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兽女
九斩带着山声浮起，飘到了山声之前看到的位置。
只见一块玉璧样的东西镶嵌在山崖上，橙色之中夹杂着黑色线条，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真的有东西啊。”山声感叹。
“哪有东西啊？”九斩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
“咱们离这石壁近一点，再近一点。”山声指挥着九斩。
等到距离足够近了，山声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块诡异的石壁。
空气中泛起涟漪，他就那么不见了。
“咦？！”九斩看到只剩他一个人。
他往下看去，也没发现山声的踪迹。九斩生怕山声是掉下去了，他全力催动气流，就盘旋着往山崖下冲去。
“怎么那么黑··· ···还有股怪味道。咳咳··· ···”山声咳嗽了两声。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空气似乎长久不流通，一股怪味。
山声才发现自己已经踩在了土地上，他回头，四周黑漆漆一片。
“九斩？”山声呼唤了几声，只有回音传过来，看来这里很空旷。
“这是什么地方？”山声伸手在四周挥了挥，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感觉这里空间还很大。山声又小心地往前后左右都挪动了几步，只是有些打滑，但都是实实在在的土地。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山声正愁看不清，他发现自己的胸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伸手掏出了一枚碎片，那是之前玉砖破碎留下来的。
“这玩意儿之前也没有发光啊？”山声看看身后的玉弓，竟也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奇怪了，”山声小声嘀咕着，顺手把玉弓拿了起来，充当火把，就在这黑暗中摸索起来。
这里好像是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不见天日的环境里，居然还生长有不知名的植物。
“也不知道这些植物在这里怎么生长的。”山声细细打量，那些植物一簇一簇的，居然是脚印的样子！
山声顺着脚印走，来到了一处更为开阔的地方。在这里，植物生长得更加茂盛，四面八方都是。山声仔细观察，原来的脚印状植物团在这里和另一种植物生长形状相遇，然后一起走向另一侧。
那是··· ···兽爪样的植物团！
山声握紧弓柄，屏住呼吸，慢慢地朝着两种脚印汇聚的地方挪去。
那边有什么东西吗？自从拿到天子宫符鉴之后，山声对外界的感知越来越敏锐。现在，他感觉到了一丝气息，生命的气息。游丝一般，但却高浓度地喷涌着恨意，不甘，惆怅，和一点茫然。
那是什么？野兽的生命力是这样表达的吗？
山声慢慢探出脑袋，气息汇聚的地方闪着点点幽光，绿莹莹的。数条藤蔓从不知名的高度垂下来，仍然鲜活。
藤蔓下是一个女子，半卧着，垂着头。散落的长发遮住了面容，极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她的气息一起一伏，那些浓烈的感受正是从这里出发，被山声接收到。
山声不是很确定，但他竟然莫名地想起了那位名叫青藤的女子，白山君说她从那面镜子去到现世了，真的吗？
“青···青藤？”山声轻轻地开口。
女子一下子仰起头，尽管凌乱的头发还挂在她的脸上，仍然挡不住容颜的清丽。
山声看清楚了她的眼，橙色之中夹杂着黑色线条。那是··· ···那明明是一双野兽的眼睛！
山声暗叫不好，不管对方是不是青藤，他现在能从那双眼里看到癫狂的情绪，来自野兽的癫狂。如果可以，相信对方一定会冲过来，把他撕烂。
山声往后退了几步，一手握住弓柄，一手拿着符鉴，必要时他会先发制人，尝试射出一发火箭。
“天子宫的人？”对方先开口了。她好像在等谁，显然，山声不是她的目标。
“算··· ···算是吧。”山声看对方没有恶意，慢慢地收回了弓，但仍握住符鉴，以防万一。
“你是青藤的什么人？”对方缓缓开口。
“青藤··· ···你··· ···”山声欲言又止：“如果我说我不认识她，你相信吗？”山声还想再做更多解释，对方却突然动了！
“骗子！”对方突然暴起，连带着身后的藤蔓一起刺过来。
山声终于彻底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怒气，那明明是冷冰冰的，却像无数把尖刀，刀上淬了毒药，刚扎进去的时候只有一阵凉意，就像刚才半卧的女子，分明没有半点杀意。但是毒药很快就在身体里面蔓延开来，爆炸一样很快走遍全身。
随着女子的飞起，山声得以看到对方的全貌。在裙摆之下，居然是一双兽足！看大小，与之前山声在外面看到的形状几乎无异。
“这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她吃了青藤？”山声来不及细想，连忙往回跃了几步，拉开身位。他快速张弓，准备射出一箭。只听见弓弦空响了一下，这一次居然没有成功凝结出箭矢！
山声大惊：“这弓箭怎么时灵时不灵的！”他快速转动弓身，像挥舞着长剑一样，堪堪挡住了兽女的利爪。
金石之音频出，山声握着弓的手被震得发麻。他一边庆幸这弓的坚固，一边又着急于破局的方法。他现在能依仗的手段，无非这把玉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出的箭矢，或者符鉴引过去的火。但是现在他只能双手牢牢地握住弓柄抵挡兽女的攻击，根本没办法掏出符鉴，更别说让兽女碰着符鉴了。
“怎么办？”山声被打得步步后退。
“你听我说！我确实不认识青藤，我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山声继续吃力地抵抗着兽女的攻击。他也不确定这么说能否平息兽女没来由的怒火。
“哼，”兽女冷哼一声，却是停下了攻击。
山声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停下动作，快速退后几步，小心地观察着。
这时，山声才发现兽女的脚腕处有一道锁链，刚才打斗发生地太过迅速，山声来不及反应。再加上刚才有数道藤蔓一起飞过来，山声才没能及时发现那道锁链。就这样想着，山声又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果然，兽女动了，但是没能再往前一步。那道锁链限制着兽女的行动。
山声慢慢地把手伸进怀中，悄悄地地握住符鉴。他不想跟对方继续纠缠下去，但想到刚才的场景，还是做一手准备。接着，山声吸了一口气，对兽女说：“你听我讲，我也是误打误撞进入这里的，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对面没有反应。
“青藤我确实不认识，但是我知道这个人。”
对面一下子就有了反应：“她去哪里了？！”
“听说··· ···她跨过一面镜子，去了现世。”
“哈哈哈哈··· ···哈哈哈，她果然出去了，哈哈哈··· ···”对面的兽女突然发出狂笑：“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一样！受死吧！”
兽女没动，但是她身后的藤蔓动了。那藤蔓明明有那么一大截是挂在岩壁上的，山声以为那就是这些藤蔓的极限长度了，没想到现在它们仍能绵延数里，已经攻到了山声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