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政变
今天是村长选举的日子，和往常一样，这天清晨史旺拿着那把他专用的象牙胡子梳对着镜子给自己的胡子定型。
棕红色的胡子尖在嘴唇上左右翘起一个夸张的角度，同样发色的头发被油光闪闪的发蜡牢牢固定在头顶。
他眯着眼左右端详自己的造型无比满意，然后哼着歌坐在餐桌前等着今天的早餐。
结果在他伸手摸报纸的时候摸了个空，“玛丽！玛丽！该死的报纸呢！”史旺粗噶的嗓子惊飞了窗台的两只喜鹊。
“亲爱的，送报的报童今天还没来，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吧。”玛丽端着涂满蓝莓酱的松饼边走边回答道。
“意外？呵我看那些该死的猪猡就是在偷懒，猪猡的孩子也不过是小猪猡…怎么，你今天心情很好？”史旺眯着眼打量着玛丽。
玛丽平常挽起的发髻今天披垂在肩头，发尾卷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穿着一席玫瑰印花的长裙，高掐腰设计显得她的腰肢愈发柔软和纤细，大大的方领露出她胸前那一抹柔软像以前的月光一般白得耀眼。
“亲爱的，今天是你连任的日子，我为你开心。”玛丽放下手中的餐盘轻轻回答道。
“村长而已，有什么开心的，等我当上镇长那天…把你的衣服换掉我不喜欢，说了多少次当夫人要有夫人的样子，一点都不端庄，看看有哪个贵族夫人坦胸漏乳的？还有你的珠宝呢，我花了那么多钱你难道不该天天戴上吗？”史旺的眼神愈发危险起来。
“好的亲爱的，等我吃完早饭我就去。”玛丽垂下头轻轻用手中的刀叉切割着盘中那块小小的圆形松饼，蓝莓在刀叉的挤压下迸发深色的液体，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我说！现在就去！”史旺用力拍着桌子怒喝道，刀叉在餐盘上跳跃了一下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餐厅的气氛迅速凝滞下来，玛丽沉默着，僵硬的手指握住刀叉凝滞在空中。
突然门铃声打破这片沉寂，“去开门，记得微笑。”史旺阴郁的眼神紧紧盯着对面的金发妻子，她柔软的脖颈像只濒死的天鹅般低垂着。
“村长先生，竞选演讲马上要开始了，请您现在出发。”戴着黑框眼镜高高挽着发髻的秘书小姐一丝不苟地说道。
“啧，怎么这么急，我还没有用餐，让他们等一下。”史旺用叉子用力戳着面前餐盘里的松饼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查尔斯市长来了，所以镇长说提前开始，其它村的已经都到了，今年我们是主办方不能耽误…”
话音未落史旺抓起餐巾用力擦了擦嘴，他推开墨菲连声道“查尔斯市长来了怎么不早说！快快快走！玛丽！我的帽子呢！该死的快点！”
市政厅的空调呼呼吹着，圣地亚哥村和其他村的民众挤挤挨挨地坐在椅子上，史旺不断穿过人群匆匆忙忙地向第一排走去。
联邦的选举都是星网直播的，今天包括所有电视、广播都在关注全联邦12560个村的选举情况。
当然像圣地亚哥村这种在全联邦都能排倒数的村基本只有本村人关注，鉴于史旺已经连任了三届，连续统治了圣地亚哥村9年，大家也都清楚这次选举不过是走个过场，难道他们还有第二个可以选的人吗？
史旺擦着汗坐到椅子上的时候镇长的开场演讲已经到了尾声，他狠狠瞪了史旺一眼，史旺以为他在责怪自己来得太晚只好连连赔上笑脸。
但是连市长都投来了探究的目光，史旺心下大喜难道最近我的政绩已经传到了市里？
镇长讲完话后就是圣地亚哥村的选举，其它三个村依次排序，史旺和镇长擦肩而过时，镇长咬牙切齿道“等下我需要你的解释。”史旺莫名地摸摸头“我就迟到了一会不至于吧？”
他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抖了抖棕红色的胡子，展开手中的演讲稿“尊敬的查尔斯市长、博林镇长、亲爱的各位民众们…亲爱的各位民众们…”
史旺的汗一滴一滴从额头滑落，“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演讲稿是空白的…”他的眼神快速在台下寻找着墨菲。
“该死的墨菲，她是不是拿错了演讲稿…我今天一定要让她好看…”，看着一脸涨红一直重复着“亲爱的民众们”的史旺，场下民众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嘈杂的声音让史旺头晕目眩。
突然有个孩子的声音响起“难道我们就要投这样的村长吗？！”顿时犹如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全场喧哗声越来越大。
“亲爱的猪猡们…啊不是亲爱的民众们…”史旺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这下连市长都坐不住了，看着市长脸色差越来越差，史旺汗如雨下。
突然一个清冽的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史旺，男，48岁，镇长博林的妻弟，15岁辍学做鞋匠学徒，28岁伪造学历入职时任爱尔华村议员博林麾下，39岁调任圣地亚哥村村长。其任职期间贪墨福利、谎报税收…”
女声一项项诉说史旺的罪状，与此同时大屏幕开始播放史旺这些年见不得人的证据影像，史旺大喊“她说谎！”但是他手中的话筒没有声音，史旺终于想起这个有点耳熟的嗓音属于谁。
“墨菲…该死的墨菲…这个猪猡她想干什么！”
在市长越来越冷的目光下史旺连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了，汗水紧紧黏着他有些紧绷的衬衫，“完了…这下全完了…”。
女声停歇后，市长查尔斯站起来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如果你不否认那么你将面临多项指控和追责。”镇长在旁边疯狂给史旺使着眼色。
“市长先生，这些都是伪造的！都是造谣！那个疯女人！墨菲！我看她一个女孩子可怜才让她做我的秘书，这些年我从未亏待过她，她还曾经色诱我！我深爱我的妻子所以拒绝了她，她嫉恨我所以栽赃我！”
史旺越说声音越大，他无比信笃着他的理由会得到所有人的同情，
不管什么事只要扯到有关女人贞洁的谣言那么一切都有了合理的借口，问题的焦点也变成了这个女人的私德，她的一切都会被放大了审判，那么他顺其自然的就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
“是吗亲爱的，你是这样的爱着我的吗？”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
史旺闻声望去早上离开时他那位温顺的低着头的金发妻子，此时换上了高领长裙站在台下仰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