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总有阵痛
柜台一侧，曹贤阻止了丁素荣的支付，通过个人账户完成了买单。
“节后给你一张六百的报销单。”
“嗯，好。”丁素荣有些疑惑的点点头，不过她没有多问，只要不高于发票金额，曹总要报销多少是他个人的事情。
警告红框消失，曹贤收起手机，当时要是抽中一个更好的系统就好了，人果然是不满足的。
“结账，我来吧……”
隔壁房间的青年扶着主座的中年人，中年人已经喝得烂醉，明显不具备结账的能力，接下来即将各奔东西的团队四散站立，没有人有结账的想法。
之前坐在副陪，主动去关门的青年掏出手机完成了买单。
“有事还可以联系我，小陈，我知道你房租快要交了，到时候……”
看着青年和周围的人一一道别，丁素荣偷偷看了一眼曹贤，他们贤者一定要坚定的走下去啊。
曹贤为自己的钱包默哀了两秒，花钱买经验，他以后就知道团建有金额限制了，在一定的团队规模和收益下根本不能超额消费，多出来的部分只能自掏腰包填补。
拓建团队也要提上日程，队伍多了团建消费也能拉高。
青年扶着中年人走过，中年人脚步踉跄险些摔倒，曹贤本能的扶了一下。
“谢谢。”青年重新支撑好中年人，真诚的对着曹贤微微躬身。
一行人离开了大厅，远去的背影就像是浸透了水的墨水画，模糊不清，仍有神韵。
“走吧，看看他们喝的怎样了。”
“嗯。”
两人回到了包厢，池白悦已经哼上了歌曲，不是太正式的清唱多了几分俏皮，吕飞喝的有些迷糊，依然坚持要劝姜功腾。
费了些力气阻止了他们两败俱伤，曹贤扶起喝的迷糊的姜功腾。
滕仔被吕飞各种劝进，不知不觉喝了四五瓶对半掺啤酒的格瓦斯，精神状态似乎进入了半醉。
“我们先走了，假期愉快。”
“假期愉快。”
小天地外，曹贤将滕仔塞进网约车，自身跟着坐进后排挥手和路边的伙伴们道别。
等车辆行驶起来，曹贤掏出一个塑料袋防止滕仔呕吐。
“别瞧不起我，吕飞挺有意思的。”
姜功腾一扫醉意，眼神恢复了坚持访问的坚定。
“还以为你今天吃太好了没挡住酒意。”
车子在校外停下，两人步行走回宿舍：“吕飞会的太少了，要不要考虑下用学生，去附近的学校……”
曹贤摇摇头，他知道腾仔说的那种模式，去附近的其他学校签学生，之后大量上运营招主播，通过没有保底，三个月培养等方式赌概率起号。
只要起一个号他们就稳赚不赔。
路灯照亮街道，姜功腾步子不算快，曹贤的回答得到了他的认可，如果曹贤为了赚钱决定那样去做，他之后就不会再去贤者了。
每一种赚钱的方式都有存在的理由，既然能赚到钱就是优秀的方式。
其中的区别只在于他们是否选择而已。
很庆幸曹贤没有选择这条路，姜功腾看着校园的一切，他通过网络看到了太多太多，超出象牙塔，也超出校园的安宁。
七天试用无薪的运营，招不到主播就走人，招到主播也是三个月培训，没有收益还是走人，年轻人的概率和付出都卡的正好。
较真成本高昂，不较真都是时间的投入和静默成本。
公司获利建立在隐形剥削和人性上，姜功腾不喜欢，他也不屑于去做。
现在的贤者就很好，吕飞很菜，但曹贤愿意等他成长，池白悦有点笨，却没有烟尘气息，活跃的氛围带来的美好更纯粹。
姜功腾喜欢贤者的氛围，让他没有困居一点的刺痛。
宿舍有些沉闷，空气中有一丝尘土的味道，床铺上的凌乱减少了很多，每当临近假期似乎就会触发大学生的收拾潜能，将宿舍环境短时间重置。
“滕仔，老曹，我裂开，你们两个是不是有奸情！”
陈伟一眼锁定了姜功腾，这可是他的体育场搭子，一起看主播的信息官，没想到今天最新消息没来得及分享，信息官先跑路了。
“你猜。”姜功腾回到宿舍就像是鱼回到了大海，一下子变得格外闷骚。
战火蔓延，曹贤也被波及，好像宿舍的氛围活跃了很多，又好像一直是这样从未变过。
陈伟真的加到了那名女主播的绿泡泡，因为他热度挺高的，所以女主播请他吃了一顿饭，希望他可以当几天助播。
“你真的穿着衬衫播几天？”
“算了，我们还是准备清明后回来给陈伟点烟吧。”
“别怕，十八年后你还是一条好汉！”
面对舍友们的真诚建议陈伟不以为意：“她说要给我买加绒加厚的衬衫，咱们宿舍除了江盛丰你们谁收到过女生的衣服？”
“我，我们都收到过，我妈给我买了好多。”张瑞果断举手，他不建议陈伟继续，就像总是劝曹贤努力一样，现实的清醒让他总是以未来衡量当下。
没有冲动，只有思考后的放弃。
曹贤拍了拍陈伟的肩膀：“总会有些美好，也会有些阵痛，如果你决定了，我们都支持你。”
“老曹！”陈伟抱住了曹贤，这一刻他感觉找到了知己。
“所以你是不是要请客吃饭？”曹贤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都找女主播了，不请客吃饭说不过去！
“啊？”
“对啊，请客吃饭啊！”张俊杰放下手机，上次吃饭消耗了不少生活费，不吃回来感觉很亏啊。
“啊？”
陈伟成为了宿舍最受欢迎的人，在舍友们的友情真爱支持下，陈伟含泪决定等节后请大家吃一顿，顺带分享助播经验。
怎么能不享受年轻的美好呢，哪怕会哭的泪流满面。
曹贤不知道如何形容今天见到的风景，朝气蓬勃的贤者，夕阳下坚挺的青年，奔赴未知的舍友。
“明天几点走？”
他很想分享一下，所以发去了消息。
绿泡泡并没有得到回复。
女生宿舍里，周芳羽收拾好了行李箱，翻开了一本被压在深处的笔记本，笔记本有些年头了，尽管保护的很好，纸面还是有些泛黄。
最初的字迹很稚嫩，记录着一些琐事，越是向后字迹就越发的清秀坚挺，多了几分不容置疑。
“哥哥培养计划？”
“这是什么暗黑计划，你是魔鬼……呜呜……”
孙瑶被周芳羽压制，剩下的声音没能发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