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剧组小丑
“周雪然的亲爹姓文？”
“那是特意改的时髦名字，他原名叫周大强。”
“我知道，就和莉莉安一样，原名叫孙虹。”黎之乔难得精神没那么紧张了，还有心思拿经纪人取乐。
“卫宁早对自己的经纪公司不满意了，这两年一面炒绯闻一面和周雪然暧昧，就是为了搭上星途娱乐这条大船。”
这样说来一切就都讲得通了，星途娱乐是圈内最大也是最有资本实力的娱乐公司，以卫宁现在的人气，再纳入星途娱乐的麾下，必定是如虎添翼了。
黎之乔心中明白，莉莉安说了这么多，其实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离卫宁远远的。
“放心啦，姐，从现在开始，卫宁就是在我跟前摔个狗吃屎，我都不带放眼瞧的。”
“那也不行！要是被卫宁的粉丝知道了，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你看我鼻子上红红的，”黎之乔突然撅起嘴来委屈巴巴的看着莉莉安。
“红红的？哪里红红的。”莉莉安左瞅瞅、右看看也没看出端倪。
“因为我就是个小丑。”黎之乔装作垂泪状。
“鬼灵精怪的，”莉莉安有些哭笑不得：“总而言之，你的任务就是把电影拍好，别的事少管少问少掺和。”
“明白明白。”黎之乔佯装揉耳朵。
“还有，早晨宋子墨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很抱歉昨晚的事，还问咱们俩还好吧。”
黎之乔点点头，她知道莉莉安并不满意宋子墨，听亮亮说，她们被孟其良带走后，宋子墨等一行人就离开了，基本是没考虑她和莉莉安的死活。
“看着挺正派的人，真没想到…”莉莉安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行啦行啦，都过去了。”
“幸亏是…”莉莉安忽然没了表达的欲望，她现在处于矛盾的状态，昨晚慕成安对黎之乔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都看在眼里。
若乐观点，手底下的艺人攀上了这种级别的大佬，作为经纪人的她是该敲锣打鼓庆祝的，可莉莉安却高兴不起来，她带了黎之乔两年，所设想未来成功的路有千百种走法，但没有一种是和男人挂钩的。
“对了，看到房车那儿的两个人了吗？”莉莉安指了一个位置，黎之乔看过去，只觉两人的衣着似曾相识，“我也是看他们俩的西装眼熟，过去一问，果然是孟其良的人。”
“孟其良？”黎之乔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是，说是派来保护黎大姐的。”莉莉安说完这话，也自觉哭笑不得。
“黎大姐…”黎之乔一想这话倒像是孟其良能说出来的，那两个小弟见黎之乔望过来，还特别恭敬的立正，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山雨》的第一场戏，讲述的是：经历了家族灭门，爱人掳走的魏山，一路风尘仆仆赶去上京，为报血仇并解救爱人，在途中遇到女游侠丹红，丹红看上魏山手里的昆吾刀，便想夺来，收为己用…
黎之乔看着镜中的女子，一张精致小脸被深色粉底扑的灰蒙蒙的，眼角到鼻梁处，点画着星星雀斑，嘴唇也是干的皲裂的状态，头发贴在头皮上后面编着长长的辫子，林风进来看了眼黎之乔的形象，仍不满意，打量了半天，说：“怎么还这么白，再涂得黑些。”
化妆师依言，又用粉刷扫了深色的粉一层一层的叠加。
上完了妆，趁着道具组还没准备好，黎之乔和卫宁又走了几遍台词，这场动作戏篇幅较长，台词不多，记起来也就没什么难度。
等一切就绪，副导演开始组织清场，各部门都已就位，林风坐在监视器前扬声喊了句“action”，于是周遭瞬间陷于寂静。
只见高树上，一清瘦女子立在枝干上，她穿了一身粗布长衫，一头长发编了长辫搁在身后，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年纪，眼中却是凌厉孤傲之色。
远方依稀听到马蹄声“踏踏”而来，树上女子手握腰间双剑，起身一跃，便俯冲而下。
马上男人早早觉察到危险，弃了马，拔出背上的昆吾刀，回身结结实实地接住了横劈下来的双刃。
于是短兵相接，“叮当”作响，清脆的声音顿时响彻山林之间，女子面上清冷，只有眼中闪烁着熊熊狠绝之色，她的进攻猛烈，双剑灵巧，力气却出奇的大，挥出的每一刃刀光都透露着浓浓杀气。
男人一把昆吾刀，从容应对，女子的兵器始终不能伤他分毫，许是杀急了眼，女子双剑劈下，正劈个空，刚好被男人抓到空挡，立起身来，将女子踢个老远。
女子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埃，她剧烈咳嗽两声，挣扎着站起来，手里双剑握得更紧，双刃交叉，一个飞身砍下。
男人扬起刀刃，轻飘飘的划过，等昆吾刀收回时，刀刃上已沾了晶亮的血。
女子手中的双剑仍紧紧握住，鲜血从她纤细的手腕处滑落而下，滴在泥土里，滚落成灰色。
“你走吧。”男子收起昆吾刀，牵起马，继续往前走。
“下一次，你的刀会是我的。”女子冷声大喊，她看着男子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仍是不可磨灭的倔强…
“卡！”林风从显示器探出头来，手上拎着大喇叭嚷嚷道：“黎之乔先休息，卫宁，拍你几个特写。”
黎之乔松了一口气，现场立马有工作人员跑来，为她解了身上的威亚。
她走出画面外，到帐篷下休息，亮亮忙拿来水杯，搁在黎之乔手里：“乔乔姐，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偷摄。”黎之乔顺着亮亮指的方向，果然看到孟其良的两个小弟，蹲在角落里做贼似的，东瞅瞅，西看看。
她向两人摆摆手，他们看到了，忙匆匆跑过来：“黎大姐，有什么吩咐。”
“剧组拍戏的内容，千万不要偷摄，这是犯法的。”
“不会不会，”两个人连连摆手，“黎大姐你放心，小孟总是派我俩来保护你，他觉得你身边的人太少了。”
见两人的目光无比真诚，黎之乔也就信了，她没过问太多，只告诉来亮亮：“放饭时记得给他俩带上饭。”
又继续对两人说：“过去歇着吧，我现在不用保护。”
两人倒是听话，又跑回角落里乖乖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