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论多苦多难，我们都得忍着活下去

    “震惊，亭山县发生重大人员失踪案，疑似晋国间谍所为！”

    “好再来食品公司发生惨剧，648名工人失踪，仪鸾司已介入调查……”

    “数百名修行者联名写下公开信，要求亭山县县衙严惩晋国间谍，信件引发巨大反响，本台记者将持续跟踪报导……”

    “晋国欺人太甚，我们每年交这么多税，再无动于衷你对得起我们吗？rnm，退钱！”

    “这一定是阴谋，一定是晋国的阴谋！”

    仅仅两天的时间，加工厂的失踪案便引爆了整个齐国。

    正常情况下一个失踪案别说引爆全国的舆论，甚至不会引起这么多关注。

    但是，当幸存下来的人员中有一个晋国人的时候，那整个事件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首先抓住了这个关键点的是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阴谋论开始传播。

    然后被引爆的是学校，学生们普遍分为激进派和保守派：激进派认为应当立刻在外交上对晋国施压，要求晋国给出解释；保守派认为激进派太保守了，认为应当立刻对晋国宣战乃至发动偷袭。

    虽然晋国驻齐国大使在第一时间说明了此事与晋国无关，但鉴于晋国的各类事迹实在是过于耀眼，名声也有点不太好，所以一般没什么人相信。

    “这群媒体，毫无底线！”白清衍看着电视前铺天盖地的报导，心烦意乱地关掉了电视，“妹的，跟这群虫豸们在一起，怎么能修好仙呢！”

    本来白清衍应该去补课，但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也理解他，批准了他的请假。

    “清衍……”

    白清衍在电视机前面拍桌子，随着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白洛曦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家里，她脸颊微红，头发凌乱，衣服不整，酒精使她的步伐不稳，嘴角挂着无意识的微笑。

    与她一起回来的是一位大约十八九岁年纪、模样十分清纯、却但穿着很土的灰色麻衣、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白洛曦进了家门。

    “老姐，你在外面喝了多少酒？”白清衍看着白洛曦大醉着回来了，赶忙从少女手中接过自家老姐，谢道，“这位姐姐，多谢了。”

    “就……亿点点而已，我很清醒，就是腿有点……”白洛曦趴在白清衍身上，手中拿着一个空酒瓶，浓重的酒精气息让白清衍眉头紧皱，“还有，清衍，这位是……云烟……”

    云烟的状态不比白洛曦好多少，头发比白洛曦还要凌乱，大大的黑眼圈里透露着7分的纯真、3分的烂漫与990分的疲惫。

    白清衍给云烟递过一杯水，云烟渴得厉害，便不顾形象地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一杯水很快就见底了。

    喝完后，云烟放下杯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然后向白清衍解释道：“白洛曦姐姐喝醉了倒在巷子里，我正好路过，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就问了一下她住在哪里，还好离着不远，把她扶过来了。”

    “真是麻烦云烟姐姐了，”白清衍的表情带着一丝感激，顿了顿，接着说，“老姐她……唉，家里突遭变故，她一时半会没法接受，可能就去借酒消愁了。”

    “理解，我家也是，我哥哥前两天进监狱了，我卖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凑了钱来齐国，但是齐国的消费太高了，刚来一天就把钱花完了……”

    云烟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苦涩，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辛酸，接着继续说。

    “我爸爸死的早，妈妈要干活根本来不了，只能我来，哥哥是村里唯一一个觉醒了灵根的，全村人砸锅卖铁供他上学，没想到……”

    白清衍听着她的话，心中涌起了同感，他温柔地安慰道：“你刚才说‘凑了钱来齐国’，也就是说你是外国人，听你的口音，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突然，他眉头微皱，思绪飞转：“你不会是晋国人吧，你姓云，你的哥哥是不是前两天因为好再来食品公司失踪案入狱的云川！”

    云烟一愣，然后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我哥哥？”

    白清衍苦笑着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你应该看过新闻了，好再来食品公司失踪案有两个幸存者，云川和我。”

    这时，云烟似乎抓住了最后的希望，突然跪在了白清衍面前，眼泪如泉般涌出，哭泣着恳求：“清衍兄弟，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他真的不是间谍，我们全村人都知道……”

    白清衍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扶她，眼神充满了急切和同情，但他也无能为力：“云烟姐姐，你先起来，我也只是受害人，家里没什么人……”

    云烟逐渐冷静下来，她不傻，刚才只是一时失控，她也知道白清衍只是普通人，但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以她的身份，连晋国驻齐国的大使和都见不到。

    她最初去了齐国驻晋国大使馆询问情况，但被告知需要去齐国，花钱办了通行证，然而到了齐国又被晋国大使馆说这是齐国的法律，晋国无法干涉，要她去找齐国的衙门，她就被这么踢了皮球。

    云烟只是一个没读过书的农村女孩，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找谁，齐国是七国中最繁华的国家，但是给她带来的只是高昂的开销，她两天就花光了手头上的钱。

    情绪一旦泛滥，便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了。云烟已经强忍了两日，当白清衍搀扶她坐下时，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倾泻而出，身体颤抖着，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泪水滑过她刚刚沾过水的唇边，伴随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心中的苦楚和无助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通过泪水传达出来。

    看着痛哭的云烟，白清衍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却是白洛曦拿着那个空酒瓶，猛地站了起来。

    “哭吧，把心里的委屈哭出来，哭过醉过，也就算了！”

    白洛曦的酒劲还没下去，只能站的颤颤巍巍的，随后哐地一声，把酒瓶摔在地上，空出了双手按在云烟的肩膀上。

    但因为站不稳，竟然直接把云烟按倒了，白清衍家的沙发不大，云烟从沙发上滑了下来，倒在了地上，白洛曦干脆直接趴在云烟的身上，两个少女就这样，以一种十分奇怪的体位趴在、躺在地上，白洛曦按着云烟的肩膀，云烟泪眼婆娑地看着白洛曦，有些不知所措。

    “云烟妹妹，我没那么聪明，老弟也经常说我是榆木脑袋，傻的可爱，”白洛曦满脸通红，眼睛里也淌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带着哭嗓对云烟说道，“咱们都是苦朋友，我能理解你，但无论有多苦多难，咱们都得忍着活下去，不是吗？”

    “可是……”云烟的眼泪流在地上，“真的还有办法吗？”

    “当然有，”终于到了白清衍擅长的领域，他总算是能插上嘴了，看了一下时间，“这个点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

    “当然是我，”一道金光闪过，卫钰凝出现在客厅里，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白洛曦与云烟奇怪的体位，瞪大了眼睛，“清衍，原来你姐姐好这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