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万年青不能死
下一秒，
三四道红外线射进来，似乎在寻找房间里的活口。
“里昂，里昂？”
玛蒂尔达的声音已经变了。
她趴上沙发，房间里已经一片烟尘，三四道红外光在房内扫描着，没有一样东西还保持完整。里昂正靠着墙，手里竟然还抱着那盆万年青！
哗的一招手，
玛蒂尔达沿着窗下的墙边爬过来。
“狙击手！”
里昂也感觉到了可怕。
因为这么短的距离，哪怕是露出一点衣角，也会被狙击手发现的。
外面，
特警头目有了狙击手，也忽然来了胆子，
“现在，把那个混蛋给我揪出来！”
……
里昂冲进厨房，扳倒冰箱。动作越来越凶猛。
玛蒂尔达看得出来：他在争分夺秒，跟死神在竞赛……
“啊！”
咆哮声中，
里昂嫌冰箱还在碍手碍脚，一把就把它掀到另一个房间。
这时，
外面楼梯间里，特警已经调来了防爆盾，躲在后面一步步推进过来。
玛蒂尔达躲在角落，声音在发颤：
“我们怎么出去？”
里昂弯下腰，嘶哑稳定的声音充满安定感：
“交给我吧？我们要退房了。”
下一秒，
里昂对着装有通风扇的墙面，砰砰砰开枪，枪眼构成一个圆形。
接下来，
他抡起消防斧，向着墙面砸去。
砰！
砰！
一阵咆哮，
里昂砸开了一个洞，里面就是这栋建筑物的通风井。为了安全起见，他最后两斧，把电源线劈断。
嘶嘶嘶，
一片火光焦臭，电线也短路了。
他先用毯子把万年青裹起来，从通风井扔下去。然后，拉着玛蒂尔达过来，把她塞进洞里。
玛蒂尔达刚下去一点，忽然发现问题，叫着：
“但是这对你来说太窄了！”
说着，
她就要爬起来。
“我才能勉强挤进去……”
里昂已经没时间了：“我说过没商量！”
“不，我不要！我不走！”
里昂使劲往里推，她使劲往外挤。
不知不觉，玛蒂尔达已经大哭起来。
“听着，听我说，我们在一起没有机会逃，我要一个人才办得到，相信我，我没事的，玛蒂尔达。你知道我在托尼那里有很多钱，我们会带着那笔钱一起离开，就我们两个，好吗？快走！”
“不！你只是在说安慰我的话！”
玛蒂尔达死活不肯。
……
这时，
特警已经抬进来一挺重机枪，也带来了榴弹炮，咔嚓一声，一发榴弹已经上膛。
“我不想失去你，里昂！”
“你不会失去我的，玛蒂尔达，你让我尝到人生的滋味，我开始想要过得快乐，睡在床上，有牵挂，你以后不会再觉得孤独了，玛蒂尔达……拜托，马上走，宝子，走！”
里昂把她放回通风井，一边说着：
“冷静点，快走，走，走……我处理完之后，就去托尼那里找你，一个小时之后，在托尼那里……我爱你，玛蒂尔达……”
“我也爱你，里昂。”
终于，
他推开玛蒂尔达的手，转回头，朝着天空咆哮。
啊……~！
这时，
呲的一声，
一发榴弹炮射进房间。
轰隆！
里昂向侧面扑开，再次抬起头时，浑身都已经是碎屑灰尘。
……
楼下，
史丹听到轰隆巨响，在步话机里大声问：
“喂喂喂，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叫你们把那家伙揪出来，不是毁了整栋楼……”
他并不知道与里昂交手是什么感觉。
此时的房间外面楼梯间里，
特警们武装到了牙齿，踩着废墟，在烟尘中打开电筒，搜寻着里昂的尸体。外面也丝毫不敢放松，仍然做好了最严密的防护。
特警头目扔了一个催泪弹。
呲呲……
烟雾中，
他们终于看见一只手举起来。
“这有一个人还有气息！”
另一个特警走过来，一看也是个队员，大喊道：
“把医生带来！”
两个队员架着这个伤者，一路往楼梯口走去，一边喊着：“这里有人受伤了，让开！”
“把他从楼梯送下去！”
两个人开道，一路畅通无阻。
“让他过去！过来！快！”
这人，
正是里昂。
他戴着头盔，穿着特警制服，正被两个特警送下楼救治。
“接住楼上送下来的人，让他靠在地上！”
“带着你的人过来支援！”
“我们有两个人要下来了！”
一片嘈杂声中，
里昂就这样一层层下楼，楼梯上全都是特警队员。
呼！
呼呼！
里昂真的受伤了，由于紧张的缘故，气息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重。他亲眼所见，楼梯边上全都是特警，至少有数百个！
终于，
队员把他送到一楼，又让他靠墙坐着。
“你还好吗？喂！我这里需要医生！”
这时，
现场又嘈杂起来。
“第一小队！房间里的情况怎样？”
一个特警头目用步话机问着。
“什么都看不到，这里烟尘太浓了。给我们五分钟时间清掉浓烟！”
“好，干吧！”
滴！
步话机不断通话，人员上上下下，每个都武装到了牙齿，但他们对付的只是一个人。
这边，
史丹也出离了愤怒。
“搞什么鬼？你们有两百人！却找不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找到那个女孩了吗？”
他都来不及嗑药，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彻底凌乱了。
……
这时，
嘎的一声，
玛蒂尔达推开一楼的通风井门，旁边都没有人，看来已经安全了。
……
里昂靠着墙，
正寻思怎么出去，忽然来了一个特警医生。
“你怎么样？把你的面具拿下来，快！”
里昂摘下面具，虽然有点担心，却没有人认出来。
“让我看看，伤口很深……”
旁边一个特警大声问着：“你是第三分局的？”
嗯，
里昂果断点头。
“好，很好，放下来。”
医生让里昂放下手臂，检查他被特警乱射击中的伤口。
“这只手……”
但这时，
史丹再也憋不住了，悄悄进来，滚滚浓烟中，正看见里昂靠在墙上，医生正在给他检查伤势。
他悄悄退回来，准备在暗中埋伏。
……
另一边，
玛蒂尔达从通风井出来后，转到了建筑后面。
这里没有一个人。
她抱着万年青，向一条小巷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