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迷路
无论文月初怎样拍他摇他,男子就是不醒。直到她的手不小心触摸到他背上的伤口。见到手上的鲜血,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刚才那几个真的想把他砍死。
文月初担心刚才的那几位又折返回来,心急想赶快离开这里。
她重新戴上头盔,搀着男子来到了电动车旁边,使尽全身力气将他扶坐上摩托车,让他上半身趴在外卖箱上。
文月初看着车上那身高一米八几的男子,多亏她自小干农活,力气比较大,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文月初捡起地上男子的剑,随手一扔插在车头的侧车兜里,也坐上了电动车搭着男子往黑衣人的反方向离去。
文月初本想沿着大马路回到公园里面去的,结果车离开竹林将近半个小时,一路上除了树林还是树林,她感觉自己被路绕晕了。怕再继续找路下去,身后的男子会失血过多而死在车上,最终她还是选择在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停了下来。
文月初将电动车上的男子扶了下来,让他背靠坐在一棵大树上。她从车兜里拿出电动车雨衣将它打开铺在地上,然后扶起男子让他躺在上面,之后再把他的背部翻过来。
现在是大冬天的,文月初怕他体温过低,然后又从车兜里拿出一张平时休息备用的小毛毯盖在男子的下半身。
文月初盯着雨衣上面躺着的男子,他背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在衣服上面。她想去帮他清理伤口,但清理伤口需要脱衣服。在这将近零度的气温里脱衣服,简直会要他的命。
文月初环视四周,注意到了地面上的树枝与落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要生火。可是生火要用打火机,她身上又没有,不可能来个钻木取火,说实话,她没有这个本事。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想了自己的外卖单上,好像顾客要求帮买两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文月初来到车尾打开外卖箱,在塞得满满的各种火锅食物和饮料最上面的一个红色塑料袋子里,找到了打火机。
她拿出打火机,立马开始在树林里收集树枝,还扛回来了几棵被大风刮断早已晒干的粗树杆。
对于常年在大山里生活的文月初来说,生火是一件最容易不过的事情。为预防森林起火,她把雨衣四周围地面上的落叶清理干净,然后点燃了一堆干柴。后来想一想,怕一堆火不够暖和,最终以雨衣为中心点,燃起了三堆干柴,本来冰冷的树林,瞬间变得暖和。
文月初确定温度足够暖和的时候,她把手上的加棉手套脱掉,然后从车头的车兜里拿出一包湿纸巾。因为常日都在外面跑,所以文月初的电动车上经常备用一些生活用品和药物,为了以防万一。
就如现在没有水,湿纸巾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文月初小心翼翼的把白衣男子身上的衣服脱拉至到腰间,看着那道巴掌长触目惊心的剑伤。好彩因为现在是冬天,男子身上的两件衣服比较厚,剑没有伤及到骨头,只是砍进去一点皮肉。从伤口可以看出,当时黑衣人手中的剑有多锋利。
文月初用湿纸巾将伤口旁边的血迹擦干净,从车头暗格里拿出一个小药袋。她打开药袋,从里面拿出一支碘伏和一瓶止血药粉。
她将碘伏均匀的倒在伤口上,可能因为消毒水的刺痛,让男子本能发出痛苦的呻吟。听着男子嘴里的低吟声,文月初又迅速的拿起止血药粉撒上去。
伤口都撒上药粉之后,她撕下了自己穿在里面衬衫的一角遮住伤口,最后用创可贴固定布块的四个角。
看着男子背上包扎好的伤口,文月初自认满意的点点头。虽然他的衣服是脏了点,也好过什么都不穿冷死,于是她小心翼翼的为男子穿好衣服。
文月初将沾有血迹的湿纸巾扔掉,拿起药袋重新放好,再把男子身上的毛毯拉高盖住他整个身体。
文月初想趁男子睡着到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在树林里走了二十多分钟,她发现远处除了杂草丛木之外,完全看不见一幢高楼。她怕自己走得太远而找不到回去的路,于是按原路返回。
当她回到原来的休息处,发现躺在雨衣上的男子不见了。她惊慌的拿起毛毯四处张望,心想,该不会是之前那几个黑衣人找上来把他捉走了吧?
就在文月初为他担心的时候,突然一把冰凉的剑搁在她的脖子上,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你是谁?”
文月初见到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吓得立马扔掉毛毯,双手举高过头,声音颤抖的试探着问:“是白衣朋友吗?是我刚才救了你。”
文月初根本不清楚后面站着的是黑衣还是白衣,她在赌,赌中了就能保命,赌错了也唯有认命。
后面的人听到了文月初的话之后,把剑从她的脖子上移开。文月初见到剑脱离自己的脖子,迅速把身体转了过来与白衣男子面对面。望着白衣男子那血色苍白的脸,她还是鼓起勇气关心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白衣男子打量了文月初一眼,重新在雨衣上坐了下来,因为他现在觉得全身发冷,毕竟这里是目前最暖和的位置。
“谢谢兄弟的救命之恩!”
文月初听见他喊自己为兄弟,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头上的短发。当初她把长头发剪短,是因为夏天送外卖的时候,每天都是满头大汗湿漉漉的,而且每天洗头发和扎头发的时间过长,于是干脆把它剪短了。加上天天风吹雨晒的,她的皮肤早已被晒成了小麦色,所以经常给别人误认为是男孩。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文月初大大咧咧的笑了笑,把刚才差点死在他剑下的事忘了一干二净。
她来到了男子身边坐了下来,很自然的用毛毯盖住了两个人的双脚。而她这一举动,明显把男子吓了一跳,他错愕的看向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大男人要并坐在一起同盖一张毛毯。
文月初见到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她笑了笑伸出右手友好的自我介绍:“我叫文月初,因为自己是月初出生的,所以取名月初。”
“炎煌。”
文月初听到他的名字,玩心起,调侃说了一句:“阎王爷?”
话刚落,男子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手中的剑再次搁在她的脖子上:“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