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枪断水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

    杏花村在大唐的北方边塞这个战争烽火连天的地方就是个不祥之地，土地贫瘠，人口稀少却又显得偏安一隅。

    村子里的青壮们，凡是有点气力的，几乎都会被朝廷调去周围的边塞城池参军。

    也有不乏壮志的，或有学文前往帝都参与科举的，或有去西北剑州见证那三千剑冢的豪迈的。稍微差点的，远渡瀛洲做海外生意，发一笔横财。最不济的，也要去西南佛国为村里人求几道平安符才好。

    暂且不提这些年轻人中到底有几人能在外面站住脚跟，只说如今的杏花村，只剩下十六户人家。这十六户人家多是老弱妇孺，仿佛是被遗忘之人，与世无争地生活在这遥远的边塞地带，从来无人问津。

    一布衣少年在村外戏耍，突然天光乍现，一缕青蓝的光芒从少年的眼前闪过。激发了他内心的好奇心。

    少年朝着光芒的方向跑去，那是湄江方向，途中越过了山丘，避过了野兽，可纵使如此，但他丝毫不减锐气。心里的激动早已冲散了身上的疲惫。

    夕阳低垂，终将至。少年也到达了那青光的发生地。

    只见一青衣男子遍体鳞伤，手持一柄长枪，正气凛然。一黑衣人戴着面具，手持 一把九环刀，鬼魅无比，朝青衣挥砍而去。

    青衣右身一侧避开，后又退身一步，到达了个相对安全的站位。布衣少年不解，按照刚才的情形，那位青衣不该直接借力用长枪刺去吗？少年不懂。

    听不清他们二人的对话，只见青衣男子突然挑枪发力，四处尘土纷飞，枪起，一缕青色携着湄江的流水如丝雨流空山般穿过黑衣人的胸膛。

    出枪之迅疾，仿佛跨越了时间。黑衣人满身鲜血四溅，一滴滴，随着清光，落入湄江。

    那渗出的枪芒冲破水流的阻碍如丝丝琴弦，迭起千层浪。江水向东，归于源头。至此，湄江溪止，一去不归，可谓一枪断江。这般震撼感，实为天人。

    少年眼中无不流露出精轧，羡慕与丝丝崇敬。他急忙跑向那看起来濒危的青衣身旁。仿佛忘记了，这名青衣刚刚才杀过人。

    青衣见到少年，面色好不惊奇，无力的说道：“小孩，我刚刚杀了人，你，不怕吗？”

    本想看着这少年的反应，未曾想，少年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重伤垂危，那个人又想杀你，所以你刚刚的行为符合刑法第二十条第一例，正当防卫，无罪的。”

    青衣一脸诧异？这家伙在说些啥？怕不是看到刚刚的场景，吓傻了吧。

    “喀，喀”为了避免尴尬，青衣咳了几声又说道“刚刚的那一枪看见没，帅不帅？”

    “帅”少年点头迎应和道。

    “想学不？我教你，反正我也快死了，看你还比较顺眼，勉强收你当个弟子也不是不行。”

    “可我不想学枪。”少年摇摇头。

    “那你想学什么？剑，刀，啥的我也会”青衣显然是没想到面前的少年会拒绝，要知道若是搁在帝都，他只要想收徒，各家名门子弟，甚至宗门的弟子都愿意叛出师门来求得这位的青睐、

    “我倒是想学医，你觉得我以后可以当个好郎中吗？”少年思索了一下便回答道。

    “嗯？医术，这我还真不会啊。不是，你为啥想学医啊，跟我一起修行，逍遥自由于天地间，得长生，不好吗？”青衣越听越迷糊。

    少年再次摇头“不，修行，壮己身，仅可护自己一人，况且寿元的加增换来的只是目送着亲朋故友的离去，自己的苟活，我不愿，此乃下策。”

    “那学医呢？学医又能好到哪里去。”

    “学医救世，可护一方人，至少能保我杏花村三十余人身体健康，少病少灾，不受风寒之痛，癔症之殇，此乃中策。”

    “那上策呢？”

    少年顿时严肃了起来，“学文，入庙堂，整国人之思想，以‘礼’为基；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者，皆有所养。

    待一日，君子卑以自牧，含章可贞；世人怀家国理想，扫尽那魑魅魍魉，还世道以朗朗乾坤；至此，世界大同不远矣，圣贤含笑九泉，烈士永垂不朽，壮志生生不息。

    此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