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谈判
【第二日】
【向长安营帐内】
饶是一夜未睡，可现在紧张的形势依旧让林泽和向长安不敢有任何松懈，哪怕是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但想要赢下这场战争，还远远不够。
匈奴的骑兵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们是天生的战士，更是喋血的恶魔，他们无惧生死，每天都是在死亡的哀嚎中度过。
而这一点，林泽和向长安都十分清楚。
“长安，现在军队的兵力集结到多少人了？”林泽站在沙盘前，手里拿着几个棋子，正在揣摩应该放在哪里。
“二十五万，其中大约有七八万骑兵，但精锐，也就是我向家军，却只有不过三四万人，剩下的都是步兵，精锐部队有十万人，要以步兵对付骑兵，这些人还远远不够。”
“军中火器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你的，从乾元城里调来了十五门火炮和三万只火铳，已经发给将士们了，但要让士兵们彻底熟练掌握这些，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向长安眉头紧皱，不明白林泽问这些对战局有什么用。
“那事情就明了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拖延时间对吧？”林泽将手中的棋子放下，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办了，走吧。”
说着，林泽便向着营帐外走去。
“干嘛去？”
“干外交。”
“哈？外交？啥意思？”向长安满头问号，但出于对林泽的信任，还是跟了出来。
【匈奴大营外三里处】
“这就是你说的外交？就是拉着我来匈奴大营见匈奴单于？”向长安骑在马上，满头问号已经变成了满头黑线，死死盯住林泽，恨不得生吞了他。
“不然呢？不是要拖延时间吗？既然要假谈判，就要演得像一点啊，人家都派使者来过了，咱们也得去看看人家啊，而且我打赌，匈奴人不可能是真的想议和，所谓议和，也不过是他们拖延时间的一种方法罢了。”
“当真？”
“我骗你干嘛，又不给我银子。”
“守财奴。”向长安白了林泽一眼，但还是把林泽的话记在了心里。
【匈奴大营】
进入单于的大帐之前，林泽特地嘱咐向长安进去后不要声张，少说话，看自己表演，向长安也清楚，在这种动脑子的方面，自己确实不如林泽，便也表示让林泽放手施展。
一进大帐，便看到匈奴单于端坐在大帐中央，面前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匈奴美食。
林泽和向长安抱拳行礼，单于哈哈大笑，招呼他们入座。单于率先开口道：“两位前来，可是应了本单于的提议？”
林泽笑道：“单于美意，我等怎敢拒绝。只是这和谈之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单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本单于自然知道此事重大，所以才愿意接见两位前来商议嘛，只要你们东安愿意开放互市，让我们退兵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嘛。”
林泽心中暗笑，果然如他所料，单于并非真心求和，开放互市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故作沉思状，道：“单于的条件，我们需要回去商量一下。不过在此之前，单于能否先解释一下为何要无端侵犯我东安边境？”
单于脸色一沉：“你们东安人占据了大片草原，我们匈奴人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这次出兵，也是无奈之举。”
“是吗？那还请单于明示，我东安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匈奴？”林泽依然是满面笑容，话语中却多了几分质问的语气。
“这位先生既然问了，那我可就要与两位好好说道说道了。”
“在下洗耳恭听。”
“为什么你们要在为数不多的开放城市降低马的价格？
为什么你们买给我们的布匹有那么多的破损？
为什么你们要扣留我们的使者？
为什么你们要降低每年给我们的封赏？”
说完，单于杀气腾腾地看着林泽，等待着他的回答。
林泽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单于莫要激动，这些问题其实很好解决。马匹价格下降，是因为今年牧草丰茂，马匹数量增多，我们实在是承担不起，只好略微降低价格，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布匹破损，是因为运输途中难免有所损耗，更何况，您送来的马匹中不是也有不好的吗，这应该不是您的意思吧？”
单于连忙回答：“当然，当然，我保证这绝对不是我的安排。”
此时最佳辩手林泽已经进入状态，他神采飞扬的继续说了下去。
“至于扣留使者那更是无稽之谈，您每次派来的使者少则一两千人，多则三四千，这么多人，难免有些人素质不高，偷个窃或者抢个劫的也是难免，我们也能理解。而单于您执法公正，必定会追究他们，这些人怕被定罪也就逃亡了。其实封赏我们也没有减，我们减去的不过是虚报的人数，已经核实过的人数都是没有降过得。”
“您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呢？”
正方最佳辩手林泽的辩论就此结束，反方辩手单于目瞪口呆，目前尚无反应，除了点头同意，以及说了几个“好”“对”之类的字外，就没有任何表示了。
最后的最后，林泽再接再厉，发表总结陈词：
“单于派兵进攻东安，单于也会有损失，不如单于就此退兵，然后我东安每年给单于赏赐，这样对两国都好啊。”
单于很明显被说动了，连连点头。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林泽和向长安便告辞离开了匈奴大营。路上，向长安忍不住问林泽：“你真的相信匈奴人会和我们和谈吗？”
林泽嘴角微扬：“我早就跟你说了，和谈是假，拖延时间是真。只要能拖住匈奴人，我们就能做好充分的准备。等到时机成熟，再一举击溃他们！”
听到此处，纵然是向长安也不得不开口感叹起来：“林泽啊林泽，你真是好手段啊！”
林泽笑了笑，回头对着向长安说道：“记住一句话，兵者，诡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