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于鲜血中起舞
城北郊区。
张卫国被一股重力击中胸部，整个身体如同破烂布偶一般倒飞出去。
在地上滑翔数米，直到撞到车上才停了下来。
张卫国吐了一口血，眼神迷离的望着前方那些人。
不，他们已经不能称上人了，这分明就是怪物啊！
“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嘿嘿血，我要血，嘿嘿啊啊！
不！不是的！这不嘿嘿我要血！不是！血啊！”
张卫国前方密密麻麻站着十数个人，他们的表情无不带着挣扎和痛苦。
偶尔流露几分痴态。这些人有一个集中的特点。
那就是他们脖颈大动脉处，趴着一块巨大的肉瘤！
肉瘤渗入体内，使得他们脖子上还有脸上，都突出爬满了一条条粗壮而狰狞的血管。
血管一会鼓起一会凹下，其中有种诡异而狂躁的液体在流动。
伴随着液体的流动，他们的眼睛时而为正常眼眸，但时而便会全部化为眼白，看上去十分可怖！
子弹打到能造成伤害，但是无法将其击杀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们，一整个特警队伍填了进去。
最后只是将一群完好的怪物变成了一群残肢断臂的怪物，而且战力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丧尸一般。
“到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叔眼睛通红，呢喃道。
“张爷爷！”
刘艺一哭着从车里跑了出来，跪到张卫国身边。
想要为他止血，但又不知道怎么办，一双手急忙伸出却又愣在了那里，只是眼泪流得不断。
“走走，小姐”
张卫国已经没力气了，那些个人力量大得惊人，刚才那一下已经把他的胸骨打断了。
现在他的胸腔已经整个凹了下去，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走车”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碎骨抵着心脏，甚至现在呼吸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可是他的手死死指着后面的车，较显苍老的脸早已被眼泪糊满。
刘艺一泣不成声，她知道，她知道她的张爷爷是什么意思。
开车走，我教过你的小姐
那年夏天，午后的小花园里，三岁的小女孩穿着白色小裙子，拿着棒棒糖。
仰头看向自己面前那个高高的，脸上还有些胡茬的，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
“你是谁呀”
“我叫张卫国，奉命来执行任务，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照顾你了，小姐”
“哦”
小女孩那时候什么还不懂，只觉得以后要有人陪自己玩了，很开心。
“哎！小姐别生气啦，先生他不是有意的，是因为他突然来了工作。
他也是为了小姐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才去工作的是不是呀？”
“哼，才不是，他每次都说陪我过生日，每次都这样！“
“哎呦，小姐别生气了，看张爷爷给你变个魔术，乎！看变出来一个猪鼻子！“
老者将手放在自己鼻子上猛地往上一推。
“哈哈，快把手放下来，丑死了张爷爷“
“哈哈哈哈“
“小姐，今天张奶奶不在家，我偷偷教你一个绝技！”
“哦哦！难道是“
“没错！就是开车！“
“切~我还以为是枪呢“
“小孩子不能碰那么危险的东西！“
少女看老者要生气，赶忙举手投降。
“好好好，学车就学车，等到我学会了，我就带张爷爷去兜风！“
“好啊！但别告诉张奶奶！哈哈哈哈“
老人爽朗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走车“
老人饱含泪水的眼中满是不舍，隐隐可见有一丝丝恳求。
开车走，我教过你的小姐
“我不，不要这样，您不要这样，不要丢下我”
刘艺一哭得梨花带雨，紧紧地抱住张卫国的手臂。
可是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就连想为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擦擦泪的力气也没有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直至堕入黑暗。
小姐
“啧啧”
远处传来一阵阵咂舌声。
只见包围二人的人群纷纷往两边避去，中间让开了一条路。
一个带着绅士帽，打扮得稍显风度的男子就这么穿过人群，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了两人跟前。
“瞧瞧，多么感人啊”
男子似乎被眼前的情景所触动，缓慢地将自己的礼帽摘下，放在自己胸前，并轻轻鞠了一躬。
“啊~瞧瞧，多么优雅，多么具有风度”
男子似乎被自己的行为感动了，旁若无人般轻轻起舞。
双手微微张开，好像在拥抱什么。
突然，男子脸色一变，“难道如此优雅的我，不值得你们为我欢呼吗？！”
闻言，人群中，明明眼睛已经全部化为眼白，本该没有自我意识的人突然集体一震。
然后齐齐趴在地上，不停地朝男子膜拜，口中还发出”咦咦呜呜”的吼叫。
“哈哈，哈哈哈哈，对！就是这样！膜拜我吧！为我欢呼雀跃吧！哈哈哈哈”
男子放肆大笑起来。
笑了没一会，突然间动作又是一停，表情尽数收敛，男子眼中闪出一抹冰冷和残忍，淡漠开口：
“所以，下次快一点吧”
话音落下，人群中众人脖子处的肉瘤突然肿胀起来，拼命往人体内注入血液。
不一会所有人被充得如同气球一般，在一阵尖叫声中“嘭”一声，化为一团团血雾。
“瞧瞧，这多美，哈哈哈哈”
男子张开双臂，踮着脚尖于鲜血中翩翩起舞，仿佛在享受。
转身走到刘艺一身前，抬起她的下巴，轻声道：
“你说呢，美丽的小姐”
刘艺一眼神空洞，对男子的挑逗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嘴唇无意识的颤抖。
张爷爷，张爷爷
“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见状又大声笑了起来：
“这是疯了吗？哈哈哈哈，对！就该这样，这样才公平！哈哈哈哈”
笑够了之后，男子突然弯下腰，右手死死掐住刘艺一的脖子，眼神狠厉：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们这些人吗？
凭什么你们什么都没有付出就可以得到和我相同的东西！”
男子手掌攥紧，刘艺一表情不变，眼神依旧空洞。
只是嘴唇因缺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一抹紫色。
“权势也好，财富也罢，这些东西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拼着性命，九死一生换来的力量，你也有！你凭什么有？！”
男子眼中泛起诡异的红光，在他的视野里，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一股奇异的光芒流淌在刘艺一的血脉里。
那就是，那就是！他一直追寻的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