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十九郎
“没错,你没听岔。”我肯定般朝他点点头。
金酒:“公子别闹我,你看着与他不过一般大。”
“义父嘛~”我故作神秘:“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金酒压低声音:“既如此,我也告诉公子一个秘密。”声音不大,蒲松鉴弘正好能听见。
蒲松鉴弘悄悄往金酒靠近,耳朵不动声色的竖起。
金酒:“其实”
金酒看见潇玉铎有些恶劣的压眉,接上他的话:“其实这个秘密还跟虎崽子有关”
金酒:“对”
“然后”
蒲松鉴弘靠得越来越近。
金酒:“好了,我突然不想说了。”
“嗷?”蒲松·傻·入套·鉴弘急到跳脚。
“怎么可以?你们不能这样!”
···
京城。
京奉溪领着商队进京。
刚一回将军府,侍从就把最近的京城事报献上。
“辛苦。”京奉溪随手翻开,大致扫去。
嗯,跟自己得到的消息一样。
翻页。
“一夜十九郎?”京奉溪先是嗤笑:“这是哪个世家养出来的好玩意儿?”又厌恶皱眉:“什么时候纨绔公子的事也能记入事报给我了?”
她声音柔缓,语气似不在意,新来的侍从有点拿不准心思。
“回夫人话,是是大少爷的,才写进去。”
京奉溪有些气恼,音色却不变,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根本不信:“胡说什么呢。”
侍从悄悄抬头看她一眼,回答说:“属下不敢欺瞒夫人。”
说的也是,这些东西自己轻易就能查到,他确实没必要撒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言。
“大少爷呢?”
“少爷他他”
京奉溪放轻声音:“别急,你慢慢说。”
“少爷几日前去燕蛮回来,就一直晕着,还未醒。”
“什么?!”
京奉溪着急忙慌的往自己儿子院里赶。
猛推开房门。
就见金漫山坐在床边,手中扇微动。
将潇玉铎发丝吹起又落下,如此反复。
今年夏天燥热的很,儿子屋里倒是清凉,不知是金漫山又用了什么方法。
他嘴角噙着笑,正看着儿子发愣。
金漫山还笑得出来,京奉溪倒不急了。
“咳。”
见人没反应,京奉溪走到他身边,拍拍他左肩。
“!”
“京夫人?”
金漫山迅速站起身,弯腰行礼,嘴上还不停:“潇兄没什么事,我布了回魂阵,他最晚今夜就能醒。”
怕京奉溪不放心,他又补充:“此阵法虽耗时久些,但胜在温和,强行回魂潇兄也不会受伤。”
京奉溪按着他坐好:“有你在他身边,我一向放心。”顿了顿,她问:“别紧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好的夫人。”
听完金漫山的描述,京奉溪嘴唇下抿,明显不太愉快。
但不知是不是故乡影响,她就是板着脸也显得柔润。
就像一只矜贵的血统猫,养在小笼里有大脾气,但没人会把她当回事。
她总被人下意识认为是附庸。
因长得乖顺,语气软绵,京奉溪在商行中行走受到的轻视鄙夷不在少数。
可她从没想过改变自己。
改变的永远只有她的对手。
这次也一样。
她不打算改变孩子对外界的好奇心,和一些不在她掌控内的调皮行为。
她从头到尾想的,只有灭国。
京奉溪不觉得自己偏激。
燕蛮如何孽畜,众人有目共睹,兄长拂春早想去杀。
这次燕蛮敢把脏爪伸向她孩儿。
恰好是一个开战理由。
兄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铲除那些个吃人的贵族,真真是太美妙了。
只是
“这半年,你忽悠我儿出京八次,钟左香一要离京,你就劝我儿多出去走动,次次与她同去,每每都要护着你宝贝义女,没一次回来是不受伤的,仗着是我儿老师,把我儿当免费侍从。”京奉溪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喝着。
墨老先生低下头,不知是愧疚还是难堪,谢礼在手,却怎么也没见他提起。
会客堂有一瞬安静。
就在墨老先生以为京奉溪要发难时,就听她轻叹口气。
“我儿聪慧,他既没说什么,听你的出去了,我也不好多说,这便罢了。”
不给墨老先生消化的时间,京奉溪接着道:“只是你那宝贝义女,可没能领会你的心意,在学堂处处与我儿作对,我儿没计较,他不与我说,生怕我去做主,这事也罢了。”也不知是在说给墨老先生听,还是在宽慰自己。
轻柔的话语像戏耍般,把站在会客堂的两人脊背往下压,压几分停一下,然后再下压几分。
墨老先生不敢回应,一半是被京家头衍吓的,一半是他确实如她所说。
京奉溪搁下茶杯:“近日我听到些你宝贝义女传出去的好东西,废物少爷凡事靠家族?京家大少是个没断奶的宝宝?离了家族什么也不是?自己生活不能自理还爱管别人?一夜要十九个姑娘?救人只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优越感?”
她一件件说,直到双手的手指都点不下:“我不找你们,你们还好意思上门?”
墨老先生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义女,想从她脸上看到愤怒和委屈,想听到她辩解,可钟左香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颤抖着嗓音:“你都做过?”
“钟左香,我告诉你。”京奉溪并不想给他们询问和狡辩的时间。
“当年我的身份比你还卑贱,可我不嫉贵,不仇富,我有目标,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完成,那些东西迟早是我的,我和兄长都在为各自的目标努力,现在我成功了,能给我在意的人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让我的孩儿不走我老路,不要吃我受过的苦,那是我的本事,如果连他都不依靠我,那我又为什么要拼命?”相比于咒骂,京奉溪更希望钟左香能听明白点什么。
“广续就是废物我也乐意养,我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他跟广堂能开心,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家族是他们最坚定的后盾,不至于像我小时候一样”说到这,京奉溪有些怅然,像短暂陷入回忆又挣醒:“何况他并不是废物,我儿坚韧刻苦,虽天资差点,无法修行,可他医术卓越,有救扶天下苦命人的心,他也确实在实践他说过的话,比之你这种,哼。”
京奉溪也没明说,可站在旁边的金漫山却懂了。
“你没有资格点评任何人,更没有资格斥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