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哥,尊名何来?
“大哥,尊名何来?”
这句问话自那刚展露冷酷手段的青年之口,令毛晓睿的眉梢不禁一挑,嘿,此子颇识时务乎?
于是,他傲然言道:“识相者皆唤吾毛少爷!”
“嘻嘻!”
沐瑶咧嘴一笑,追问:“那若不识相者,又当如何?”
毛晓睿耸肩昂首,颈项直挺,不屑道:“可笑,西南市内,谁人敢不给毛少爷颜面?也不探听探听在下之深邃背景!”
毛晓睿此言,确有其底气所在。其父之制药帝国,于西南独占鳌头,更是省中纳税之巨擘,市长亦需礼遇有加,校园之内,除非生死,否则无事不可摆平。
“毛少爷?毛少爷?岂非无毛之谓?”沐瑶笑语轻嘲。
复述两次,其脸上笑意突然消散,反手一掌,拍在毛晓睿面颊之上。
毛晓睿踉跄而退,半边脸颊火辣辣痛楚难忍。
他恶狠狠抬首,紧盯着沐瑶,生平首次,遭人掌掴,乃至发丝未有人敢触。
“小子,汝之名,吾已铭记!胆敢犯我,无论有何倚仗,必令汝付出代价。”毛晓睿非愚钝之辈,料定此子闻其名号仍敢动手,背景必深,故放狠话,欲详查后再行严惩。
言毕,欲离去!
沐瑶眼眸一斜,手疾伸,揪住毛晓睿之发,将其拽回。既已结仇,岂容轻易脱身?
“放手,头痛!”
毛晓睿感头皮似被撕裂,痛得龇牙咧嘴,泪如泉涌。
“温室之花,不堪一击。”沐瑶喃喃,转视那捂鼻哭泣之三角眼,续道:“又一小儿,为吾所败!”
“小子,吾必不饶你!痛,放手,吾要你好看!”毛晓睿声嘶力竭。
“聒噪!”
沐瑶低吼,空出一手,褪下鞋履。
鞋带自然之臭味,伴着狠厉,抽在毛晓睿脸上,啪!
未及呼痛,另一侧脸颊又遭鞋底,啪!
啪啪啪啪
宿舍门前,一学子口中油条半含,豆浆湿裤而不自知,惊愕难掩。毛少爷,校内霸主,欺人惯矣,何时受此重创?
此时毛晓睿之母立于前,亦难辨其子,俊美面容肿胀如猪,无需妆扮,即入戏猪八戒。双目肿缩一线,涎水血痕交织嘴角。
沐瑶拖曳毛晓睿,向吉普车行去。
李剑脑中混沌,沐瑶实乃不按常理出牌之人。足踢己臀,已是手下留情,若换作自己受此辱,何颜面存于特种部队?
“他拉毛晓睿何为?”
“不明,然毛家于西南权势滔天,沾惹非易。”老狼亦低声嘀咕。
至吉普车前,沐瑶隔窗对内,人畜无害一笑,皓齿八枚,排列整齐。
李剑心惊肉跳,曾领教沐瑶脚力,暗叫不妙,对老狼回以微笑道:“开车,速离,此子不安好心!”
“不至于,颇有礼数!”老狼诧异。
“莫迟疑,快走!”李剑怒喝。
引擎轰鸣,沐瑶暗笑,欲逃,晚矣!
他俯身于茫然之毛晓睿耳畔,低语:“恨否?欲报否?易事,记此车牌,自能寻我。”
恐其遗忘,沐瑶更是一字一顿,车牌号码缓缓诵读。
车窗洞开,李剑、老狼皆闻其言,毛晓睿之外,二位沙场老将亦愕然。
“非吾等不力,实彼狡猾!”
李剑内心悲鸣,沐瑶打人痛快,却让特战队背负黑锅。
老狼咽唾,战场之上狡黠如狼,此刻自觉单纯无比。
弃毛晓睿于地,沐瑶笑入吉普后座,欢声道:“李剑兄,久违矣!哈哈,哎呀,此兄初逢,尊姓大名?”
李剑面色铁青,老狼急摆手,暗思:“不必客气,老狼即可,非汝兄也!”心有余悸,沐瑶抽打毛晓睿前,亦是如此贱兮兮询问。
“老狼?佳名,威猛!观君体魄雄健,身手不凡,非凡人所能及!”沐瑶马屁连拍。
老狼却不买账,挂倒挡,踩油门,欲离。
沐瑶不以为意,人已打,黑锅已甩,心中畅快无比。
车至路囗,沐瑶忽见前方倩影,急呼:“停!”
老狼不明其意,不予理会,只想尽快将沐瑶送至队长面前。
“操,不停吾即跃车!”言罢,沐瑶开门作势欲跳。
后视镜中景象,令老狼慌忙刹停。
不顾其面色,沐瑶下车,直奔胡欣婷而去。
胡欣婷原拟迎新,途中愈想愈觉不妥,言辞间似诀别,心忧不已,故托友代劳,前来探寻究竟,不想目睹沐瑶掌掴毛晓睿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