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恐惧深渊的回响
&34;其后如何？结局何在？&34;
张峰目瞪口呆，急切询问。
他先将自己置于柴冲之位，旋即摇头，以自身射击技艺，即便是愚者亦不愿为靶。再将身份置换为头顶苹果的特种兵，复又摇头，将生死交付于柴冲之手，岂非自寻死路？
&34;李剑兄，速言之，柴冲究竟是否扣动扳机？那位特种兵又如何？是否惊恐失禁？&34;
&34;唉。&34;李剑再度叹息。
此时，柴冲自床榻起身，坚称：&34;吾未扣动扳机！&34;
正当柴冲蓄势待发，指触扳机之际，彼端之特种兵动作突变。
其双目上翻，颈项歪斜。
苹果坠地，尘埃覆之。
特种兵之躯体软瘫，昏厥于地！
柴冲缓缓举起的手缓缓落下。
汗液浸湿掌心，持枪之感愈发冰凉。
冥府之主微微摇头，挥手间，两名医疗队士兵疾驰而来，将昏迷特种兵抬离。
众人皆知，凡由医疗队抬走者，无一幸免，皆遭淘汰。
然无人嘲笑此番被恐惧击垮之特种兵。
设身处地，若头顶苹果立于彼处，乃如死刑之景。
生死再不由己，而系他人之手！
人之一生，无论贵贱，唯有一次，无人愿死，无人愿面死神之吻。
此乃人类避祸求安之本性。
冥府之主缓步至众人前，复又环视，于众人眼中，皆见沮丧，意志消沉！
&34;尔等即是我国耗资巨亿，精心培育之特种兵？岂非笑谈？&34;
&34;尔等补贴，较之普通士兵几何？饮食标准又超凡几许？可曾自省？&34;
&34;耗费如此资财，人力物力，所育竟是尔等之辈？&34;
一特种兵愤然而起，高声道：&34;报告教官，吾等不乏与敌偕亡之勇，国需之时，吾等愿以命捍卫疆土，守护人民！&34;
&34;然，吾等不愿作无谓牺牲！此等训练，毫无意义，即便成功，又能如何？一旦失败，或将亲手葬送袍泽，或被袍泽所葬！&34;
鸦雀无声，然众人内心皆认同此言，至少，参与黄泉之路者如是！
&34;无谓牺牲？毫无意义之训练？&34;
权威受疑，冥府之主声调陡升，反问之。
&34;正是，无谓牺牲，训练空洞无物！&34;特种兵昂首，重申其言。
&34;是么？汝，上前！&34;
冥府之主行至身着黑衣，戴墨镜之战士旁，自怀中取出佩枪，递予他。
&34;遵命！&34;
战士敬礼，迅速就位。
冥府之主则至方才特种兵昏迷之处，拾起尘土覆盖之苹果，众人愕然中，将其置于头顶。
&34;射击！&34;百米之外，冥府之主之咆哮传来。
特种兵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射击习惯各异，故每枪皆需自行校准。
而此战士手持之枪，乃冥府之主所有，于战士而言，无异于未校之枪。
&34;不可！&34;有特种兵尖叫。
有人紧闭双眼，或转首回避。
他们仿佛已目睹冥府之主血溅当场。
战士瞬时举枪，射击，动作流畅无碍。
咔！
枪口轻烟袅袅，子弹穿膛而出。
特种兵瞪大双眼，望向冥府之主。
冥府之主面容依旧，那抹似笑非笑，未曾稍变。
苹果被子弹贯穿，碎裂四散。
残渣落于地面，亦有附于其首。
射击场一片死寂，唯有特种兵的喘息声回荡。
羞愧难当，他们未能达成，不敢达成之事，冥府之主与战士却如行云流水，且用未经校准之枪，此等事于他们而言，不可思议。
冥府之主拂去头上苹果残渣，返回。
&34;队长！&34;战士归还手枪，冥府之主点头，收入枪套。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笑，冥府之主言道：&34;可知尔等为何不能？&34;
无人应答。
&34;因尔等缺乏自信，对战友亦无足够信任！&34;
&34;尔等声称可将背后交付战友，以如此不自信与不信，何以全然托付？何以自信能护战友周全？笑话！尔等在我眼中，不过废物，无用之废物！&34;
特种兵皆低下头颅，冥府之言回响耳畔：自信，不信！
&34;吾要尔等，绝对自信，绝对信任！&34;
&34;绝对自信，即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舍我其谁之豪情壮志！&34;
&34;绝对信任，即一生兄弟，至死不渝！&34;
&34;柴冲，因你未扣扳机，故而今你为靶！&34;
闻冥府之言，柴冲一愣，但仍取苹果一枚，至百米之外，头顶之上。
&34;李剑，由你射击！&34;冥府之主再言。
何其讽刺，柴冲心中咒骂之意涌动。
初至军区，便因其所在特种部队对抗演习败于李剑所属雪狼特种大队，而对李剑冷嘲热讽。
&34;不是不报，时候未到&34;，此言诚不欺我。柴冲口中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