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马戏团的邀请
说话的人头发是淡黄色的，编成一根根的小辫子垂到下巴处，下唇向外突出，看起来有点奇怪，抱着胳膊，眼睛向下觑着林锐。
林锐一阵心惊：难道这就被盯上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逃。
“先生，请您不要紧张”，有个怯怯的男声自后面传来，“只不过是我们的团长希望与您谈谈合作的事。”
林锐向后瞧，发现是一个长得很矮的人，跟三岁的林锐差不多高。长得像是人类，但是耳朵尖得过分。
难道是有家养小精灵血统？林锐暗自奇怪。
“那请带路吧。”
“请抓紧我的手臂”。
林锐刚抓住，就被带着幻影移形了。
他们到了一块被帆布围起来的平地上，平地中央有一个淡红色的帐篷，周围还散落着几辆卖东西的小摊车。
进入帐篷之后，里面像是一个阶梯教室，一排排的蓝色椅子向下延伸，最下方有一块空地，应该是表演节目的场地。有几个人形生物正在那里排练。整个大厅非常宽阔，与从外面看起来不起眼的样子，毫不相符。
进门之后，林锐跟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去了旁边的“团长办公室”。
一个满脸胡子的胖子俯下身子，与林锐轻轻握了握手，“你好先生，欢迎光临阿卡努斯马戏团。请坐请坐。”笑容未达眼角。
旁边有个很小的椅子，应该是专为林锐准备的。他坐了上去。
那个人的头发与胡子都是棕黄色，一身灰色西装包不住他的大肚子。
“请你来，是因为刚才看你在集市上表演，不得不说，你的蛇与你的配合很好，它们很听话。
而我们马戏团有个问题，可能会用得到你的驯蛇才华。当然，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林锐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要给他介绍工作。
“我确实有些驯兽天赋，但我相信贵马戏团肯定有驯兽师，怎么会看中我这个无名之辈呢？”林锐确实想接这个活，说不定还能多挣点，只不过他要先问清楚状况。
“是这样的，我们这个马戏团里本来有一个驯蛇的”，他指了指桌上的海报，“就是她，因为血魔咒的缘故，她能够变成蛇，也能驯蛇，但她跑路了。”
原来那个女的是中了诅咒，不是阿尼玛格斯。诶？那个女的是不是叫纳吉尼？那不是我伏地魔以后宠物的名字吗？难道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成？总不至于是巧合吧。
不等他想明白，马戏团团长接着说：“我们这里有个节目，是要指挥几条蛇一起演的，自从那女的跑了之后，没人能演这个节目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当然可以。”林锐不能放过挣钱的机会。
林锐被带到后台，路上，他又看到了好几种似人非人的动物，还见到了纯种的家养小精灵，另有些头一次见的生物，奇形怪状的。
节目其实很简单，只要用蛇佬腔控制大大小小的几条蛇即可。大的有两条小臂粗的眼镜蛇，小的有十几条花花绿绿的小蛇。但都是没有牙的。可能是被拔了。
那胖团长把节目表演方法详细说了一遍，林锐又指挥着这几条蛇演练了一下，完全符合要求。
“本以为要把这些家伙扔掉或宰了，幸好遇到了你。”胖团长眼睛狡猾地眨着，“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团里多数都是混种……”他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混种？”林锐的眼神飘向远处椅子上几个正在看热闹的人形生物。
“是啊，有半巨怪，有半哥布林，还有半精灵”，他指向旁边那个正在清理地板的矮小身影。
“所以呢？”林锐有点抓不住重点。
“我是说……”胖团长有点迟疑。
按照经验，这时候就是关键信息了。林锐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目光萌一点。
“我是说，因为混种血统的原因，他们很难在巫师界体面地生活，所以在我里，他们只求有一口饭吃，我也不会给太高的工资。”
原来是这个呀！
林锐听罢，摘下缠住脑袋的布料，“我是个未成年的巫师，不是家养小精灵。”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家人陪同？”胖团长有点奇怪，“你看起来很小。”
“别看我年纪小，我来伦敦已经快三年了”，确实，只不过他来这个世界也才不到三年，“我的舅舅因为恶意伤害别人，被关进阿兹卡班了，等他放出来，我就可以跟他回家了。”
半真半假，为的就是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好惹，别有歪心思。而且还刻意隐瞒了一些信息，比如自己还住在孤儿院。
胖团长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又转，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说：“这样吧，你周四晚上在我们这里上台演一次，我付你一点报酬，如果效果好，你就多在我们这里演几次，怎么样？”
林锐同意了。
两人又商定了一些训练时间和报酬等细节，就这样告别。
明天上午开始，就在这里训练。
林锐出了围起来的幕布，发现这个地方就在刚才的集市角落里。于是他去街边买了个面包，吃完之后再次去了对角巷，租了把扫帚。
还给包里藏着的两条小黑蛇买了两只白鼠。
然后就离开对角巷，径直回了伍氏孤儿院。
原来的计划需要修改一下了。
本打算通过自己卖艺或者别的手段，攒一点钱，买把飞天扫帚，最好也买个隐身衣，然后就离开冰冷的孤儿院，去投奔冈特老宅或者里德尔庄园——就算他们难接受，也好过在孤儿院吧。
可是现在突然有个工作机会，还是进巫师界的马戏团，倒是值得一试。
虽然那团长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大概率是会虐待员工的。可是那也比在冰冷的孤儿院强。再坏，也是魔法世界啊。他不属于麻瓜世界。
最好是能够加入这个马戏团。
就看周四晚上的演出效果了。
他去扫帚商店里租的那把小型飞天扫帚。押金一个银币，还是向胖团长借的。
初次见面就借钱，似乎是有点不太讲究，可是他穷啊！
没办法。
由于还是白天，他打算先把扫帚扛回孤儿院，藏到角落里，晚上偷偷出门练习一下。
……
夜晚独自学习飞行，感觉实在很爽。
幸好有扫帚店店员给他讲过飞行要领，他很快就会骑了。
这是林锐两世为人，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直到被风吹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他才悄悄落回院子里。
只睡了几个小时。
天还没亮，林锐骑着扫帚一路飞到了对角巷。
他已经给孤儿院里的大孩子留了话，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天黑之后再回来——他们只哦了一声，并不关心。
趴在破釜酒吧里的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再去马戏团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