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是我自愿的,我喜欢他
云昭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轰然一声炸开了。
芳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几乎都不用深究就已经知道,她会这样说只能说明是大事不妙。
她吞了吞口水,按下了心头那一丝控制不住的慌乱,试探性地问了句,“蓉蓉你说什么?我大哥他怎么了?”
芳容焦虑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云昭,因为昨天我回家看到公寓的大门都开着,而你人也不在,我就怀疑你出事了,后来我是去了楼下保安室才看到,是盛弦把你带走了。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正好你大哥打电话给我,我当时很着急,我怕你会出事,所以我就我忍不住都告诉了你大哥,对不起云昭,我答应过你不会说的,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我”
芳容断断续续地说着,云昭这边却只觉得像被针扎了一下太阳穴,“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有打过,可是大半夜的时候,你一直都没有接电话”
云昭想起来,昨天半夜的时候自己应该是昏睡了过去吧?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听到手机铃声,她拿下来一看,手机屏幕的左上方果然有未接电话的提示,该死的盛弦,竟然提都没有提起。不过现在她只关心阮景,“我大哥什么时候来找的?”
“就刚刚。”
云昭抓着手机还想问些什么,忽然就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跑出房间,正好看到盛弦人已经站在了玄关处,正准备开门。她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别开!别开门!”
“蓉蓉,可能他已经到了,我先挂了。”她不等芳容说什么就挂了电话,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盛弦,她不得不开腔,“刚才蓉蓉跟我说大哥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可能门外的那个人就是他”
盛弦显然也是有些意外,眉峰微微蹙起,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俯身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云昭僵硬地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心中还有希望门外那个人不要是大哥,但是盛弦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两眼,最后沉沉地问她:“你希望我怎么做?”
云昭一楞,“什、什么?”
盛弦一瞬不瞬地看着云昭,神色不变,薄唇轻轻地掀动,语气也是十分平静沉稳,“你大哥,你希望我怎么做?”
云昭震惊地看着他。
她确实没有听错,他在问自己,希望他怎么做?
可是她不敢置信,他竟然会问自己?
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的想法,然而此刻他竟然会问自己,云昭不知道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但是很快她念头一转,就已经不再觉得奇怪了。他当然会问自己了,大哥知道了,对于他来说肯定是存在威胁的,何况他快要结婚了不是吗?如果事情闹大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过此刻并不是她想他是何居心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应付。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其实这边的公寓大门隔音很好,但是云昭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大哥在外面的咆哮声音。
“盛弦,你给我马上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开门!再不开门,我就叫人来撬门了!”
如此混乱的情况之下,云昭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的聪明伶俐在这个危急关头仿佛是离家出走了,取而代之的不过都是焦虑不安。
因为从来没有想过大哥会是在这个时候知道这件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大哥知道了,她应该如何去解释,更何况是这样直接的面对面
如知经是。“盛弦,你还不开门是吗?你这个懦夫!你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你现在不敢面对我吗?”门外的阮景已经不耐烦地直接用脚踹门,砰砰的声音如同踹在了云昭的胸口上。
“如果你想不好,我帮你来做决定,ok?”
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其实他根本就无所谓是什么事候,他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更何况对于他来说,如今他想要的不过是这个女人,至于其他的人,他根本就不觉得需要放在心上,“你进去,你大哥我会应付,你记住,我不叫你出来,你不能出来。”
他直接将她大力地推进了房间,刚准备关上门,云昭忽然抓住了门沿,她面色有些苍白,“不行,大哥他知道我在这里,我躲起来没有用。”
“或者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子见他比起你穿好了衣服见他更合适?”
他的眼神在她的胸口游荡,颈项处甚至还留有昨天晚上欢爱的痕迹,那绯红的一块一块,让他原本深邃的眼眸越发的黑沉起来。
云昭看着他那毫不掩饰的眼神,下意识地伸手捧住了自己的双臂,“你这种时候,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他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眼神,这个男人还是人吗?
他却轻轻一笑,毫不避讳地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洁白的颈项,斜斜地弯了弯嘴角,“你是我的女人,我需要掩饰对你的欲望?”
云昭咬牙切齿,“无耻!”
“你确定现在有时间站在这里骂我?而不是让我去解决你大哥的事情?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住,还有其他的人,如果惊动了楼下的保安,我想会更加麻烦。”
他不动声色地挑眉,明明说着那么严重的事情,可是对于他而言仿佛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语气慵懒随意,双手适闲地插着裤兜,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云昭别无选择,她这样子见大哥那不等于是火上浇油吗?可是她还是不放心盛弦这个人,“那你不要乱说话。你先把我大哥打发走吧,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跟他解释。”
盛弦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再说什么,伸手就将房门给关上,“不想有大麻烦就不要出来。”
房门一关上,他一刻都没有停留,大步走向公寓的大门口,此刻外面的敲门声已经震天动地,他冷着脸,毫不犹豫就将房门打开。
阮景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抡起拳头,满脸怒火地正好准备往门上砸过去的瞬间,房门忽然开了,他扬起头来就见到了盛弦,几乎是想也不想,那个拳头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脸上,“你这个混蛋!你他妈的简直就不是个人!”
盛弦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抓住了阮景的手腕。
“盛弦!你他妈的!你玩谁不好,你竟然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你把我妹妹交出来!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
阮景挣开他的手,只觉得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直跳,依旧是毫不留情的一拳。
阮景是练过拳击的,出手又狠又快,盛弦一时间有些避之不及,生生地挨了两拳。
他的唇角似乎是裂开了,有一种火辣辣的钝痛。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还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措手不及,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其实他并不是很想把事情闹得更大,不过看样子阮景似乎正在怒火上,骂骂咧咧地又抡起拳头准备冲他挥过来,这一次盛弦伸手挡住,危险地眯起眼睛,“我不想和你打架,你不要逼我动手!”
他的话只是让阮景更觉得火上浇油,直扑上来:“你不想打架?你他妈不想打架还全世界得让着你了?他妈的今天我就是要打死你,你敢动我妹妹,你这个人渣!我不搞死你我就跟你姓!”
头又下这。盛弦的忍耐到了极限,自然不会再傻乎乎地挨揍,两个男人都气急败坏,撕打起来,撞在沙发上然后轰然翻倒,谁都没有手下留情,不过谁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盛弦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不过身强体壮,年轻的时候就学过散打,阮景和他年纪相仿,两人的力气也是相近的,一来一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最后也不知道是谁一脚踹翻了一旁的茶几,砰一声巨响。
原本躲在房间里的云昭终于忍无可忍,冲了出来。
两人正好扭打在一起,不过显然盛弦处于下风,阮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他撂倒在地板上,整个人骑在了他的身上,双手狠狠地扼住了他的喉咙,双眼近乎是要迸出血来,“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还真是配姓盛!你这个混蛋!”
他一手掐着盛弦的脖子,另一只手举起来就要一拳头招呼下去,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一瞬间,云昭想也不想,本能地冲上来拉住了阮景的拳头,“大哥”
“云昭”
阮景满脸的戾气还来不及收回,转过脸去正好看到云昭身上穿着一件男人的衬衫,长度刚好遮住了她的臀部。
她发丝凌乱,面色潮红,衬衫的扣子尽管已经扣到了最高处,却因为她的动作,隐约可见那颈脖处暧昧的红点。
这无疑就是火上浇油,阮景满腔的怒火越发地旺盛起来,磨地牙齿都在咯咯作响,狠狠地咒骂了几句,用力推开了云昭又是一拳头落下去,“你这个禽兽!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我打死你!”
“大哥不要打了,大哥!!”
云昭被阮景推倒在一边,腰间正好磕到了刚才被他们踢翻的茶几上,疼得她眼前一黑,她也顾不上了,一手按着伤口,爬起来又要过去拦着阮景,“大哥,你不要打了,大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大哥,大哥!!!”
她扑上去一次,就被失去理智的阮景推开一次,来来去去多了,她到底是一个柔弱的女人,顿时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可是眼看着阮景拳拳都是用尽力气地挥过去,云昭急不可耐。
她知道大哥一直都有练拳击的,至于盛弦是什么情况她不清楚,但是就算她再讨厌盛弦都好,不能搞出人命来!更何况还是盛弦这样的人。
她咬了咬牙,又一次扑上去拉他的胳膊:“大哥!你放手!你要掐死他了!大哥你放手!”
阮景像只发狂的狮子,又一次想要将云昭掀到一边去的同时,盛弦趁机翻身,压住他的胳膊:“该死的!你疯够了没有?”
阮景咆哮着将他掀翻,结果撞在茶几上,茶几又滑出老远,再一次发出一阵轰隆隆巨响,“我今天就是要把你这个畜生弄死!”
他伸手再次扼住盛弦的喉咙,云昭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急中生智放声大叫:“大哥!你别打了,盛弦他没有欺负我,都是我自愿的!都是我自愿跟他的!你不要再打了!”
两个男人骤然静下来,气吁吁瞪着对方,却保持着扭住对方的姿势,屋子里只听得到他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
最后还是盛弦先撒了手,阮景却没有动,依旧紧紧压着盛弦的脖子,盯盯紧着他的眼睛,话却是对云昭说的,“你刚才说了什么?”
云昭知道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是泼出去的水,其实她并不愿意这样说。
但是没有办法,能够让大哥冷静下来的办法目前来说只有这样。她气喘吁吁地站在不远处,对面的两个男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弹,阮景转过脸来看着云昭,胸膛在起伏,等着云昭的回答。而盛弦尽管是被压住的那个,却丝毫没有露出半法惊恐的样子,他也转过脸来看着云昭,深邃的眼眸那么一瞬间却反而是五光十色的。
“在等你的回答,你刚才说了什么?”
长久的沉默,阮景终于忍无可忍,锐利的眼眸看着云昭,“你看着大哥,你回答我,你刚才说了什么?”
云昭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硬着脖子说着违心的话,“我是自愿的,我自愿跟他的。因为我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
“你给我闭嘴!”
阮景眼底瞬间涌上暴怒,“芳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你还想瞒着我?云昭,你在想什么?你是要帮这个畜生?他这样对你,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见鬼!”盛弦扬手一把推开了心不在焉的阮景,翻身起来,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疼得他不由自主地“咝”了一声,他脸色阴沉,“你的教养就这么点?阮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