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莽古尔泰弑母
萨哈廉也知道在四大贝勒之中,莽古尔泰和阿敏与代善走得近,在大汗面前基本是一个声音。
因此,得到宁完我点拨的萨哈廉,备了厚礼,前去莽古尔泰的府上,请求莽古尔泰帮自己的忙。
莽古尔泰对他自己现在的境况很是满意,日子过的有声有色。
大哥褚英已经死了,二哥是太子,三哥阿拜的母亲仅是一名庶妃,阿拜深知自己所处之地位,只能审时度势,谨慎军务,从不参与兄弟之间的权力之争。
老四汤古代跟老三一样。
莽古尔泰是老五,他跟老九德格类十一母同胞,母亲是富察氏,也曾经当过大妃。
老六塔拜的母亲也是庶妃、老七阿巴泰的母亲是侧妃,老八黄台吉的母亲是大妃。
因此,四大贝勒之中,只有阿敏是努尔哈赤的侄子,其他三位都是亲儿子。
而且,这三位大贝勒,他们的母亲都是大妃,最起码曾经当过。
而代善的母亲是努尔哈赤的第一个大妃,她死后就是富察氏,只不过因为跟代善走的太近,擦出了火花,后来被废掉了。
这以后,黄台吉的母亲才当了大妃,她死后,才轮到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的母亲阿巴亥做大妃。
努尔哈赤娶的这些妻子,背后都有拉拢部族势力的考虑,因而儿子们之间的斗争,往往也反映出地方势力在朝廷的角逐。
比如莽古尔泰的母亲富察氏,她的第一任丈夫是努尔哈赤的堂哥威准,曾为威准生了三个儿子。
威准战死后,遵照习俗,富察氏嫁给了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对富察氏很宠爱,封她为继妃,就是第二任大妃。
其中的目的,也无非就是暂时稳住威准部下的族人,拉拢力量,统一女真各部。
后来富察氏为了将来和自己的儿子莽古尔泰、德格类考虑,对代善频频示好,期望将来得到代善的照顾。
其实,富察氏比代善大了将近二十岁,要不是看她生得貌美,代善都不想跟她擦火花!
代善勉强应付来自富察氏的善意,也不过是增添一点生活的乐趣罢了。
但是,有好事之徒把这事报告了努尔哈赤,老奴酋因家丑不敢外扬,又想维护太子的声誉,只能让富察氏背了一个“窃藏金帛”的罪名,把她从大妃贬为庶妃。
就是这样,努尔哈赤也没有牵连莽古尔泰和德格类,莽古尔泰仍然是四大贝勒之一。
莽古尔泰继续保持着跟代善的良好关系,他认定了代善就是将来的大汗。
所以,莽古尔泰才鼎力相助代善,帮代善抢夺岳拖的宅子。
此时,萨哈廉坐在莽古尔泰的旁边,正在陈述怎样做才是对代善真的好:“五叔,您不能再帮着我阿玛上书了,要上书,也是要替我阿玛请罪,就说他真的是喜欢我大哥的宅子,现在知道错了。
还有我二哥的事,您就说是小妾喀勒珠为了讨好我阿玛,诬告、陷害了我二哥,我阿玛一时不察,才上了当。”
莽古尔泰:“这不是把你阿玛卖了吗?”
萨哈廉:“不是的,五叔!我阿玛做的这些事情,根本经不起查证,迟早要水落石出的,您相信我二哥投降大明吗?”
莽古尔泰:“这个我倒是不太相信,那小子,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萨哈廉:“对呀五叔!您要是再替我阿玛辩解,那就是害了他。不仅如此,您也要受到牵连,一定要改变方法!只有替我阿玛轻罪开脱,再抛出来那个小妾做替罪羊,什么事就都没有了!”
莽古尔泰人如其名,他晃着他那颗莽撞的脑袋,说道:“吗,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样的见识,本贝勒很看好你!”
萨哈廉达到目的,还得到了表扬,高兴地送上礼物,告辞出门,拐弯去了二贝勒阿敏的家。
阿敏是努尔哈赤弟弟舒尔哈齐的儿子,1609年,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争夺女真的统治权,老奴酋胜出,囚禁了舒尔哈齐。
两年后的1611年,舒尔哈齐死在了囚禁他的牢笼之中。
为了拉拢舒尔哈齐的族人和部下,老奴酋收养了阿敏,并且非常重用阿敏,在统一女真各部的战争中,阿敏立功无数。
因此,在1616年,老奴酋建立大金称汗的时候,封了四大贝勒,阿敏仅次于太子代善,位列第二。
但是,父亲的惨死,让阿敏牢牢记住了对老奴酋的仇恨,即使是二贝勒的封号识人不明,也没有动摇他丝毫。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试图颠覆努尔哈赤的统治。
当听到萨哈廉的一通述说之后,阿敏顿时明白了!
代善在作死!
萨哈廉是猪队友!
阿敏当即同意了萨哈廉的请求,当然也收了萨哈廉的礼物。
不收白不收!
萨哈廉走后,阿敏当即就写了一封奏疏:阿敏愿以项上人头以及镶蓝旗旗主的名义担保,硕拖绝不会投降大明!
而莽古尔泰则不同,他按照萨哈廉的想法,上书替代善请罪,也不过是一个‘识人不明,一时不察’的说法。
老奴酋先看到了阿敏的上书,对阿敏的态度很满意:这是个明理的人!
但看到了莽古尔泰的上书,老奴酋勃然大怒!
他把莽古尔泰叫来,大骂道:“代善的家事,你不明就里,始终参与,乱说一气!他宠爱继妻、虐待亲子,跟你有毛的关系!
他想占了岳拖的宅子,你就说儿子的宅子不能比老子的好,现在又承认他确实很喜欢那个宅子;
他说硕拖投降了大明,你就说硕拖早就有此类的迹象;
他说硕拖勾引小妾,你就说你亲眼所见!
老子是明白了,只是夺了你娘的大妃封号,你还没长记性!
是不是也要夺了你的大贝勒,你才会消停?你个蠢货,滚!”
莽古尔泰出了汗宫,心想不对啊,我这不是听了萨哈廉的话才这么干的吗?难道是听了鬼的话?
莽古尔泰回到家里,打开一坛闷倒驴,喝起闷酒。
他忽然想到刚才努尔哈赤骂他的那句话:只是夺了你娘的大妃封号,你还没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