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人心，人性
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最终以羽人非獍认输划下结局。
无奈，面对这名神力一催再催无尽催的猛将，羽人不想真的耗损自己与燕归人的功体。
两人精疲力竭地躺在乱石中哈哈大笑。
慕少艾扔过去两坛酒：“羽仔，你的魔气越来越深了。”
“吾的道气也越来越深了，所以仍能达成两者的平衡，你无须担忧。”
“刚才的那一刻，我还以为你真的变成了魔人。”
“魔又如何？如果吾讲，异度魔界本是由六天之界的神所创造，你们信吗？”
慕少艾走过去摸摸羽人非獍的额头，并不发烧：“我讲羽仔，你是不是打糊涂了，神怎可能创造魔？”
凝望璀璨而宁静的夜空，羽人非獍莫名想起了那个科幻故事……
“很远的地方，有颗蔚蓝的星球，生活着非常多的人和种族。随着人口的增多，这颗星球逐渐腐败了，战争不断，正义不存，有一部分人感到深深的绝望，于是不断向天上发射信息，希望能被神听到，神能下来拯救他们。”
“这是什么故事？”
平缓的讲述，不仅让燕归人侧过身子来倾听，就连素还真也踱步过来，在一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即使向神祈求的这一小部分人，也分成了降临派与拯救派，降临派对人类彻底失望，希望神能毁灭整个星球，而拯救派则对神怀着崇拜之情，希望神帮助他们清除异己，重建美好的家园。”
慕少艾笑道：“如果神听从人类的安排，那就不是神了。”
羽人没有给出答案，反而问道：“素还真，你认为当神降临的那一刻，会发生什么？”
“这嘛……素某不是神，无法猜测神的意思。”
“燕归人，你呢？”
燕归人喝了一口酒，懒懒说道：“不管神想干什么，与吾无关，但神若是想毁灭吾，吾就弑神。”
“哈，我们不过四个人，就有四种答案，所以人类怎么可能会理解神呢？召唤自己绝对无法理解的神，是何其危险。”
“麦卖关子了，快说故事的结局。”
“经过长久的祈求之后，神终于降临到这个美丽的星球，然而神只是轻轻一挥手，便将这个三维的星球，变成了一张二维的纸片。”
“什么？”
羽人非獍坐起来，从脚下捡起一块圆形的石头，夹到双掌之间。
等他再松开时，这块圆石已经变成了一块极薄的石片。
“就是这样。”
慕少艾吸了口凉气。
素还真则目光微动，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异度魔界在召唤一個会毁灭苦境的神？”
“吾讲的只是一个故事，相信以素还真你的智慧，就算真神下凡，你也会将祂打回老家。”
“咦，素某打算退休了，琉璃仙境的房契，吾明天就让屈世途转给你。”
“呵呵呵。”
此时，寰宇奇藏踏进了翳流黑派新的总部四方台。
金色大厅中，耸立着几根橙色的廊柱，王座中的教皇隔着一层蓝色的轻纱，面目十分模糊。
同为翳流四阁圣者之一的姬小双，不知什么时候起，成了北辰教皇的心腹。
两人正在交谈。
传入寰宇奇藏耳中的最后一句是：“天下势合久必分，乱久必然归于一统。”
见他进来，姬小双收声不语。
北辰元凰不满道：“军师姗姗来迟。”
“教皇，中途有变，吾不得不关注羽人非獍等人的动作。”
“是吗？本皇听闻你近一段时间，皆在调查患剑刀瘟，以及久远前一名奇人跨海神足的下落，这与我们当前要进行的计划并无关系，军师可有解释？”
寰宇奇藏摇动扇子，淡淡答道：“风起于青萍之末，由小事着手，方能不暴露翳流的野心，教皇伱讲是吗？”
“放肆！”
姬小双不客气地喝道。
“既然如此，军师你可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没有。不过吾已探知，三天后，阎魔旱魃将于萍山与练峨眉展开生死对决。”
“萍山？”
北辰元凰思索一番，不解道：“羽人非獍等人已经用阿那律眼探明了异度魔界的底细，为何选择在萍山进行最后一战，不如集中原正道之力直捣黄龙。”
“如果异度魔界这么轻易就能看穿，当年也不会合道境玄宗与苦境圣域之力，而仅只能将他们封印了。”
“你的意思是？”
寰宇奇藏依然淡漠地摇着扇子：“教皇静心看这一局，只有终子时，才能明白谁是执棋者。”
“哼，本皇关心的是，翳流能从此局中收获什么利益？”
“我们的利益不在中原，也不在魔界，而在罪恶坑。”
“喔？”
“狂龙一声笑被羽人非獍逼入异度魔界，这场战斗中，他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而无论哪方胜利，他都不可能再回罪恶坑。”
北辰元凰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们派人去抢下罪首的位置？”
“若是十万恶者归于翳流，这个天下将是教皇的天下。”
“哈哈哈哈哈，军师果然神机妙算！姬小双~”
“属下在！”
“即刻传令下去，召集人马，三天后进军罪恶坑。”
“是！”
想象着十万恶人跪拜于自己脚下，北辰元凰终于露出笑容。
同一时刻的春霖境界，夜色分外漆黑。
鬼梁兵府传来一声极为低沉的异响，随即，冷风微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兵府内窜出。
不久之后，十里外的荒道上，脑还颠揭开罩在头顶上的无迹天衣，长长吸了口气。
“颠倒头讲，隐身衣虽然很好，但是也很憋闷。”
他收好无迹天衣，借着月色打开他自鬼梁天下的书房摸出的那个盒子。
“好像是一幅地图，颠倒头讲，这一定是好友扶云散仙心心念念的风云天地图，果然好友的遗物落在了鬼梁天下手中。”
就在此时，一掌突来，打向脑还颠胸口。
“什么人？”
脑还颠反应不慢，立即举掌还击，谁知来人的目标不在伤他，一掌虚晃，瞬间夺走脑还颠手中的盒子，随即逃之夭夭。
“休走！”
就在脑还颠欲追之时，又是两道剑气袭来，将他缠在原地。
不到片刻时间，那名夺走盒子的贼人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