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超人打坏蛋，普通人买单
烩面馆内。
林明有些意外，王建安说的竟然也是自己常来的那家。
不过想想也对，这附近做的地道的烩面，他也没怎么碰到过。
王姨与王建安坐一起，林明则与王纱纱坐一块。
林明自然不是第一次见到王姨了，她是个精明干练的中年女人，尽管画了妆却仍能瞧见岁月在她脸上的痕迹。
待他一入座，王姨就跟林明唠起了家长里短的。即便是不善于交际的林明也是与她很聊的来。
一旁的王建安平日里看着豪气万丈的，实际上却是有点怕老婆。半天了也只是插了几句话。
至于王建安的女儿王纱纱，穿着一件白色的轻裙，柔顺的长发被皮筋束起，青涩的面庞上眼睛微微瞥向他。
她与林明的关系不算生，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之前还发生了一些事，导致现在他不敢再去面对她。
林明上的是早班，而王建安和王姨的工作往往都到凌晨。
这丫头以前在王建安夫妻俩上班还没回来的时候，经常会去林明家里做客，一声声“林哥”叫的他飘飘然的。
此时见到他落座，王纱纱把目光瞥向一旁。
“面来喽!来，两大一小。”几筷子凉菜下肚，服务员便端着面来了。
捧起大碗沿着边儿嗦上一小口羊肉汤，再捞起几筷子面条下肚，烙印在肌肉里的那股，独属于下班时的轻松愉悦，便如同得到了释放一般，在他的脑中欢呼雀跃。
夜晚。
告别王叔一家子，林明回到家中，打开门的林明一个虎扑便到了柔软的床上。
这是个仅有二十几平米的小屋。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不仅有单独的厕所甚至还有厨房，只不过都很小就是了。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便是这个偏远的小区里的出租屋，租金也高达一千一个月。
但好在水电很便宜，也是给林明减轻了点压力。
但如今的他，可能很快连这样一个出租屋都将住不了。
是的，他失业了。
林明在他的那个厂里本来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工人。休息十多天工厂怎么还会要他。
想到这里，林明顿觉脑仁有点痛。十分后悔自己那晚去凑热闹的行为。
同时也暗暗发誓，下次再有事没事去凑热闹，他就是狗_(:3 ⌒)_。
“但也还好，工作没了可以再找，眼睛没了可以乞讨，但命没了可就真没了”林明乐观的想。
在这十天里有几个浑身黑西装看着像黑社会的人找到了他和王哥，或者说是所有参与此次事件的受害者。
目的，便是让他们签订了一份保密协议。同时还为他们免了在医院的费用。
否则光是这十天在医院调养的钱，就能逼他拄着盲棍回家做盲人。
脑子里的想法越来越偏，慢慢的，周公唤他梦中相会。
灯也没有关，林明就这么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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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干这一票真是太值了，这不比辛苦打工来的舒坦多了”
手指沾了点唾沫，李申猥琐的瞅着手里红彤彤的rmb。一边点，一边发出桀桀怪笑。
而一旁，职业黑丝小姐姐脸上尽是淡然。自从上周，上司将观察李申的任务交到她的手上后，便经常能看到自己的观察对象面面俱到的猥琐、毫无风度的爱财模样。如今的她，也是见怪不怪了。
“一共是一万三千rmb，李先生您点点看，另外我们这里推出了高薪职业哦，只要配合科研人员进行实验，每小时可以付给您三万rmb哦！”
“打咩！那些家伙老的太疯，小的手法又太嫩，我要是去了能把我抽虚了！不去，不去！”闻言李申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一般，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见此接待小姐姐也是露出一点尴尬的神情。显然身为内部人员，科研组那地方的名声有多臭她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见李申没有这方面的意愿，她便也没有再说什么。送走了李申后，便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大爷，今天您值班啊！”
“呦，小李啊，有段时间没见了，忙啥呢？你婶子做的饺子来点不？”
“算了吧大爷，我发工资啦，要不要去会所潇洒潇洒？”
闻言莫大爷明显有犹豫，脸上闪过一丝回味，随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去去去，你小子，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再去一次不得把命交代到那儿去。”
说完莫大爷话锋一转“小李啊，啥时候来家里坐坐呀，你婶子都说了，你来就给你摆一桌。我托你的福，也能沾沾酒哇。”
显然这也是个老酒鬼了。李申摇摇头“算了吧大爷，您心里想的啥我不明白嘛，婶子那关你得先过喽，别到时候酒没喝着还挨一顿骂，哈哈哈”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喽，大爷你忙，遇见啥鬼东西可别往前面凑啊”
“赶紧滚蛋吧你!”
大爷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显然被戳到了痛处。而对于李申嘴里的鬼东西，他也只当是李申的取笑。
“也不知道猎人组织咋想的，最外门竟然找了这么个保安守着。这要是出啥事了，莫大爷能顶的住吗？”
走在路上，李申想着，但随后便摇摇头“按说我岁数也和大爷一样大了，不也照样天天扛枪从事高危职业嘛。”
乘着地铁再转站公交，李申也来到了市区外，再回到家的时候，手上就已经拿了一堆的东西了。
其实这些都可以点外卖。但李申自认用不惯那玩意，所以常常自己去买菜做饭。
路过同一层的一户人家时，李申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心里暗暗想到:
“愿力拥有者的出现真是越来越频繁了。我所在的小区按说人口并不算密集，如今家门口竟然都冒出来了一个。”
但李申也没去多管闲事，毕竟按道理来讲自己也算是愿力的拥有者，自己不也没啥破坏社会的心思嘛。
况且官方还没发布任务呢，提前动手费力不讨好。
李申当年在深山老林里都被找到了，所以说不准过几天这家伙就要被招安成同事了，到时候再认识认识也不迟。
他的生活是极为规律的，具体可以划分为四件事；吃饭、搞钱、练枪、睡觉。
并且李申还是个极度的武痴。练枪就是他的娱乐方式，几十年如一日的重复练习，早已让他戒掉了对新鲜事物的欲望。
与此同时，离此几十公里外的南丰小区。
林明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他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四周什么都没有。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这里仿佛亘古不变。
偶然的一刹，这片好似永久不变的地方忽然间发生了改变，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
但冥冥中一股意识的苏醒打破了这片绝地停滞不前的时间。
林明望着眼前这片空间，四面八方的视觉信息让他觉得自己成为了观察一切的上帝。
他虽能到处游走探寻，却没有实体去触碰地面，而天穹遥不可及。在这里，他，是局外人。
恍惚间，一个豆大的黑点引起了他的注意，源于智慧生物本能的求知欲驱使着他前进。
但当距离逐渐拉近，林明心中的求知欲缓缓退却，转而被恐惧所替代。
眼前的事物再熟悉不过了，再普通不过了，但却令林明不由感到恶寒。
这个事物，是他。
牠与他一模一样，仿佛自己的克隆人一般，但林明的直觉却告诉他，这，就是他。
牠的眼眸充斥着平静，但林明知晓，这是自己最熟悉的，看待事物的漠然。
“牠在看我!”
恍惚间，林明脑中闪过这个想法，随后愈发坚定。
林明经常刷视频，也知道伪人和曼德拉效应，但思维想象的限制让林明感受不到半分胆怯，还有点想笑。心底觉得这只不过是哄小孩的东西罢了。
但现在林明不这么想了，巨大的恐惧甚至让他忘记这是自己的梦境。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跑!”
还未等林明有所行动，异变突生，牠咧开了嘴，露出笑容，如同那些恐怖片里的怪物一般，嘴角裂到了耳朵根部，露出密集而针状的牙齿和鲜红的牙床。
“啊!!!”
林明猛的起身，随后大口喘着了气。
随着意识渐渐回归，林明这才察觉自己还在出租屋里，而那个人影，不过是梦境罢了。
他松了口气，这几年做噩梦也是常有的事，但能把他吓到大叫的可真没有。
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心情去多想。
一番洗漱过后，林明打算出门去碰碰运气，面试些工作。
然而刚一出门，一声爽朗的笑声便从对门传来“小林啊，出门呢？”
来人正是王建安，林明一抬头，也笑着打哈哈“是啊王叔，这不是歇太久，人厂子不要我了嘛。现在打算出去碰碰运气，找个吃饭的活儿做做。”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荷花，抽出一根递上去。林明是不吸烟的，荷花也不是他能消费的了的，但口袋里备上一包，需要时好跟人拉近点关系。
“这你不早说，我们公司现在正缺人呢，你来看看。过会儿我把招聘信息发你!你要是来的话，到时候我跟人事部打个招呼。”
接过烟，王建安轻车熟路的摸索出火机点着，痛痛快快的来了一口，接着说道。
王姨是不让他在家里吸烟的，所以王建安经常烟瘾犯了就会出来门外，抽上两根。
林明一听，立马喜笑颜开，还是熟人好找活呀!王建安的工作他知道，薪资不低，他所在的公司待遇也不错，给他介绍的工作再差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就太谢谢王叔了!”
“诶，什么话。都是老乡，帮衬帮衬怎么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王叔是知道林明家里情况的，有弟弟妹妹要上学。
林明也是叹了口气，随后与王哥闲聊了会儿。
在得知王哥也做了同样的噩梦时两人顿时感到了不对劲。特别是在经历了“光罩事件”后的，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很敏感的。
“这地方不能久留了。”林明心里喃喃道。
可出了这里自己去哪里搞钱呢？自己又怎么保证别的地方不是这样呢？
说到底，普通人终归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的，到哪里其实都是一样。
夜晚下班。
食物的香气充斥着大街小巷，林明微微颔首走在路上，脑子却在打转。
王建安介绍的工作薪资不错，一个月能有个四五千了，干得好还能多拿钱。
就是有点辛苦和折磨人。但打了三四年的工了，这点苦真就不算什么。在人事介绍完工作后，林明立马在老员工的带领下上岗了。
此刻下班的林明，想到能这么快就找到工作还是托王建安的福。
于是他又去买了两只烤鸭、一点凉菜，提了一提啤酒回去，打算好好谢谢王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