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熬
午后的阳光照在操场上，教室里挂在上方的电风扇，竭力地摆动，伴随着时有的细微鼾声，所有学生都趴在桌上，做一些事不关己的梦。
方宇的两只手臂交叉叠在书桌上，他的头枕着手臂，脸朝地面。
听着周围没有节奏的响动，尽力忍住困意。
他害怕，只要自己一睡着，就又穿越回了另一条时间线。
他对两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偏好，只是心有不甘地想在这儿停留时间长一些。
睡觉醒来不经意的穿越，他没法掌握，方宇害怕这是最后一次。
方宇把手臂从桌上收回来，望着班级里成片的倒下，像风过麦浪一样。
方宇站起身，轻轻地挪动步伐，往门外走去。
他站在教学楼的走廊里，看着操场、学校大门，门外的一切，他让自己视线尽可能地远，正在他努力眺望的时候，李武醒了，走出班级，自然地站在方宇身边。
说，“怎么了，不午睡啊。”
“不打算睡了，清醒一点好。”方宇想起来那个时间线说。
“怎么回事，突然就伤春悲秋了。”
“没什么，想起了一点事情。”
“小薇的事？”李武疑问道。
“是也不是。”
李武没再回应，只是拍了拍方宇的肩膀去了厕所，就又回到班级里趴着睡着了。
没一会，午休下课的铃声响了，方宇在厕所洗了把脸就也回到班级。
下午两节课，方宇不停地在课桌上打瞌睡，任课老师在上面看着他，用粉笔砸他。
虽然方宇总被砸醒，但是好在没有沉沉睡去。他的精神得到了一些补充。
下午放学，四个人一起去餐厅吃晚饭。
“你怎么回事啊，下午困成那样。”小薇看着方宇说。
方宇嘴里正吸溜着面条，还没开口，李武先说了，“他中午没睡，在走廊站着呢。”
小薇看着方宇眼皮耷拉着，略有担心地说，“要不然，晚自习眯一会吧。”
方宇急忙摆头说，尽力睁大双眼，说，“不用不用，我现在一点也不困了。”
晚自习，方宇还是止不住地打瞌睡，他有意地酝酿着困意。
九点半，下了晚自习。
方宇和李武一起回家，小薇和赵小曼同路。
走出校门，两两成组的两队，正准备分别。
方宇突然对着李武说，“我去西边商场买点咖啡、茶叶什么的，你去不去。”
李武无所谓地回答，“那走呗。”
四个人同行往西边去，赵小曼忍不住好奇地问方宇，“你买提神的干嘛啊。”
“今天太困了，明天万一也这样。”方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
四人组最后变成只剩李武和方宇两个人，方宇在商场买了一大包的咖啡和茶叶后，两个人又折返原路返回。
方宇到家后，已经十点多了。
打开家门，客厅一个坐在客厅等着方宇，表弟徐方周的卧室灯没亮，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姨妈看着方宇提着一大袋的东西，来到门口，把方宇换下的鞋摆到鞋架，然后问，“怎么买这么多咖啡啊，小宇。”
方宇说，“今天上课太困了，买点以防万一。”
“那好，你饿不饿，姨妈给你做点饭好不好。”
方宇急忙摇头，说，“我不饿姨妈，你快去睡吧。”
方宇推着姨妈的肩膀，不让她往厨房去，一直推到主卧，再把主卧的门顺手带上，才简单洗漱回自己卧室。
方宇把一大袋子的提神饮品放到桌上，从客厅蹑手蹑脚地接回来水。
拆开五包咖啡液，倒进水杯，合上盖子用力摇匀，方宇坐在床上一边喝着一边复盘今天。
他给自己的心理强加暗示，今夜绝对不能睡。
百无聊赖之际，掏出来手机玩俄罗斯方块，用游戏来消磨时间。
刚点开游戏，小薇的短信来了。
方宇又从游戏页面跳转出来，短信上写：“到家了吗？”
“到家了，躺在床上了。”方宇回复。
“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呀，怎么这么问。”方宇不解地回复。
“我看你今天怪怪的（忧虑表情）。”
方宇正准备解释，两只手笨拙地在手机上抠字，小薇打过来了电话。
方宇接通后，电话里传来小薇温柔的嗓音。
“聊一聊天吧。”
“好呀，你想聊什么啊。”方宇说。
“聊一聊你的心事，我看你今天心事不宁的。”
“没有呀，我今天挺好的啊。”方宇打趣说，“是不是没逃课，有点不太适应了。”
小薇咯咯笑着说，“你还想干活啊。”
“那是，管饭呢，我肯定愿意呀。”
“瞎说，明天就周四了，小曼和我说咱们周六下午出发，然后晚上在我这，咱们四个一起聚餐。”
方宇想了想，觉得也挺好的，随后说，“可以呀，挺好的。”
“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李武怎么想。”
方宇觉得小薇的语文这一段肯定没太下功夫，这样的断句听起来怪怪的。
“李武那狗儿子，肯定是都行。”
“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小薇重新又讲了一遍。
方宇听出来了，也愣住了，刚准备开口，小薇像是听到电话那头他准备说话，急忙说，“我困了，你也早点睡，明天别迟到，晚安！”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方宇对着已经挂断了的电话，呆呆地举着手机，缓慢但清楚无比地说，“我也想你，晚安。”
虽然说了晚安，但是方宇还是不打算睡。
看着床头杯子里仅剩的一点咖啡，拿起来一饮而尽，他觉得提神效果不好，又拆开几包接了一杯水倒上。（作者真有话说：咖啡也不能这么喝，身体第一嗷。）
一整夜，方宇是看着东方如何一步一步完全变白的。
第二天早晨。
这次没有姨妈的敲门声，方宇看着时间，六点半钟盯着满眼的血丝，迟缓的精神头，耷拉到嘴唇的黑眼袋推开房门。
姨妈已经在厨房做鸡蛋饼了。
方宇去洗手间洗了一个澡，乖乖地坐在餐桌前。
“哎？哥？你今天起的真早啊。”徐方周揉着眼，从卧室出来，看到方宇说。
方宇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是，姨妈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着方宇，说，“小宇？你怎么黑眼圈那么重啊。”
方宇知道瞒不过姨妈，说，“昨晚有点失眠。”
姨妈赶忙放下锅铲，从厨房走出来，来到方宇身旁，细细看着他的眼睛说，“这可不行，要不然今天不去学校了，我给你们老师打电话请假吧。”
方宇安慰姨妈说，“没事的姨妈，我还行的。”
姨妈心焦地说，“这哪能行，不行不行，你看看你一点精神都没有。”
方宇强打精神，“真没事的姨妈，学校中午有午休的，没事没事。”
“你确定没事吗？”姨妈狐疑地看着方宇。
方宇再次确定，姨妈还是有点担心，一边将鸡蛋饼放到桌上一边说，“身体有不舒服，就赶快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知道吗。”
方宇点点头说，“知道啦姨妈，没事的，不用担心。”
方宇今天早上没喝粥，又将昨晚买的咖啡冲上一杯，混着早饭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