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林观因吃了几口, 垫了垫肚子, 视线却被一旁的竹篓吸引。p> 是之前那个养着兔子的竹篓,可如今空空荡荡, 里面什么都没有。p> 钱玉询不会是因为她走了,然后就把兔子煮了吃吧?p> 林观因看着空寂的房间有些无措,她带来的东西都被钱玉询拿走了,就连小相机也是。p> 一想起相机,脑中就莫名浮现钱玉询问的那句话。p> 林观因涨红了脸,在屋中走来走去,想找一些事做。p> 绑着她的的链子很长,除了不能走出门口,她几乎能在屋中各处活动。p> 五月的皇城已经热了起来, 就算是在屋里, 动一动也是热的, 更何况她还穿着层层叠叠的嫁衣,不一会儿额间就出了些细汗。p> 林观因走到木柜旁, 刚想拿一套衣裙换上, 就见里面堆叠着各种各样不同绣花的小衣。p> 不是她的。p> 总不可能是钱玉询穿的。p> 她自己的衣裙已经被钱玉询撕成了两半,孤零零地躺在桌案上。p> 这可是她最贵的一条裙子,一定要让钱玉询赔钱!p> 她在屋中翻找出针线, 一手拿着破碎的衣裙,一手用针线歪歪扭扭地将碎掉的裙子缝好。p> 她的绣工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以入目。p> 钱玉询刚学习回来, 手中的书还没来得及放下,便看着林观因穿着那条奇怪的裙子,肩上只有两根细细的系带绑着,露出她白皙肩颈上明显的吻痕。p> 他人还没走近,林观因就闻到了他身上那一股不属于他的脂粉味,就像邬台焉身上常有的味道一样。p> “停!”林观因伸出手,挡住钱玉询向自己靠近的脚步。p> “你身上的味道!”林观因别开脸,哼了一声,“好臭。”p> 钱玉询也随着她的话皱眉,他闻了闻,确实有些难闻的味道。p> “约莫是去青楼的时候染上的。”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嘴角还带着几分满意的笑。
林观因好奇地问道:“你去青楼做什么?”p> 钱玉询看了她一眼,没往下说,似乎打定了主意想要让林观因生气。p> 他放好长剑和书,走出房门去热水沐浴。p> 屋中就放着个木桶,钱玉询倒了很多热水进去,氤氲的水汽围绕在木桶周围。p> 林观因看着他的动作,往床上缩了缩,“你不会要在这里洗吧?”p> “不可以么?”钱玉询自然而然地反问,“这是我家。”p> 林观因移开眼:“但之前你都是在另一个房间……”p> 钱玉询轻笑一声,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眼神:“你想睡我。”p> 林观因看着钱玉询在面前一层一层脱去衣袍,脸红了个透,她默默取下床榻的帘幕,将自己笼罩起来。p> 为了避免尴尬,她出声和钱玉询聊着:“木柜里的那些、是谁的啊?”p> 她不会怀疑钱玉询乱搞什么关系,他是宁愿被人杀死,都不愿意让人近身的人。p> 他耳根涨红,刚脱了衣袍跨进木桶里,温热的水抚摸着他的身躯。p> 他毫不遮掩地在林观因面前玩弄着木桶中的水,“你喜欢哪一件?这个粉色荷花、还是绿色的荷叶……”p>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p> 钱玉询扬眉轻笑,“这都是我绣的。”p> 他语气骄傲地似乎想林观因夸赞他。p> “这是你绣的?”林观因颤声,“这也太猛了……”p> 他没事绣这么多女子穿的小衣做什么?还有各色各样的绣花。p> 他不是一国太子么,皇帝也准许他发展这样的爱好?p> 而且他是怎么做到的?她曾经在往事之中可是学了整整半年,绣出来的花样还是歪歪扭扭,糊成一团。p> “自然是我。”他顿了顿,一脸狐疑,“你以为是谁?”p> 总不可能是她那个“旧情人”绣的。
百里承淮那个心粗如牛的人,怎么可能绣得出如此精致的花样?p> 钱玉询对自己的绣工很自信,一定能比过百里承淮。p> 林观因的话噎了一下,转口问:“我们的兔子呢?”p> 莫不是钱玉询囚禁自己,做法就是将自己绑起来,然后把兔子带走。p> 让她一个人躺着无聊透顶?p> 钱玉询不回应她,他玩水的声音也停了。p> 林观因莫名有种心慌:“钱玉询,兔子呢?”p> 木桶那方还是没有声音传来,林观因下意识拉开帘幕看向他,钱玉询背对着她,那湿淋淋的马尾贴着他的脊椎骨。p> 她看不到钱玉询的神情。p> “是兔子偷偷溜走了吧?”林观因猜测。p> 那兔子的伤好之后,总是活蹦乱跳的,若是偷偷逃走了也不奇怪。p> 可钱玉询沉默着一直不回应她:“钱玉询,你理理我。”p> “抱歉。”他垂下了头,马尾也变得垂头丧气。p> 林观因有些心慌,她还没问得出口,就听钱玉询说:“它死了,就在你走后的一天。”p> 林观因还想说什么,胃中一股酸水猛地涌上来,林观因忍不住捂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呕。p> 钱玉询一听,随手拿了件外衣披上,一身湿淋淋地冲到林观因面前,隐隐约约看到那颗小红粒脆弱得要命。p> “怎么了?哪里不适?”p> 林观因扑进他怀里,衣裙将他身上的水汽都吸收了个干净。p> “对不起啊,钱玉询。”她紧紧抱着钱玉询的脖领。p> “哪里难受?林观因,你别吓我。”钱玉询抚着她后腰的手都在颤,床榻上的金链子正好出站在他眼前,“是因为这个链子么?别难受,我给你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