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献祭，来自深渊的呢喃
玄家祖祠堂下，被封禁的永世无光之地。
“玄冥～”
“玄冥～”
“还不醒来吗？你是要打算永远沉睡下去，还是要甘心成为我的食粮？”
一声声来自地狱一般的呼唤在玄冥的心间荡漾着。
不知是何时触碰到了他的敏感点，让这位年已过百的老人猛然睁开了双眼。
睁开眼的瞬间，便是剧烈的喘息。
他眼中不断回闪的那一掌，
不断计算出，推演着，自己该如何接下这一掌。
可惜，计算的结果永远不如意。
不论他用出什么手段，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看看平平无奇的一掌之下，仿佛时间空间都被一起冻结。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只能安安静静迎接属于自己的死亡——
甚至连一丝挣扎都没有的死亡！
“那是什么？他是谁！？”
深深的无力的恐惧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终于，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家伙，声音嘶哑的询问起了关于林辞的信息。
寄希望于自己的合作者，或者说单纯被自己视为工具的另一尊存在，能看出那个家伙的一些信息。
永暗之地有一双猩红的眼眸睁开。
提及到林辞这一双猩红的眼眸之内，也闪过难以言喻的畏惧。
不过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
只能够借助眼前这个人类，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若能恢复当初的实力。
哪个人类，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充满着诱惑的冥冥之音再次响起，道出了关于林辞的只言片语。
“他身上有着一颗关于天之四执的神之眼，应该是时间或者空间其中之一，具体是哪一颗我无从分辨，现在告诉我。”
那一双猩红的眼眸之中，闪过邪异与渴望。
“玄冥，你是否愿意跟我合作？”
“就像是吞噬掉之前那个老家伙一样，让我彻底吞掉你的命格乃至于玄家的命格。”
“只要你同意，一旦我完成这一项伟业，必定能成为天理的网络之中不可或缺的一一部分！到那时，与我共生的你自然可以面对一切的敌人。”
“包括刚轻描淡写，便将你我击杀的存在！”
“包括岩王帝君！”
“只要进化到最终的终极，我等将与天理共存！”
“只要你给出一个答案……”
他诱惑着。
这些诱惑的话，就好像是放在溺水之人眼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由不得别人不拉。
玄冥，自然也是一样。
在听说过要献祭自己，献祭自己所有的族人之时，他的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
最后想到自己那英年早逝的孩子，眼底的挣扎转为愤恨，嘶哑着声音再次开口询问。
“杀死我孩子的，是不是就是刚才杀死你我之人？”
低沉的笑声，自那猩红眼眸的方向传出。
之所以发出如此的笑声，是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干脆且优雅的回答。
“不然呢？你真的以为一个连神之眼都没有的老头子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你那有着高贵的雷系神之眼的孩子？”
“别闹了，单单是岁月对他的摧残，秋雨尊重他，自顾不暇，除了那两尊值得称道的仙灵之外，又岂会有其他能够杀人的战力？”
“杀死你孩子的必定是刚刚出手斩杀你我之人！”
“那么我再次询问一遍，我刚才的问题，玄冥。”
“你是否……”
话还没说完，就被玄冥坚定的打断。
“不就是献上命格吗？给你便是，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他的眼眸锐利。
闪过点点迷茫。
最后却又被坚定所占据。
面对面的敌人，若是不拿出对等的战力，玄家也只有死路一条……
倒不如，成全了他！
等着魔神拿回力量之时，他会亲手给玄家上下报仇的！
“你不会后悔你的选择，那么，就从你开始吧，七星绝灭之命，不得不说，你能活到现在还真称得上是一句福大命大。”
“可惜，七星绝灭终究是比不上传说中的天煞孤星，不过，也够用了。”
升腾的魔焰自永暗之地燃烧。
只是瞬间便将闭目不语的玄冥吞噬殆尽。
“等着吧……”
“等着我的复仇……”
宛若地狱中传来的声音，自玄冥口中传出。
他在神情之中满是愤恨，恨自己被杀，恨自己儿子被杀。
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最开始要杀人的，分明是他们父子才对……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那双猩红的眼搂着那闪过兴奋之色。
憎恨，绝望，痛苦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新载体，最好的燃料……
等到新的载体铸成之时。
别人是我梦魇重临世界之日！
摩拉克斯，等待我的归来吧！
到那时，整个世界都会臣服在我的梦中。
不由得，梦魇口中颂唱写了关于那本由天外流入此方世界的残篇。
“一切造物的工已经完毕，无疑之日已至。”
“第一日，宣其「真实」。”
“第二日，赐予「历法」。”
“第三日，赐予「言语」。”
破碎的呢喃自无名之地传出回荡，最终言语化作虚无。
而留下的，只有燃烧的烈焰，与被燃烧的柴薪。
……
“啧，那就是说非要留下我吃这个饭吗？家里面还有两个人，挺担心来着。”
牵着可爱女孩的帅气男人啧了一声。
虽是如此说，身形却没有丝毫想动一点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
这也就是客气客气！
哪里有打完boss不给奖励的？
林辞之前之所以示意申鹤开口，就是怕重家以为他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可千万别误会！
他得留！
最好立个碑什么的，满足一下虚荣心。
更好的是现实一点，给点什么。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片世界都是个梦境，但给和不给两种体验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请千万不要客气，若非林辞叔叔你的到来，恐怕我重家在刚才就已经大难临头，不过些许便饭罢了！稍后我还准备了一份谢礼送与叔叔！”
重林顶着一副中年人的样貌，却毫不避讳的直接开口叫叔。
其实，也没错。
重老爷子跟申论是一辈分的，而林辞跟申论也是一个辈份。
这一句叔叔，倒也不算吃亏。
可，有人不开心了。
小申鹤盯着眼前这个大叔，闷闷不乐，凶巴巴的开口道。
“这是我的林辞叔叔！你那么大年纪还这样叫，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哼。”
面对申鹤的嘲讽，重林是点都不放在心上，脸上浮现了温和的笑容。
“这位就是申鹤妹妹吧？我听家里老爷子提到过，说申鹤妹妹十分可爱，原本还以为老爷子在吹嘘，如今一见原来老爷子还是保守了。”
“什么十分可爱，简直就是最可爱好吗？”
正所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就算申鹤性格比较早熟，但面对大人的这般捧场。
小脸当场还是红了。
“你，你，我，让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把林辞叔叔分给你的！他是我叔叔！”
“好了好了，二位不要再争这件事情了……”
林辞脑壳痛，连忙伸手阻止这逆天的一幕。
我勒个去。
大叔，你的年纪都能当生和她爷爷了。
真亏你这妹妹两个字能叫的出口！
“那个，老爷子呢？”
左右看了看，林辞转移起了话题。
“在这儿呢！”
老爷子呼哧带喘三步并作两步走，快速跑了过来。
手中还提着两坛子酒，满脸神秘之色。
“林辞小子，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世家的底蕴！这两坛子酒，那可是我们老祖宗亲手埋下去的，非贵客不得开坛！”
“少说也有五六百年的时间了！”
“今天说什么也要让你好好爽爽！”
“来，整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