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爬山
不知道是第几个闹钟。
从半夜三点钟又一次被闹钟吵醒，方宇就陷入了深睡眠。
一下子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枕头下传来震动和响声，是方宇的手机在叫唤。
方宇眯着眼从枕头下摸出来手机，看到是李武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放到耳朵上。
听着李武叽叽喳喳地说，方宇什么也没听清。
直到李武大喊一声，“起床！我在你家楼下了！”
方宇被李武的一声喊叫惊醒，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还是四月。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方宇一阵庆幸，整个人也醒了。
猛地起身坐起来，想起来不是约的八点半吗。
现在还早啊，方宇对着手机说，“你到哪了？”
李武又重复一遍，“我在你家楼下了！赶紧起床！”
方宇对着电话说了句，“你先上来。”揉了揉眼慢悠悠地起身。
听到李武蹦蹦作响的上楼声，打开门让他坐在客厅沙发上，自己先洗漱一下。
洗漱完毕后，看到姨妈和小周都还没醒，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来到楼下，方宇一屁股坐上李武的电动车。
两个人飞驰在路上，往小薇家楼下去。
清早的太阳刚刚露头，阳光泼在公路上，树上的鸟儿唱个不停。
来到小薇楼下，赵小曼已经到了，坐在电动车上像是在等着他们两个。
“小薇一会就下来了，吃早饭没有你们两个。”赵小曼说。
李武支好车，说，“还没有呢。”
方宇坐在车上，整个人晕乎乎的，像是还没醒来一样。
“咱们一会一块吃早饭，吃完之后早上爬山去。”赵小曼说。
“又变了？”李武纳闷地说。
“要不然早上没事情干嘛。”
两个人谈话的间隙，小薇下来了楼，四个人都准备就绪了。
小薇坐在赵小曼后面，李武也蓄势待发。
李武骑在后面跟着小曼，去往一家早餐店。
油条蘸着豆浆吃。
四个人吃完早饭，骑着电动车往北边去，来到山脚下，赵小曼兴致冲冲地说，“山顶上有个寺庙，可以许愿的。”
李武说，“那我先上去，许一个你们都上不去的愿望。”
赵小曼听着李武奇怪的愿望，正要动手，李武见状赶忙往上跑。
小薇和方宇跟在后面，缓慢地走。
“你怎么没什么精神，昨晚没睡好吗。”小薇站在方宇的左侧问他。
“没有，昨晚睡得晚了点，吹吹风就好了。”方宇说。
“那走吧，上去许个愿望。”
那两个人已经上到不知道哪了，小薇拉着方宇的手往上走。
周六爬山的人不多，也可能是这个所谓的山没什么人来。
一个小时左右，四个人都陆续登顶了。
来到寺庙门口，推开破旧的两扇大门，里面供奉着已经掉了漆的观音菩萨。
观音前的拜垫，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四个人简单拜过之后，出来坐在凉亭上眺望整座城市。
“如果早点来，还可以看日出呢。”赵小曼说。
“是啊。”小薇俯瞰着洛城，呆呆地说。
“不行，我忍不住了。”李武说。
另外三个人都好奇地看着李武，李武一脸陶醉地说，“我要赋诗一首。”
说完就开始，“登高上山真是好，我看美景真是妙。”
方宇实名无语，听完李武的诗后，“咱下去吧，下山还得一会呢，快中午了。”
小薇和赵小曼点了点头，都假装没听见李武的话。
李武见那三人，已经起身开始下山了，赶快跑到前去说，“我还有后两句呢。”
赵小曼拉着小薇快走，被李武拦到面前。
“你说吧，说吧，我们听着呢。”方宇无奈说。
说完，李武就开始起范，仰着头，一只手抓着下巴，说，“我拜观音犹拜我，切莫执着造恶果。”
“说的什么玩意。”方宇率先吐槽。
“你不懂，这叫禅意，你没有慧根。”李武指着方宇说。
“挺好的，真不错，有文化，太棒了。”小薇和赵小曼一起为李武鼓掌。
李武得到吹捧后，心满意足，下山都更有劲了。
下了山，太阳日头正盛呢。
爬上山又爬下来，早上吃的豆浆油条已经消耗殆尽了。
每个人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他们忍着饥饿骑车又回到小薇家楼下。
赵小曼提议，中饭也在小薇家吃。李武响应，拉着方宇去幸福小区门口的一家湘菜馆打包了几个菜，还有一大盆的米饭。
打开小薇家门，一股薰衣草香扑面袭来。
小薇招呼他们随意坐，接着从厨房翻出来碗筷，将菜装盘之后，四个人围着小薇家的茶几吃午饭。
“吃饱饱，睡觉觉。”李武说着夹了一筷子辣椒炒肉。
“说滴对。”赵小曼搭腔说。
“一会还回趟家吗？”方宇问他俩。
“不啊，就在这睡啊。”赵小曼像看着大傻子一样看着方宇，“我和小薇睡床，你俩沙发啊。”
“噢噢噢”方宇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由于昨晚睡得不踏实，方宇吃完午饭就开始犯困，收拾好碗筷。
他和李武一起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手臂。
小薇和赵小曼在卧室里，进去前小曼提醒他俩，“两点准时醒啊。”
方宇躺下反而睡不着了，习惯性的害怕，他因为穿越的缘故，对睡觉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他盯着天花板，听着李武的呼噜声。
不知不觉间，眼睛就合上了。
再次醒来，方宇感觉自己的头和胃都生锈了。
头沉的像是被灌了水泥一样，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周围。
自己怎么到了小薇的床上了，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睡着，第二天醒来就安然在被窝了。
方宇习惯性地摸手机，不在床上，那应该就在客厅了，他想着。
方宇一手捂着头，一边喊着，“小薇小薇。”
屋里空荡荡的，叫了几声，没人回应他，方宇艰难坐起来，一步一移地往客厅去。
出来客厅，看到茶几上的空酒瓶。
方宇已经淡然了，他从睁开眼就有预感，自己又回到原本的时间线上了。
难受的是，他没有摸清楚，这是怎么来回的。
更让他不舒服的是，他要面对小薇遇难的消息。
他走到茶几的另一侧，看着李武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以为又出什么事情了。
刚刚俯身下去，李武翻了个身。
他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把李武叫醒，让他回床上睡觉去。
自己默默收拾着，不死心的他，从桌上拿起手机还看了一眼日期。
果然，2022年7月18日。
方宇灰头丧气地收拾完桌上的一切，再把那张从派出所带回来的相片上的油渍擦干净。
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整个人都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