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破开空间
个体的行为在演化中存在不可撤销的因果关联。
例如一些野蛮生长的小花，这些小花可能只是几率性世界的产物，它们的种子随着鸟类的活动、动物的活动被带到世界各处。
只是有些落到阴暗无光之处，有些飞到在阳光明媚的花园里，有些长在高高的雪山上，有些扎根在山谷。
恶劣的环境使它们大部分都彻底死亡，腐烂并融入大地。
但总有那顽强的生命在其中迸发，光明处可以开放的花阴暗处也可以开放；高山上能开放的，山谷中也可以开放。
落在各处便开出各种颜色的花，吸收不同元素就朝着不同的方向进化。
即使是植物专精的奥术师也拒绝为这种花命名。
因为奇迹不需要名字。
德文·雅各布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现在觉得，这种花也是可以有名字的。
亚空间自然不可能永远束缚五阶大师，在感知到空间薄弱点之后，只是用了一些小手段，德文就把自己的视角探到主世界中。
借助精神力结合元素力量所化作的法师之眼，可以轻易摆脱速度的限制，他可以随着心意出现在任何元素能到达的地方。
不同于亚空间中物质的匮乏，主世界可是相当丰富多彩。
只需要想想就知道了，那么多的世界被熔炼成一体，原本的物质并不会凭空消失。
亚空间中那空荡荡一片的情况才是不正常的。
有几位大师曾经争论那些物质会不会被某位大神取走，或者被封印到世界本源之中，成为它成长的资粮。
现在德文终于找到答案，原来都在主世界。
元素的力量似乎并不怎么充裕，像是原本的灵能宇宙，仿佛就是普通的低魔世界。
不过那些都可以以后再来探索，德文现在还是对主世界的环境更感兴趣。
首先映入视角的是片雪原，雪原的尽头是连绵的山脉，竖看不见顶，横看不知首尾。
操纵法师之眼的视角一路向上，还算温和的气候变得混沌。
狂风呼啸，所有事物都在暴雪中丧失了本来颜色，只剩下白茫茫的帷幕。
法师之眼当然没有感知温度的副作用，只不过这情景光是看着就很冷了。
普通生命显然无法在这种地方存活，迅速绕过这片山脉，之后就是奇迹般的花海。
仿佛那一面所有肆虐都被山脉挡在背后，这面全是热烈的火红、娇羞的粉嫩、以及其他种种颜色。
花海之后是片森林。
森林向来是孕育生命之所，在这里，他也终于看到了智慧生命的痕迹。
被折断的藤蔓，石坑里燃烧的灰烬。
原本还想着再看看，但是德文眼前突然一黑，和法师之眼的联系中断了。
随着长长的吐气，这段时间积攒的郁气一扫而空。
“看样子是没有太多的危险，那么可以试着把领地移出去了。”
“五级领地对应着五阶职业者，那再升级之后呢？”
跟凯德等人打声招呼，德文主动干预六台元素池的输出功率。
原本五级想要冲出亚空间是需要让自身的质量和元素含量达到极限，然后撑破亚空间。
但是那会需要很久的时间，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干脆用各自的手段准备着。
德文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会这么做的。
很多法师都研究过元素池功率问题，他们也考虑全功率运作的元素池有多夸张，只是能亲自验证的毕竟是少数。
六套元素池中，原本还存着不少的元素结晶，但在超级爆发的瞬间，那些元素结晶直接蒸发。
六道光束向天空射去，瞬间冲破云层，冲击力量荡开，仿佛要戳个窟窿。
云层中刷新的无数宝箱还没有落地，就湮灭成元素力量。
浓郁的各种元素在不断演变着，水之精灵、火之精灵、各类史莱姆……一切元素生物开始诞生，然后又在暴力冲击下湮灭，诞生与毁灭不断重复循环。
在这罕见的景象中，德文感觉到脚下的这座空岛开始震动。
好在用符文法阵加固过，才没有直接崩溃，但是也在强大的冲击力量作用下，失去了浮空的能力直接坠落。
德文看到领地石碑裂开许多缝隙，但是同时也有股神秘力量在不断修复它，想来空岛的核心还是这座石碑。
“这样的话，开始没有树立石碑的时候，空岛浮空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德文还是有心思去联想各种可能，这场面虽然宏大，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领地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元素池的光束也越来越长，仿佛要抵达天空的最高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元素池耗尽了自身的储备，光束开始减弱。
但是此时距离推演中亚空间破碎还差了很多，德文对此早有准备，他飞到半空中，从元素池的光束中强行招来分支。
对着领地荒芜的边界狂轰乱炸，无数碎块被元素池的力量拘束，然后重新分解成元素力量。
领地面积越来越小，得到补充的六道光束越来越粗，直到合为一道贯穿天地的柱子。
在这股子暴力之下，即便五阶的实力也只能勉强撑开源质护盾，没办法再做更多的事情。
亚空间毕竟只是亚空间，哪怕它再怎么宽广，本质是不够稳固的。
领地下坠的速度快到某种程度时候，好像达到了亚空间所允许的极限，然后像是撞在什么东西上，瞬间从极速变成极静。
领地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冲击，除了光柱所笼罩的范围，其他区域被撕裂崩解。
但是元素池的功率没有丝毫降低，在得到这股反馈之后，反而更强。
在速度和暴力的共同作用下，元素力量成功捕捉到空间的真实，天空被巨大的光柱捅开。
光柱经过处，即使是空间碎片也直接被分解，而整个亚空间，就像是镜子被打碎，碎片都映照着不同的景物。
但这个亚空间内，只有一座空岛，所以每一块碎片中都是空岛的场景。
元素力量不会凭空消失，亚空间破碎以后，也没有了任何阻碍。
海量的元素宣泄到主世界，主世界的承载力自然不是亚空间能比拟的。
在感知到周围的不同以后，德文一个个关闭元素池。
光柱逐渐变细，恢复成六道光束，然后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