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罪恶坑
罪恶坑正在开表彰大会,评比这个月“罪恶坑杰出人物”前三名。
第一名:罪首。
第二名:破玄奇。
第三名:向日斜。
其实每个月都是这样,其他人来了就是负责鼓掌的。
能跟疯子沟通的人也一定是疯子,罪首是疯子,破玄奇则很不靠谱,两人全称“起肖二人组”。
第三名为何是向日斜?
相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罪首,只知道跟女人厮混的三罪首,以及每天醉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孤独缺,只剩向日斜还像个人。
这句话没有歧义,就是字面意思。
台面上,罪首正在和破玄奇起肖,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喧哗,紧接着几名妖道角激动地闯了进来。
“报!羽人枭獍捅了三罪首,连同他老母一起捅死了!”
“报!羽人枭獍捅死三罪首后,已经被我们捅死了!”
“报!羽人枭獍被我们捅死后又活了,正向罪恶坑外面逃窜!”
听到三罪首死了,破玄奇又哭又笑地抱住罪首:“狗大仔,我终于可以升三罪首了,呜呜呜,我要升官呐!”
罪首拍拍破玄奇的背:“好啦好啦,他终于死了……呜呜,他竟然死了……独孤缺你去做掉羽人啦,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自己负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羽人枭獍的师父孤独缺身上。
却见孤独缺早已醉了过去,流着涎水,打着呼噜,睡的好不美哉。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向日斜的身上。
“羽人枭獍跑了……呜呜呜,这是打你们大仔的脸……向日斜,大仔的面子就靠你找回来了!”
向日斜没有说话,像一阵轻烟似地飘了出去。
罪首又吼道:“封千机!封千机你死到哪里去啦?快去对外广播,说罪恶坑最恐怖的犯罪分子逃了出去。”
“狗大仔,封千机被你派出去当卧底啦,再说最恐怖的犯罪分子不是你吗?”
“我是好人……呜呜呜……点名!破玄奇!”
“破玄奇到!”
“我去抓羽人枭獍!”
“我也去!”
“冲啊~杀啦!”
所有妖道角立刻做鸟兽散,相比羽人枭獍的六翼刀法,罪首的点名更为可怕。
等妖道角们追至罪恶坑边境时,只见夕阳下,羽人枭獍挥舞着雪白的大翅膀,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
麻了,竟然穿越到罪恶坑。
还是刚刚捅了亲妈的羽人枭獍。
羽人枭獍飞出数百里,落在一处偏僻的荒山上,思考着眼前的局势。
他本是蓝星一名生命工程项目的负责人,因项目停滞不前,不惜自己担当实验者,被仪器送往未知的时空,寻找新的文明与新的生命。
但为何会穿越到霹雳世界?这实在不符合科学原理。
他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羽人虽然有一亿点惨,倒是没有性命之忧,算是失踪人口吧。
羽人枭獍:又名羽人非獍。
外号:鸟人、羽仔、二胡帝、天煞孤星、十佳青年、霹雳f4之春。
武学:六翼刀法(已修炼到八翼之境)。
武器:神刀天泣、寂灭刀。
根基:不详,娘胎里练也就二十年。
境界:反正没到先天,因速度勉强挤身于一流战将。
他又叹了口气,苦境后期出来的人物,无论反派还是大佬,没个千年根基都不好意思说话,就羽人的这点微末道行,不得不怀疑他是真的平安退隐,还是无声无息被人做掉了?
其实,武学并不是羽人最大的困境,真正造成他一生悲惨命运的,是他的“天煞孤星”命格。
这个命格造就羽人的“三大劫七大限”:
三大劫皆是死劫。
七大限为克父、害母、断六亲、损师、折友、绝恩义、一生无爱。
羽人的生身父母,一個男盗,一个女娼,父亲死后,母亲带他逃入罪恶坑,在他误杀母亲逃出罪恶坑之前,何曾有过选择的权利。
而在他逃出罪恶坑后,无论怎样挣扎,身边的人依然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
因为他而死。
这样的命格何其残忍。
不!
他不再叹气,而是向着头顶的天空轻蔑一笑。
明月姣姣,星辰熠熠。
星月为证,天地倾听。
“既然穿越了,那就去他的天命!无论吾是羽人枭獍,还是羽人非獍,绝对不会有任何神任何魔可以主宰吾这一生!”
现在已经捅死了母亲,按时间顺序,接下来克死的将是自己的师尊孤独缺。
不过在那之前,另外一个人的命运之轮已经在转动了,必须先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就在羽人沉思之际,身后传来破空之音。
是向日斜追来了。
向日斜有些难缠,轻功好,刀法强,性格冷静,是罪恶坑的任务狂,据说执行任务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枭獍,跟吾回去吧。”
“向日斜,你真是罪首的一条狗,最忠心的那一条。”
羽人枭獍的话让向日斜有些吃惊,印象中,无论遭受多少人的鄙视与嘲笑,羽人都是默默低头避过,就像一个哑巴。
“逆伦,让你产生了勇气。”
“失手结束她的生命,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枭獍,从前的你,即使身处罪恶坑,也保留着你的善良,但是此刻的你很适合罪恶坑。”
“善良是这个世界最奢侈的情感,因为善良需要最强的实力守护,喝!”
蓦然间,雪光一闪,刀入肌肉。
咔拉。
向日斜疾退数步,仍是没有避过这快如闪电的一刀,刀锋在胸间横切而过,斩断了一排肋骨。
“你的刀还是不够精准,否则就刺中了吾的心脏。”
羽人看着刀锋,上面没有遗留一滴血液,六翼刀法果然够快。
这是他第一次在苦境动武,原本惶恐无比,说那几句刺激向日斜的话,也是为了牵动对手的情绪,令向日斜有所疏忽。
不过真正动手时,想不到如此简单,好像自己不是魂穿而是身穿一样,对战斗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他瞥了一眼重伤的向日斜,冷冷道:“杀伱绰绰有余,但吾也记得,自小到大,唯独你没有嘲笑过吾是没爹的孩子。”
向日斜一愣,没有再说什么。
月光下,一行血迹渐渐由深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