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召唤之声

    蒸汽缭绕的米粥，腌渍的根茎，搭配硕大的肉馅面团。

    张锋在这几日仅靠薯类聊以果腹，此刻如饿狼般将食物贪婪地吞噬。

    “哎，这孩子显然历经磨难。”村长哀叹道。

    “大爷，感谢您的款待。请问，从此地至城市需跋涉多远？”张锋询问道。

    他无法在此久留，一周时间已逝其半，必须火速抵达指定位置，逾期则面临淘汰的命运。

    “出村进城需穿越约三十里崎岖山路，你脚上的伤恐怕难以支撑。这样吧，村里有部电话，你联系人来接你如何？”

    张锋沉吟片刻，心中无人可求助。

    “无妨，大爷，我自己走过去，二十多里路不算什么。”张锋答道。

    门扉吱呀开启，大娃引领着那位被称为“老瞎子”的长者步入。

    此名源于他年轻时遭熊瞎子所害，致一眼失明，另一眼幸免于难。

    “老瞎子，你用饭了吗？一同来些吧，顺便看看这小伙子的脚伤。”村长邀请老瞎子坐下。

    “已用过，让我瞧瞧你的脚。”

    老瞎子卷起张锋裤腿，指尖轻触，痛得张锋咧嘴吸气。

    “骨头略有错位，无大碍，忍耐一下。我为你复位后敷上草药，静养五六日便好。”老瞎子自信满满。

    张锋一头雾水，这老瞎子言辞模糊，五六日究竟是五天、六天，还是五加六？

    “孩子，忍着。”言罢，老瞎子一手捏住张锋脚踝猛然一扭。

    咔嚓一声，张锋额头上渗出汗珠。

    “好了，大娃，把草药捣碎给他敷上。族长，家中有事，我先告退。”老瞎子拍手道。

    张锋活动脚踝，虽仍疼痛，却能勉强站立。

    在刘家村休憩半日，张锋体验了何谓淳朴民风。

    邻舍妇孺纷纷探视，闻其欲进城，一乡亲提议：“我下午要送猪去乡里，顺道带你如何？”

    对此提议，张锋喜出望外，搭车自是胜过徒步。

    “大爷，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您收好。我虽无财无力相助，但若大娃有朝一日想进城，您通知我，为其谋生计尚可。”张锋将字条塞入村长手中。

    “孩子，何出此言？我们相助只因见你可怜，并非图报。”村长微怒道。

    “嘿嘿，大爷，是我冒失了，这张号码您务必保管好。”张锋言毕，钻入拖拉机驾驶室。

    轰隆轰隆……

    拖拉机启动，车厢内满载待宰的肥猪，散发着陈年猪粪的刺鼻气息。张锋不以为意，向乡亲讨了支烟，悠然吸着。

    只要进城，设法筹措资金，购得前往京都的火车票，直抵京都军区，任务即告完成！

    颠簸数十里山路后，乡镇轮廓映入张锋眼帘。

    告别乡亲，问清汽车站方向，张锋蹒跚前行。

    须乘三小时长途汽车至市区，方能转乘火车赴京都。

    脸上污垢已洗净，衣物由大娃处借得，简朴却干净。

    虽仍一瘸一拐，但骨骼复位后，足尖已能轻触地面。

    至于钱财，对一个流浪街头十数年的他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汽车站略显破旧，但候车的乡亲众多，此处亦不乏一类人——窃贼。

    目光闪烁，一人动手，其余二人遮掩。

    半小时后，张锋锁定目标。

    三位中年男子，鬼祟地将钱包弃于垃圾箱。

    他一瘸一拐地接近。

    张锋唇齿微动，一片薄刃含入口中。

    他口中能藏三片刀片，一片已上交判官，余下两片未曾示人。

    砰！

    “抱歉，抱歉！”

    擦肩而过的瞬间，张锋与中年男子相撞，连忙道歉。

    “走路长点眼，瘸子还乱跑什么？”被撞男子恶语相向。

    “对不起，对不起。”张锋低头赔罪。

    “算了，大哥，跟个残废较什么真。”三人扬长而去。

    张锋口袋中多了几张钞票，一数，七百三十多元。

    他一瘸一拐至售票厅，购得前往廊房市的车票，于候车室静候。

    “大哥，我去买烟。”中年男子言罢，伸手入兜，却空无一物。

    “妈的，大哥，我被偷了！”他喊道。

    另一人道：“肯定是那瘸子干的，只有他靠近过我们，还撞了二哥。”

    “该死的瘸子，我要扒了他的皮！”二哥怒道，欲返车站追击。

    “回来，你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小偷反被偷，要不要脸？回去找什么，老老实实待着。”大哥呵斥。

    登上客车，张锋合上了眼。

    自黄泉路至地狱周，未曾安眠，故而迅速沉入梦乡。

    车站警务室内。

    “队长，我刚看见一人，极似通缉令上的。”一警员道。

    “什么？你确定？好好看看通缉令，是否同一人？”队长递过纸质通缉令。

    警员审视片刻，道：“没错，正是此人，一模一样！”

    “快调监控，我倒要看看这疯子在哪，抓到他非得狠狠教训一顿再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