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麻烦事
“我是查得·布普斯，是苏丹娜银行维多利亚支行的行长。”
“你好，布普斯先生。”陈云很是客套地问候了一句，与他伸过来的手握在了一起。
“侯爵此次前来，是为了解锁金卡的使用权限对吧？”查得坐在了陈云的对面，正觉得有些口渴。
正欲去拿那桌子上的水壶时，却发现陈云早就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他的面前。
没错。”陈云说道，“初来乍到，还不太懂得银行的运作，以及需要的手续，如果可以的话，还需要您来帮忙。”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您太抬举我了。”查得谦虚地说道。
“以及，原本这张金卡是属于奥罗斯科老师的，如果变更了持有者的话，会不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
这句话，将客套话直接略去，直接进入了正题。却又是拨动了什么开关一样，原本和和睦睦的气氛戛然而止。
而后，急转直下。
“其实，到现在为止，金卡的持有者都没有出现过更换的案例。”查得敛起笑容，缓缓开口。
陈云手上的动作一顿，却依旧给他添上了茶水。放下壶后，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一副任由他解释的模样。
查得的脸色逐渐趋于平静。
肃然。
正当陈云以为他要穷图匕见时，查得的神情却反而变得越发庄重：“但是，倘若您是奥罗斯科冕下的继承者的话……”
“那么我们愿意为您破这个例。”
“……”
「……诶？」
陈云眨了眨眼，表面上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心底却早已惊涛骇浪。
前一刻：「啊？你说没有更换的案例？我靠！老师你不会在演我吧？合着这张金卡真的换人了就没用了啊喂！我的生活费！我的机甲qwq！」
下一刻：「啊？破例？难道不应该是甩给我几张金瑞恩的支票，姿态傲慢地说：识相点，就赶快离开这样的剧情发展吗？！」
「原来老师的体量那么大的吗？！」
大起又大落的，要不是陈云的心大，又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此刻早就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了。
然而在得到这一份答案后，陈云脸上也就露出了愈发真诚地笑容。
又为查得添了一次水，陈云漫不经心地问道：“布普斯先生，你是神圣烈阳的信徒吗？”
“陈云侯爵，您这是问了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查得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失笑道，“全维多利亚有将近三分之二的人都是神圣烈阳的信徒，总教堂就设立在维尔根市，整个维尔根市就是一个大教区。”
“哦哦，那我在冒昧地问一下……”陈云又问道，“当今神圣烈阳教会的那位教皇是谁？”
这次查得并没有先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陈云，直到陈云被看得发毛了，才缓缓开口道：
“自从奥罗斯科冕下离开了之后，神圣烈阳教会迟迟没有选出下一任教皇，教皇之位悬空至今。”
“【殉道之途】，您一定听说过吧？就是您在列车上游玩的那个卡牌游戏。”
陈云：“……”
「好家伙，今天的报纸确实是有够好卖的。」
“当时您使用「逐浪者」，打败了以奥罗斯科冕下为原型所制作的牌……”
“万众之愿。”
“没错。万众之愿。”
查得郑重地说道：“那可不是虚名。”
解锁金卡权限的过程比陈云想象的还要顺利，并没有什么唇枪舌剑，也没有读者们想象中的龙王剧情，大家喝喝茶，聊聊天，唠唠嗑，就把事情给办完美了。
除了布普斯先生因为膀胱功能不太行，去上了三四次厕所之外，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或惊叹、或羡慕、或觊觎、或嫉妒的目光看着那宛如站在聚光灯下的东华少年。当布普斯向着众人介绍，新的金卡持有者诞生后，便有毫不吝惜的鼓掌声为陈云所响起。
……
……
暴雨还未停歇。赶着雨幕，一件事情结束后，便要接着去做另一件事。
南城区。
“维多利亚政法学院……”
“维多利亚科学院……”
“维多利亚初等教育学院……”
“维多利亚联合魔法学院……哦，找到了。”
一路走来，除了一些商店，小部分的住宅地外，整个南城区就像是一个“大学城”。无数或大或小，或极具盛名或名声不显，教育对象是普通人或是殉道者的学院都在这里林立着，占据一席之地。
而那所由三个国家联合创办的魔法学院，无疑是其中占地面积最广，教育资源最为完备，科研预算最为充足的学院。甚至为了照顾远道而来求学的各个国家的学子，学院内部便如同一个微缩型的都市一般，各种物资一应俱全，小到日用品，大到日用品，无数生活所需的物资都可以在学院里面购买到。
就像是……
“学院都市？”卡特细细品味着这个由两个单词拼合在一起的词汇，笑道，“还挺贴切的。”
回过神来时，陈云已经坐在卡特的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了。
左看看，右看看，这办公室内倒是简洁，除了必要的书桌，台灯，椅子外，两侧的墙便摆满了书架与图书，那书桌的后面，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足以俯瞰整个学院的风景。
“话说，你是怎么把我……一瞬间送到这里的？”
甚至没有察觉到一点传送法阵启动时的魔力波动，天旋地转的感觉都没有。眼前的场景瞬息之间就变化到了卡特的办公室内。
“由奥术师协会最新出品，无延迟传送法阵。采用了小型法阵的嵌套模式，效率高、能耗少、传送精度高、覆盖范围广……大概整个联合魔法学院那么大吧。”
“而且我身为校长，整个学院的最高权限都在我的手上，随随便便使用一下传送阵的事。”
“话说，在这个办公室里面办事很不方便吧？”陈云感慨着问道。
“是啊，确实很不方便。”卡特也感慨道。
“上下班时爬的楼比学生们还多，而且还没有厕所。随便开个小会，吃饭的时候都要爬上爬下，可累惨了我这把老骨头……每当下午太阳的光一照进来，还因为反光什么都看不了了，到了夏天还分外的热，索性现在见不到太阳……”
然而很快，正絮絮叨叨倒苦水的卡特就戛然而止。咂巴咂巴陈云的话，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来。
于是，狐疑地看着陈云：“你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问的就是这个意思。”陈云站起身来，说道，“不是说让我来报名吗？去哪里？”
“哎哎，别那么着急嘛。”卡特无所谓地罢了罢手，“你也没有什么安排吧？难得来一趟，在我这里坐会，等下饭点了再一起去吃个饭，然后带你去逛逛校园……”
“合着都给我安排好了是吧？”陈云翻了个白眼，狐疑道，“可是，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
这满满安排的味道，自己曾经好像在哪里体验过……
“怎么可能？”卡特亲切的笑道，“我可是你的长辈啊，未来的校长。校长怎么可能会迫害自己的学生呢？”
说着，卡特忽地如同变魔术般，从袖口抽出了一张布来。摆在了书桌的正中央。
接着，又从书桌里面抽出一副牌来，娴熟地洗牌，切牌，再分门别类地摆在各个框内。
“【殉道之途】你应该知道吧？”卡特笑了笑，“列车上玩的开心吧？正好现在没什么事，来一把如何？”
“拜托，我就一新手。”陈云翻了个白眼。
然而只听得卡特蛊惑道：“诶诶，话不能这么说，毕竟谁不是从新手开始玩起的？”
“而且来都来了，陪一陪我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如何？你看我多苦哇！每天的工作多的不得了，忙上忙下的，难得有了一点休息的时间，还惨遭学生的冷眼拒绝。”
卡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任谁都能看出他内心的悲切，勾动心中的不忍。就连陈云都在某一刻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是不是太混蛋了。
算了，来都来了。
叹息一声，陈云便又坐回了沙发上，掏出了自己的牌盒来。
……
……
“排兵布阵，先发制人，猜测对手的意图，而后反制，无非就是这么简单回事。”
“而其最终的目的，无外乎输赢。”
卡特缓缓说道。
于是，陈云像是听从了教诲一般，点点头。将那张「逐浪者」推出，高额的伤害，将卡特最后的生命也都消磨殆尽。
反观陈云，那仅剩的两滴血如风中残烛般，却丝毫不灭。
第三局，陈云，又险胜了。
沉默中，卡特缓缓开口道：“陈云，你懂得，尊师重道是什么意思吗？”
“啊？”陈云茫然地低着头，洗牌切牌，“我之前失忆了，东华的成语也忘得一干二净……”
“……”
“不玩了，没意思！”卡特暴躁地将自己的牌全部掏了回来，又将牌布也收了起来。
“还有些时间，你想干什么都好，看看书，休息一会……”
说着，卡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从未想过，自己的运气为什么会这么背。陈云确实是一个新手，可是为什么抽到的所有的牌，所有的事件，所有的效果……
无一例外，都对陈云有利，哪怕是无利的，却又最为针对卡特。
玩不了一点。
“咚咚——”
“请进！”
房门开启，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子走了进来，对着卡特说道：“卡特校长，开会的时间到了。”
陈云抬头，很是怜悯地看了一眼卡特。
真惨啊……
“走吧，陈云。”
“啊？你开会，为什么要叫上我一起去呢？”陈云疑惑道。
“当然是跟你有关啦。”卡特说道，“陈云，你有麻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