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家看望外婆

    暑假很快过去，新学期即将来临。兰芸想趁开学前回趟老家看望外婆和妹妹。她用打暑假工挣的钱给外婆买了衣服，给妹妹买了些没有吃过的零食。兰芸踏上了回家的火车，一路上心情格外愉悦。她想象着外婆穿上新衣服的样子，妹妹看到零食时开心的表情。

    暑假期间，曾经打过一个电话回家。得知由于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不适，因此她和妹妹都搬到了大姨家居住——那是外婆的大女儿家。外婆的一生可谓饱尝艰辛，她生育了三个女儿，而兰芸的母亲则排行第二。就在母亲 12 岁那年，外公不幸离世。从此，只剩下外婆与三姐妹相互扶持、共度艰难岁月。

    那个时代，人们靠挣工分来维持生计。尽管外婆从未接受过教育，但她却拥有非常开明的观念：一定要让女儿们多读书，因为只有这样，她们将来才能过上更美好的生活，不必像她那样辛勤劳作于农田之间。

    外婆一生勤勉持家，她的大女儿成为了一名教师；二女儿则上完了高中；最小的女儿也念完了初中。然而，小姨后来自行决定不再继续学业。

    大姨妈嫁人后生了表姐和表妹，她两都是上的师范学校毕业后当了人民教师，兰芸妈妈生了她和妹妹，小姨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女孩。而兰芸和妹妹从小就备受爷爷奶奶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排挤，虽然长大后爷爷奶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排挤她们，但有些在幼小心里埋下的东西还是无法完全抹去。

    打小起，外婆就视兰芸如掌上明珠，每次去外婆家，或者外婆来，都会给她带上当时有的吃食。外婆家养猪卖了都会给兰芸家送来一些肉，那时她可喜欢外婆来家里，外婆来就像过年一样。

    兰芸家里的条件也不宽裕，儿时的记忆中，妈妈整日辛勤劳作，爸爸则在外打工，家里的粮食也是时有时无。很多时候还要靠外婆接济，所以她从小就受到外婆的庇护。

    一路上兰芸的脑海里都被外婆的身影填满着，她回忆起小时候和外婆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充满了对外婆的思念之情。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车子就开到了城里的火车站。兰芸下了车，又匆匆忙忙地去转乘大巴车。这辆大巴车看起来有些破旧不堪，但这并不影响兰芸回家的心情。车子一路颠簸摇晃，仿佛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似的。经过漫长的车程，兰芸终于到达了大姨家所在的那个小镇。这个小镇虽然不大，但在当时也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地方了。镇上的人们生活简单而宁静，让人感觉格外舒适。

    走出车门，兰芸远远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待的外婆和妹妹。她飞奔过去，紧紧抱住了她们。

    “外婆，我好想你！”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望着眼前那满头如雪般洁白的发丝，那被白内障折磨得浑浊不清、如同迷雾一般的双眼，还有那微微弯曲、宛如弯弓一样的背脊，兰芸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滑落出来。

    她用力地抱紧外婆，仿佛永远也不想松手。她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得断断续续：“外婆啊，您一定要好生调养身体，等我长大成人找到工作赚到钱了，一定会让您过上比蜜还甜美的幸福生活”

    外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充满爱意地说道：“孩子啊，你独自一人在外求学，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就像呵护花儿一样，让自己吃得饱、穿得暖。别为我担忧，我有大姨照料着，一切都很好。”

    然而，兰芸心中却如明镜一般清楚。若非因病需要有人照顾，她根本不愿来到大姨家中。大姨虽然是一名教师，但工资并不高，却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她就像那头辛勤耕耘的老黄牛，默默承受着生活的重担，日子过得异常艰辛。

    兰芸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外婆走进屋子里。她轻轻地扶着外婆坐在沙发上，然后从包里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

    外婆满心欢喜地接过礼物，脸上的笑容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灿烂，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乖孩子，你自己要吃好啊，别把生活费都省下来给我买这些东西。外婆有衣服穿，也有饭吃，倒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得不好……”说话间，外婆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而一旁的妹妹则兴奋地试穿着新衣服，在镜子前转来转去，开心得像一只小鸟。看着妹妹那可爱的模样，兰芸的心里也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大姨家在镇上拥有一座三层高的小楼，这座楼房尽管略显陈旧，但与兰芸老家那每逢下雨便会漏水的破旧瓦房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栋小楼不仅高度宜人，而且每一层都宽敞明亮，给人一种舒适自在的感觉。

    在兰芸尚且年幼之时，对于大姨家可谓是格外喜爱，毕竟大姨家中的生活条件更为优渥一些。在那里不仅能够填饱肚子，还可以品尝到美味的肉食。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兰芸自家的情况则颇为困窘。只有当家中有访客时，他们才能享受到肉食的滋味。

    这些贫困的回忆深深烙印在兰芸的脑海之中，她清晰地记得母亲煮饭时总是小心翼翼地度量着米粒的数量。每顿饭几乎都是一锅红薯粥搭配着咸菜。母亲总是将米饭留给兰芸享用，而自己则选择食用红薯和汤羹。每当回想起这些往事，兰芸心中仍旧泛起一丝酸楚。

    因此，如今她和妹妹变成了可怜巴巴的留守儿童，在那个时代，像她们这样的孩子在每个家庭中应该都存在吧，毕竟为了维持生计，为了让孩子们能够继续读书，好多农村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外地打工。

    看着妹妹试衣服开心的样子，她让自己的思绪回到了现在，暗自给自己加油，以后一定要挣很多钱让爱她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吃饭了 ”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是表姐在楼梯间喊呢。外婆赶忙让兰芸放下手里的东西，

    “走我们下楼吃饭去，你姨父知道你回来，做了一桌菜呢”兰芸跟着外婆来到餐桌前，看到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她感动地看着表姐，说道：“谢谢姨父，大姨。”大姨家有四口人，大姨和大姨父，表姐表妹，加上她和外婆还有妹妹，一大桌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气氛温馨融洽。也让兰芸感觉到了久违的家的温馨。

    饭后，兰芸主动帮忙洗碗，大姨夸赞道：“兰芸真是懂事。”兰芸笑了笑，说道：“表姐也很厉害呀，是人民教师呢。”洗完碗后，兰芸和妹妹一起陪外婆聊天。外婆询问了兰芸的学习情况，兰芸自信地回答道：“外婆放心，我一直都很努力。”外婆欣慰地笑了笑，摸着兰芸的头说：“好孩子，继续加油。”

    夜晚，兰芸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温暖。她知道，亲情是最珍贵的财富，她会好好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