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 章 道与剑(一)
玄朝灭亡后,第一道门在鱼龙混杂的江湖中依仗高深的道法取得崇高地位。
日辉穿过夹层露现在“第一道门”门匾上,这是自玄灭亡后道门的第一届门主王朝熠在道场中练习剑
“唉,你可有耳闻,咱门主可是道法与剑法都练到纯火炉青了”
“这不该早登世俗凡尘之顶了吗?”
“那可不,我想可是江湖动荡不安,门主心系道门,方停下脚步”
“你们两个还不去习道,想受罚吗?”
王朝熠怒斥着他们
“遵命”
两名道士方才急匆匆离开
王朝熠见他们离去,才松了口气
“这应该是最后一批道士吧,终于可以休息了”
“门主啊,你每天都在装练剑,还让小钧散布你道剑登顶的虚言,你累不累啊?”
“是无嗔啊,你懂什么,我这叫树立榜样,让他们都能像我一样锲而不舍,持之以恒”
“锲而不舍持之以恒?你前不久决心习剑求我教你,当时你可是写的血书以誓啊,可你至今连剑谱第一页都没看完”
“啊?我写过吗?你有证据证明那是用我血写的吗?无嗔我劝你不要胡说八道”
王无嗔摆了摆手,靠紧门主耳边说道
“你今天请我喝酒,我就守口如瓶,不然我这性子,难免会说梦话”
王朝熠用力拍了拍他肩膀
“我府上三令五申禁止喝酒,酒后乱性,你还敢……”
“那我就说梦话去喽!”
无嗔准备转身,他赶忙拉着王无嗔
“哎,无嗔师弟,同门一场何必这么绝呢,不过几坛酒罢了,为兄陪你喝便是”
“这才是我的好师兄,走走”
两人肩靠肩走在一起
“门主你和无嗔长老这是……”
王朝熠甩开无嗔手
“长老受伤了,我扶一下而已,小钧你来干嘛”
王小钧靠紧门主贴在他耳旁,准备说时王朝熠推开他
“哎呀,你干嘛,无嗔长老又不是外人,非要这么秘密吗,有什么事你且跟我们说来”
“额,不久前,门主外出带回来的那位女子今日身体不适”
“不适?那去找郎中啊,给我说干嘛”
“郎中找了,他,他说她已有身孕”
王朝熠听见如同晴天霹雳般
他对着小钧小声问道
“这有多少人知道?”
“除郎中外便只有我一人”
王朝熠缓缓站起身
“那个小钧啊,听说你最近相中一位姑娘,她家要的聘礼有点压力是吧,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能忍心看着你错过良缘呢,我帮你把聘礼解决了怎么样,至于你该干什么我不必说吧?”
王小钧赶忙跪地磕头
“感谢门主成全,我会去把她做了”
“我说让你做了吗?我只是让你闭嘴,笨蛋,你一天到晚哪学的这些话,还不快滚,看你我就来气”
王小钧拜退,无嗔靠在他肩膀上
“你有这么大方吗?还替别人付聘金”
“怎么了,他是道门之人,此情如儿女,他的人生大事自然是要管的,钱嘛……就从他后几十年香税里扣吧”
“那姑娘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娶过门呗,虽是酒后乱性但还是得负责”
“夫人同意呀?”
“这是什么话,我身为道门之主,家之纲领,做事还轮到她一个女人说的算?我这就前去与她通报,你记住这不是商量是通报”
王无嗔勉强点了点头
“至于酒”
“下次与你痛饮”
王朝熠回到家中,进门看到枭如烟
“你要娶小妾?”
“你这,这怎么知道的”
“好啊,好啊,王朝熠你长本事了,还敢在外耍风流,你就不怕传出去丢了你道长头的脸吗,我不同意”
“别这样啊,如烟,那是酒后乱性,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呐,事已至此我总得负责,你看是吧”
“你还敢喝酒?那好我带着孩子走,你请那个贱人和那个孽种进门吧”
王朝熠连忙上前捂住她的手
“娘子别这么绝嘛,就是个名分罢了”
“要么我走,要么她走,你选吧”
“我身为天下正道领袖,那些门派还奉我为天师,总不能因这个坏了我名声吧,你说是吧”
“那好啊,我给你个建议,你悄悄派人把她杀了”
王道长大怒
“你这是什么话,天下大道顺其自然,这乃我习道之本,身形不正,何以吾之道正天下”
枭如烟见他这样,无奈同意,但她只让娶过门,不得住在府内
正月十三冲鸡煞西
第一门道门上下被喜庆渲染,山下各大门派纷纷而至,人们的祝贺声从山脚下到山顶绵绵起伏,门中能者皆以御剑飞行在天空,身披礼袍在空中排成一列,中间数剑齐列形成一道天路,一大婚轿行在其中,一身披婚服的姑娘坐在车内,在人们的目送下进了道府。
“只是纳个妾都这么大阵仗,还是王天师脸面大啊”
道门规定凡是门主娶过门便需拿出问世,在大道空中刻下福语
王朝熠饮了数坛酒,早已是醉醺醺的,旁人调侃道
“王天师可还能下福语,莫不是因妾身份低微请不动问世吧?”
王朝熠听见,昏昏沉沉的走向府内,拿起问世,一旁无嗔看到连忙制止道
“门主,你剑道未修没必要拿问世,大不了用术法在天上刻几个字算了”
王朝熠推开他,拿起问世不屑的说道
“剑与道铭于心,何来之异”
提起飞出门外,在人群中汇气,整个道山生气汇聚,在空中形成一道长云,王朝熠提心一念,天地一气,问世显灵,在长云上刻上四个金灿灿大字
“天长地久”
此画面生生刻在花轿中的姑娘眼里,人们见到都起身拍手叫好
“王天师不愧是道和剑都登峰造极了,恐怕离飞升成仙不远了”
王朝熠划完,便收起剑,到府中将新娘抱进婚房,周围的人都在吆喝
“望天师再添贵子”
在一旁的枭如烟,气的连发簪都插不住了,对一旁的王人凤叮嘱道
“儿,我以后只能依托你了,待哪天遇到那个孽种定让偿还母亲今日之耻”
婚房内,王朝熠掀起盖头,出现在眼帘的是如花中积雪般被眼泪红润的脸蛋,眼眸藏着清澈的水灵,王朝熠手一颤,他手上前帮她拭擦眼泪
“伊雪,你是叫伊雪吧”
“大人,我叫玲伊雪”
“你想好孩子叫什么名字了吗”
“听,听大人的”
“听你自己的,你若想好了就行,不必向他人解释”
“雪儿累了吧,睡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
到了第二天,王朝熠起身看向一旁,发现玲伊雪不在了,他急忙出门,不顾前来祝贺的人,找到小钧
“雪儿他人呢”
“大早上夫人就派人将她送了出去”
“胡闹,送哪?”
“对面小已山,马车刚走”
他赶忙跑向山脚,马车备好,车夫将策一鞭,马飞奔前行
王朝熠刚到山脚,望前一抬头,只见远处那车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是王仙师吧,我是留在这的马夫,刚才那姑娘在这留了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王朝熠打开信封
“王小已”
“天长地久”
王朝熠看着信默不作声
“刚才那姑娘说位置是她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