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佬的腿部挂件
周洲看夏洛特挺健康的,活蹦乱跳的,但想了想还是没反驳:“很明显。”脑子有病。
“啊,那岂不是会死了?”
周洲沉吟:“不一定,可能还能撑那么几天。”
“那你想办法。”亭长的声音有些强势。
“emm……”
亭长:“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会真的有双重人格吧……”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他告诉你了!真是太不靠谱了……”生灵不满的嘟嚷。
“你是那个和我契约的那个。”
生灵:“连这你都知道!”
周洲心说:这不废话吗,你俩性格相差那么多……
生灵佩服极了:“你真是太聪明了!”
周洲得意的刚想说:那是。
“怪不得有人说胸大无脑,看来胸小真的长脑子!”亲手制造周洲身体的生灵十分了解周洲的三围。
周洲:我错了,我刚刚竟然夸你比你那个人格好多了,明明一样毒舌!
只不过一个无时无刻喷涂毒液,一个懵懂无意间伤人至深……
夏洛特做饭很好吃,周洲最喜欢的就是一边吃饭一边听八卦。
周洲本来等着夏洛特说话,但夏洛特一直很沉默,周洲觉得这姑娘估计神经刀,一会儿话多的不行,一会儿一个字儿也憋不出。
殊不知人家以为周洲喜欢安静,好不容易达成了目的肯定不能让大腿不高兴了。
周洲干脆硬扯着亭长说话:“你们既然有两个人格,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生灵正在做和亭长一样的动作,熬药,他有往里面加了点药材:“随便,一个代号而已。”
虽然是两个人格但性格还差不多,连回答都是一样的。
“我叫你清欢吧。”
“清欢?好听是好听,但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为什么啊……”
周洲暗笑一声:因为这是妹子的名字啊。
但她可不能这么说。
“人间有味是清欢啊。”周洲看着手中香喷喷的熊掌说。
清欢还是不明白:“可是……”
周洲强行转移话题:“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们是男生还是女生?”
清欢果然上钩了:“啊……好像是哦,我们喜欢上的人什么性别,我们就什么性别。”
“噗咳咳咳咳……”正享受美食的周洲突然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夏洛特赶紧上前扶周洲:“法师大人您慢点吃,又没人跟您抢……”
周洲没理夏洛特,废话,夏洛特这么说她能理她!?理了不就承认自己贪吃呛到嗓子了吗……
“你们是人妖?”周洲眯起眼睛看这一团白雾。
清欢炸了,熬药的汤匙往锅里一扔:“你才人妖你才人妖!”
“你说谁是人妖你这人真不会说话!”
周洲:“……”
这小屁孩声音挺嫩的,但意外得很魔性……
就是不停的在你脑子里喊:“哇啊啊啊啊啊你才是人妖你骂我你骂我你骂我……”
周洲完全不能像无视亭长一样无视他(暂时称他)。
周洲放下熊掌。
“法师大人你咋不吃啦?”
周洲顶着满脑子的“哇啊啊啊啊啊你才是人妖你骂我你骂我你骂我……”,生无可恋的说:“生亦何哀,死亦何惧……我们要做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鱼取熊掌者也,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脑不复还……”
夏洛特听的头疼,以为法师正在念咒,对于正在受折磨的学生来说,大概和念咒差不多吧,看来夏洛特是个战士,不是学习的好料纸
夏洛特痛苦的抱着头:难道法师决定这么不爱干净的腿部挂件还不如不要,杀人灭口比较好?
不不不!不能这样!
夏洛特瘪着嘴,眼里瞬间充满了泪水。
可怜的周洲看见一大胸御姐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一时吓到心肌梗塞,白眼一翻差点摔了个藤蔓过去。
夏洛特还不知道自己刚与死亡擦肩而过,还在为法师不念“咒”而高兴,原来法师大人吃这套,那我以后安全就有保障了!
夏洛特喜滋滋,完全忘了自己(我都是法师的人了,他弄死的和我弄死的都一样)刚弄死了领主可能会别追杀。
法师大人都没慌我慌什么?
然而周洲是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周洲看见夏洛特这么轻松,还以为自己随便杀了个领主很平常。
就在这误会中,人人都很高兴……
“打伤了你们的领主,不会被追究?”终于有一天,周洲耐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还在哼着歌儿洗衣服的洗澡的夏洛特背对着周洲无语的回道。
法师靠着树,大帽子一直遮到下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这几天我们过得好吗?”
夏洛特回忆了一下,嗯……嗨皮有肉有美人……咳咳咳……
夏洛特隐秘的看了一眼树后面的清瘦法师,又看了一眼自己,苦恼地想:我也不丑啊,这人怎么就跟华厦故事里那柳下惠一样捏?
最终夏洛特归功于法师这个专业:法师不愧是法师,高冷禁,那啥!
“呃……挺好。”
周洲完全不知道夏洛特在想什么,要是她知道可能会一本正经地说:在下并非柳下惠,不过是不举罢了。
那就好玩了咦嘻嘻嘻嘻嘻……以周洲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子来,就算是自己是吃自己的瓜也照样香喷喷。
“那也就是说,这么多天,你们查尔斯顿城一个人都没追来。”幸好周洲不知道,不然又是一部年度大戏。
这腐朽的社会!
夏洛特拿起岸边的浴巾擦水:“好像是啊!”
不可能啊,怎么着都要派人来追的,虽然我们也不怕他,我们有法师大人嘛。
夏洛特的思维歪到一边:话说真是令人羡慕,法师天赋高也就算了,年纪……年纪看上去很小也就罢了,皮肤白都不是事儿,他他他,他长得比我还好看……不对……不能说他好看,明明是女气!
周洲听见了出水声,心里平静得像亭长清欢锅里熬得不明沥青色液体,完全没有心猿意马什么的香艳情节发生。
她估算了下时间,这个时候夏洛特早擦完了水,于是她转过身:“我们一会要……”
然后自上而下和夏洛特撞了个对眼。
周洲:“……”
夏洛特:“……”
周洲猛地偏头:“你傻站那儿不动干什么,快穿衣服啊!”
周洲:幸好我反应快……真奇怪这种种马小说里的情节怎么被我遇到了……
夏洛特手忙脚乱的套衣服:“啊?哦哦好的……”
周洲等夏洛特追上来才开始迈步,这个角度夏洛特只能看见法师线条优美的下巴。
夏洛特老脸一红:“那个,法师大人……”
周洲心里忘记自己是个男的了,她疑惑挑眉:“嗯?”
夏洛特憋红了脸,冲周洲抛了个媚眼:“我我我……”
周洲看着眼睛好像抽抽了的夏洛特:“你到底要说什么?”难道要我帮忙治眼睛?我又不是医生……
“我会对你负责的!”夏洛特大喊:毕竟人家一个小孩子法师纯洁无污染,就这么被自己……咳……真是挺不好意思的哈。
周洲觉得她要是再大声一点,自己帽子都会被声波吹掉。
周洲干脆利落的比了个静止的手势:“免了。”周洲莫名第六感:我tm不是穿越异界,是穿越种马文了吧……
夏洛特又瘪着嘴:“法师大人,我知道您第一次肯定害羞,但这种事情……”
“闭嘴。”周洲头也不回赶去自己的目的地,好心酸啊,穿越就穿越吧,还要被强行百合……
“法……咦,我们要去查尔斯顿吗?”还想说话的夏洛特忽然注意到他行进的方向有点像自己的老家。
“嗯。”对于一个终于正常说话的智障儿童,周洲自认为很有“耐心”。
夏洛特凝眉,抓了抓短发:“为啥要去那儿啊?”
英明神武的法师道:“无聊。”
夏洛特:“……”好吧你高兴就好……
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周洲最近每天到生灵森林(周洲随便起了个名)里打坐吸收灵力——灵力还是外面的灵力,不然亭长清欢会干死她……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能力值到五十就不上去了。
周洲看了一眼毫无变化的愿力值,思索可能是愿力的问题。
那么必须去看看有没有提升愿力的方法。
直接找个有人的地方就好了。
大不了当练级打怪嘛。
现在她不用生灵的力量,想干什么干什么,可顺手了!
……
赶去查尔斯顿的路上,周洲久违的感到了一丝饥饿。
“夏洛特。”
“嗳,咋滴啦。”夏洛特一脸懵懂。
周洲捏法术甩了滩水过去:“你还有脸问我咋啦?我说你最近很怠慢啊。”
夏洛特抹了把脸上的水,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这片森林里的异兽都跑哪里去了……”
周洲:“……”好饿……
周洲懒得理夏洛特这个逗b,干脆抓起她飞到空中,自己去找肉吃。
……
艾达是个普通的查尔斯顿居民。
他们最近靠邻居接济也快没饭吃了,父亲卧病在床,母亲在早年的魔灾中丧命。
艾达正和以往一样出门打猎,顺便采摘路边没被污染的野植。
魔战将要开始,陆地上的许多东西都被低等魔物染黑,变成类似深渊产物的东西。
打猎也快要打不到东西了。
野兽是第一个被污染的生物。
这种野兽不仅不能吃,战斗力也异变得强得惊人。
“艾达,遇到污染物,赶紧跑。”他的父亲每次在他出去前总是不厌其烦的说,不厌其烦的嘱咐。
“我知道了,爸爸。”艾达心不在焉的回应,他根本没碰见过。
父亲看他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但最终还是让他出去了。
现在,艾达总算理解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树林传出地震的声音,树叶沙沙的乱拍,阳光透不过厚厚的叶面,造成一种阴沉的假象。
树木枝干磨砂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尖声大笑。
艾达只来得及看一眼身后大张着口的树猴,他们嘴角几乎咧到耳边,露出一口锯齿状的牙,眼睛猩红,四肢舞得飞快。
艾达没时间思考,几乎用了最大的力气奔跑。
他要赶紧回去!告诉邻居们收拾东西快跑!
他还要把父亲带上!
艾达背后沉重的野菜野果被他扔到了地上,他听见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他的篮筐被踩碎了,篮筐里他不算远,这就意味着……
树猴已近在眼前。
近到他们牙齿间的血色都看得一清二楚,疾跑带来一阵腥臭的风,艾达从胸腔里传来一阵呕意:谁知道,那些血色不是吃了什么人呢?他脚一歪,倒到了一旁的树杈上,他当机立断伸手勾起最粗壮的那一根,脚在大树粗糙的身体上一蹬,跳上了树枝。
树猴几乎贴近了他,艾达下意识蹲下抱紧了头。
树猴这种生物,一向欺软怕硬,对手如果强硬一些,他们可能被吓跑,但如果对手十分怂,树猴最喜欢玩弄怂包玩够了再送他们上西天(一般都没到那时候就已经被玩死了……)艾达在惯性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心里一片绝望。
树猴却径直绕过了他拼命地往前跑。
这个举动救了他一命,很快,几乎在树猴走后的一个眨眼间,又有凄厉的鸟叫声袭来。
艾达听见一阵拍翅的声音,脸和手被鸟爪刮了几下。如果他此时站着,大概会被刮成丝状物。
他此时才想到,树猴的嘴咧这么大,好像不是展示凶狠,而是……
在恐惧?
他茫然四顾,手在身体上下摸了摸。
没死,没死就好……
艾达想跳下树,被光秃秃的树枝勾住衣服,他卡在树枝上,焦急的想要解开,或者直接扯断布料,但长期营养不良的青少年明显力不从心。
在艾达拼命转身扯树枝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一滑,摔到了一旁不知那位猎人的陷阱里面。
“撕拉”
半边衣服都没了。
艾达欲哭无泪的抬头看天,这是谁啊,陷阱设的这么深?
熊都能被抓住喽吧……
“轰隆隆”
艾达又听见一阵比刚刚还剧烈的地震声,以及堪比地震的地动山摇。
艾达倒在陷阱壁上,站不稳的用手指掐在石头上,怔愣的抬头看:
他看见了长角的青色魔物。
紧接着它们的,是一众还未生出触角和顶角的低等魔族。
是魔灾!
这是比树猴和怪鸟还严重的情况。
艾达因恐惧紧贴着陷阱壁,双手死死捂住口鼻,忽然想起自己六岁那年的小型魔灾。
漫不见际的青黑色,几乎杀也杀不完,挥剑成了习惯性动作,却不断有漏网之鱼爬上小腿,然后贪婪的狠狠咬上一口。
他又想起母亲最后几乎成了白骨的尸身。
艾达眼珠在眼中急促的收缩,身体颤得几乎出了重影,很少有人能抖成这副模样。
他的眼泪溜出指缝,顺着手的弧度滴落在地面。
他几乎不敢闭眼,就害怕眼前母亲的尸体忽然变成了他。
幸运的是,它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或者说有更值得注意的东西。
艾达在魔物几乎全部被吸引之后,压抑着长期憋气后的剧烈喘息,探头看了一眼,青色大袍映入眼帘:一位,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