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书了
七八月的日子,暑气逼人的紧,吏部侍郎的府上进进出出,来了许多人。
不为别的,竟是流落在外多年的嫡次女回来了。
这事儿也蹊跷,这女儿两个月前就已经回来了,等了这么久,吏部侍郎家才大张旗鼓的为女儿操办起来,这其中难免让有心之人多想。
“定然是当今圣上前两日颁了一道圣旨的缘故。”
“哦?想不到高风亮节的侍郎家居然也打这个主意?”
“瞎,你懂什么,据说这嫡次女长得貌美无双,连侍郎家的长女都比了下去。”
“那想来是了,就是不知者嫡次女是否真有传闻中的美貌,别是谣传吧?要胜过名动京城的第一美女和才女姐姐,怕是有些难了……”
两个夫人议论的小声,但还是被离假山石不远的沈长曼听见了,尤其听到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的称号,不由得弯了唇。
她沈长曼怎么可能被一个乡野丫头比了去?若不是沈长兮的舅舅是当今圣上亲赐的吏部尚书她何要忍受这些?
沈长曼微眯了眼,一股阴狠闪过。
今日本是为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设立的接风宴,可母亲私底下说了,只要让这死丫头当众出丑,便绝无翻身机会!
一个空有美貌,却胸无点墨的家伙,配那个男人刚好,两个人臭味凑一块去了,呵呵。
而她,即将要登上的是那个尊荣无双的宝座。
秋爽阁内。
榻上躺了一个美人,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清凉,薄薄一层轻纱拢在身上,说不出来的娇媚。
“真尼玛热。”她吐槽了一句。
“小姐,今日是您的接风宴,一会儿可千万不能口出妄言。”翠珠叹了一口气,轻声规劝道。
自从前两日暑气逼人,二小姐被热晕了之后,醒来便叽里咕噜的说些胡话,她也听不懂,只是暗暗叹气当初贿赂错了婆子,竟进了秋爽阁当差。
管事的千说万劝,跟着这个主子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可她瞧着,这二小姐哪里有大小姐温婉,虽然长的很有气质但实则脾气野蛮,但大小姐第一才女的美名可是名满京城的,哪怕去当一个粗使丫鬟也不错啊。
沈长兮呆呆的望着屋内送来的冰盆。
这是沈夫人昨日知晓她晕倒之后才送的,就这么几块,如今已经化成了一滩水,拇指大的小冰块漂浮在水盆里,快要消失不见了。
刚才就不该听翠珠的话,什么狗屁心静自然凉,直接把冰块塞在嘴里多好?
“小姐,前头来人,催您赶紧过去呢!”报信儿的婆子站在门口,一脸的不耐烦,汗水顺着她的头发,一滴滴的往下掉,像是洗完澡没吹干的头发。
“哦,拒了吧,就说我病还没好,头晕得很。”沈长兮漫不经心道。
报信的婆子倒是一脸意外,应了一声,麻溜的离开了,这会儿去夫人那边,还能讨个赏。
“小姐!今日你可是主角,这是为您准备的呀,您就不怕老爷夫人生气吗?”翠珠急了。
沈长兮扯了一下嘴角。
美人皮笑肉不笑都是极美的,翠珠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任由她去了。
沈长兮望着翠珠踏出房门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这傻丫头,今日这宴席哪里是自己说不去就能不去的,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原书里,沈长兮就没去成,后来宴会结尾姗姗来迟,闹得场面难堪,她一心觉得是父亲偏心,又哭又闹,在宴席上丢尽了脸面。
是的,她穿书了。
这本书里,她是个炮灰女配。
盆里的冰块全部化了,她眼睛眨了眨,困意顿生,眼角泛出水汽。
翠珠不知从哪儿又端来一小盆碎冰块,道:“前头夫人派人传话,说今日就是走个过场,有大小姐在前头撑着倒也无妨,小姐您只管把病养好。”
“夫人那边送的?”
翠珠点了点头,叹道:“夫人待小姐还是极好的,知道您前两天暑气入体,身子不适,又送来了一盆呢!”
沈长兮冷笑一声,心里暗道好个锤子。
原主子都热死几天了,她要不来,尸体都要酸臭了。
明明知道这盛夏暑气逼人,任由她中暑了才送来吗?
不过是为博一个治家有道的名声罢了。当今圣山提倡勤俭持家,不宜铺张浪费,时下正是跟风的时候。
况且这些冰搬来,看似宠爱,实则打人脸。
她沈长兮好大的脸面,一盆盆冰送过来用,奢侈浪费。
“不过这冰也是奇怪,一会儿就化了,难不成秋爽阁比别的地方还暖和些?” 翠珠喃喃自语。
不得不说,翠珠这丫头倒是观察仔细,只是也只落得个观察仔细的表面功夫。
她当然不知,其他府里例如尊贵的大小姐的春暖阁里,送的冰都是冻得结结实实的一整块,看似不大,却融化的极慢,而这里的冰块,都是未曾冻结实便凿开的冰,看着凉快,实则没一会儿就化了。
后来书中的沈长兮发现了这一秘密,自然又是一番闹得不可开交。
不得不说,这书中的两姐妹,都令她头疼。
这本书是一个be文,男主是当今太子,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内心隐忍癫狂,就因为当时皇帝贬了她母后,又屠尽外戚,导致他仇恨皇帝入骨,他在书中一直隐忍不发,装的谦谦公子,实则是一只随时想要咬断人脖子的老虎。
后来他利用沈长曼沈长兮成功扳倒反派祈王,收拢军队,一举削弱了祈王的实力,成功上位,兵变成功之后,举行继位大典的前夕,他捏着沈长曼的下巴,赐给她一杯鸩酒并告诉他自己从未爱过她,只不过是为了利用她罢了。
当时她看到这里的时候还暗暗吐槽什么玩意,后来看了番外才知道,少年太子爱上了母族的一个表妹,两人鲜衣怒马好不快活,可惜天意弄人,这女子后来竟然被纳入宫中,没多久竟然自缢而死,所以,太子才会那么痛恨老皇帝。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比白月光更难以释怀的,是死去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