看了都脸红。
沈长兮无奈，只能另想其他说辞：“舅母别乱说，祈王殿下这种人我哪敢肖想，过两日陛下都要为其指婚了，若被有心之人知晓那可了得？”
“你都知道了？你父亲说的？”白氏讶异，那家伙居然还真做得出来，看到兮儿倾城绝貌，暗戳戳的想走歪门邪道。
沈长兮点了点头，这不是人人皆知的事儿吗，如今赖她好大爹头上也没错，他本就这么想的。
宫宴在即，白氏也不敢马虎，她一个商贾女子，若不是因为何甫做官，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参加这种宴会，所以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在教导沈长兮礼仪规矩这些，她显得格外认真。
两天时间悄然过去，这天下午，白氏来叩门，服侍沈长兮的丫鬟正在给她做最后一步——涂上口脂。
“兮儿！”她唤了一句，沈长兮转过了头。
“现在走吗？”
沈长兮今日换上了白氏给她准备的精美衣裙，转头的一瞬间白氏眼底华光乍现。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平日里的沈长兮是貌美无比，那今日的她便是惊艳绝伦，她有些担心，沈厚德那个家伙说不定真能如愿以偿。
而沈长兮转头朝铜镜里看了看，唔。
果断地将珠钗拔掉了几只。
“今日我只是随舅母见见世面，就不必如此招摇了。”
白氏：……
其实区别不大的兮兮，她在心里暗叹，不过兮儿不想嫁给皇子，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坐上了马车，沈长兮第一件事便是闭眼休息，白氏也依了她，本想紧张的叮嘱她也闭了口。
算了，兮儿观察细致，脑子灵活，应该用不着她操心，倒是怕自己失态，一路上都紧张的深呼吸。
到了皇城，马车便不能进了，放眼望去，不少打扮贵气仪态端庄的夫人结伴而行，白氏心里有些委屈，放在以往，出门也是如此，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已经不是在江南道了。
沈长兮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她挽了她的手。
“走吧！”
两人亲昵的画面落在了另一个眼里，显得有些扎眼。
“母亲，和这种人在一起，真是有失身份！”说话的正是沈长曼，她今日打扮的清丽玉雅，腰间系了一块环状玉佩。
当今谁人不知陛下的喜好？
不喜奢华，注重简雅中带了几丝文人风范，太子便是典型。
“曼儿，这里是皇宫，说话谨慎些，旁人也就算了，你今日可绝不能丢脸！”沈夫人慢条斯理的扶了扶沈长曼头上的玉簪子，她的女儿琴棋书画，哪一样不碾压了旁人去，多年的隐忍，可不就为了这翻身的一刻。
“母亲，我何时让你失望过？”
沈氏点了点头，道：“你今日，尽量避开太子，知道吗，如今谁人不知你得了太子青睐，连一幅随意写的诗词都能被收了去。”
“这是为何？”沈长曼有微微困惑，被她母亲柔指一点：“男人，大抵都是喜欢那些抓不牢的，你越表现出无所谓，他越非你不可。”
沈长曼脸颊一红，点了点头。
她才貌双绝，又得太子青睐，确实要低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