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做个生意
在应付完李小野之后，沈心打量起教室里的其他人，这一看，差点没把她都吓一跳。
这些人一个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如同一个个提线木偶一样，握着笔的手在纸上涂涂改改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如果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这些人的具体面容，就像都是一个模具里雕刻出来的一样。
看了一圈，目光再次回到李小野的身上，只见他正专心得听着老师讲的内容，目光坚定，眉头时展时舒，更增添了几分魅力。
和周围的人比起来，这李小野简直就是一群npc中的主角！
“李小野，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李小野站起身来，开始侃侃而谈，整个人都充满了自信。
回答完毕，他在坐下的时候还不忘对沈心挤眉弄眼。
沈心微笑着回应他，可惜自己终究不是蔡依依，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要是这个李小野长着林宇的脸就好了。
当然，这是沈月的想法。
“叮铃铃！”
下课的铃声让沈心松了一口气，但是又马上紧张了起来，她原本想要下课自由活动的，没想到却收到了李小野递的纸条。
[听我弹琴怎么样？]
一点都不乐意！
心中的想法，沈心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回了一句。
“呵呵，好啊。”
少年用传纸条这种笨拙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少女也配合着回应，多么温馨的画面。
学生开始陆续起身，整个房间没有一句对话，就像是演员的谢幕，新的表演即将开始，他们默默排起了队，打开门，走向那黑漆漆的门外。
沈心也想跟着出去，但是李小野已经先一步站起了身子。
啪嗒
门再次关上，房间中只剩下了李小野两个人。
“李小野！”
沈心莫名其妙的开口，她发誓，这绝对不是自己说的，也绝对不是沈月说的，就在那么一瞬间，她的身体仿佛被控制了一般。
嘘！
回应她的只有一个手势，李小野已经坐上了那架钢琴面前，手指先是轻触的试探，然后便是狂风暴雨的思念，就如同他对蔡依依的情感一样。
而沈心的眼前，也慢慢浮现出一幕幕画面，就如同走马观花一样，一一闪过。
“小野，你弹的好好听啊！”
“那当然了，我可是最天才的钢琴家！”
那年，他们相约在钢琴室，岁月静好，有甜蜜的曲调环绕。
“依依，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少年的感情就如同他弹奏的曲调一般，直接，激昂，吹响胜利的号角。
隐约间少女挽起了被风吹散的秀发，只为露出精致的脸庞。
“好啊！”
她只是站在那里，便谁也替代不了。
上课，下课，弹琴，写诗。
所有浪漫的事情，他们都做了一遍，少年少女的感情是那么的真挚而热烈！
又充满了理想主义。
“小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玩弄感情的风生水起，热烈真诚的饱受磨难。
一纸被隐瞒的病危通知，打破了乌托邦的空想，蔡依依说了一整晚的对不起，李小野说了一整晚的没关系。
由于隐瞒了自己的病情，蔡依依已经癌症晚期的病症最终无法治疗，李小野只能陪着她度过人生中最后的时光。
那段时间，他们放弃了最热爱的钢琴，走遍大江南北，看过冬雪海风。
最终，她还是没能熬过秋季。
“小野，最终还是没能看到你成为世界顶流！”
成为世界顶流，这个他们曾经的约定，李小野也已经放弃。
他一个人发了疯得弹奏钢琴，没日没夜，废寝忘食，狂暴的，凄凉的，舒缓的，绝望的。
曲调变换之间，少年的心情也随之变换，恍惚间他仿佛再次看到那道靓丽的身影，正站在阳光下，挽起了秀发。
“我愿意！”
他最终倒在了钢琴上。
最后一个曲调结束，余音绕梁，哀转久绝。
沈心平复了久久才回过神来，她抬起手，摸了摸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晶莹眼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由蔡依依的视角，变成了一个观众，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看到蔡依依的容貌。
很美，一种恬静的美！
她就站在那里，站在李小野的身边，两人深情注视着彼此，然后双双抬头，看向沈心，露出一个微笑。
真的很般配呢！
那温馨的笑容冲淡了沈心心中的恐惧。
怪不得教室里那些同学的面容很是模糊，原来相爱的两个人眼中真的容不下其他人。
怪不得只有老师的面容那么清晰，原来他们是真的热爱钢琴。
“你好，谢谢你能做我们的观众！”
李小野带着笑意得开口，并且鞠了一躬，如同戏剧谢幕的演员。
“能做你们的观众是我的荣幸！”
沈心的这句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这种第一视角经历的事情，简直比在电影院好上一万倍！
太真实了！
什么是爱情？这个就是爱情！
在看到他们之前，沈心一直认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就连一直缩着的沈月，思维都活络了起来，她已经情不自禁得带入林宇了。
“对了，我还有一个朋友，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沈心显得很有礼貌，并且小心谨慎，目前还不知道这两个…“异常”是个什么情况，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最好是找到陈坤。
谁知道她说完之后，李小野和蔡依依皆是一脸怪异。
“哈哈噗”
蔡依依率先憋不住笑了，又觉得不太雅观，于是捂着嘴小声笑了起来，这让沈心很是疑惑，隐约有一丝不妙的感觉。
“你的那位朋友并没有来这里呢！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位观众！”
有这么一瞬间，沈心感觉天都塌了！
也就是说，这场戏剧，只是她一个人的表演，她就如同一个小丑一样，给这两个人表演着喜剧。
“其实你没必要气愤。”
这次开口的是李小野。
“至少你所听到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他也的确来过这里。”
听到这句话，沈心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些，她努力安慰自己，就当是被付工资了，至少是有偿劳动不是吗？
“那什么时候可以放我出去呢？”
沈心小心翼翼得询问，并且做好了战斗姿态，一有不对劲，她将以最快的速度拼死一击。
“这个恐怕不行！”
蔡依依依旧是那么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冰冷，一瞬间沈月如坠冰窖。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你肯定很好奇我们现在是怎么回事对吧？”
这是李小野说的，沈心摇了摇头，忍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她一点都不好奇！她现在只想出去！
“我跟你说啊……”
……
海城大学，校长办公室。
虽然是大晚上的，林宇依旧一身正装，肩膀小希慵懒得趴在上面。
“这丫头，这不让人省心！”
叹了一口气，林宇无奈吐槽，他原本只是想让沈月看着点，别让人提前把钢琴弄走了，没想到她的动作竟然那么快，已经进入到了钢琴里面。
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谁啊？”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正气。
“你好啊！我来跟你谈桩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