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恐惧

    酒宴正要结束时，王丽艳，还有小云来了，说她们代表温钢要请老领导唱歌，他们来得正是时候。这时王开洋心情好了，没有拒绝，反而还很高兴。“亏得还想得老领导！”说完一挥手道：“走！”

    大酒店中，餐饮包房和歌厅都连着，一群人很快就转移到了歌厅。有人陪着领导，李厚银就开溜了。当晚，神不知鬼不觉地他就睡在肖玲的房间。

    第二天，醒来都早八点多了，穿上衣服就跑，上了路面，堵住个出租车，直奔医院。昨晚没少喝，晚上又和肖玲折腾很长时间，就把高波的事忘了。

    他到医院，警察也在那儿，他们来核实情况。昨天一晚上侦察，找到了肇事的车主。昨天要下班时，高波接到王开洋要在温钢一分厂见他的通知后，他不情愿去，在办公室磨叽了一会儿，最后觉得躲不过去，才犹豫着出了厂部，他思想负担很重，精神上溜了号，就在厂部大门口过马路时，被一个路过的出租车刮倒。

    一个负责的警官，见李厚银来了，过来向李厚银敬礼，并报告了调查情况。李厚银现在是财政局领导，这财政局管着市里各单位的经费，所以凡市里机关事业单位，靠财政拨款开支的，对他都格外高看一眼。另外，李厚银长得很帅，这样的官员，一经出名，容易被公众记住。李厚银已多次上过温春电视。

    这高波，让王开洋闹的，总是神经兮兮的，不出事才怪。李厚银早就有预感，好在后面没有什么阴谋，要不这温钢的改革就沾上了血腥。谢过警察后，又见过高波妻子。医院得知李厚银来了，院长主任大夫来了一堆，向他介绍了高波的伤情，得知高波已没大碍，他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来了。

    最后他来到高波的病房，高波已从他的妻子口中，得知李局长来了，用被子把自己脸蒙上了，高波的妻子要去打开，让李厚银制止了。

    情何以堪？李厚银感同身受，就小坐一会儿。不过他临走时，走到高波床边道：“温钢已定下要出卖了，这不是你我能定的事，你的心情我理解，可千万别拿自己的生命赌气。好好养着，厂长不当也罢，要是还想当，我给你选个。”李厚银说了半天，高波就是不言语。

    李厚银隔着被，拍拍高波的肩头后，走出了病房。

    就在李厚银到了楼下，在楼底回望高波病房时，高波正贴着窗户，向他摆手示意，他也挥了挥手，然后向医院大门口走去。

    李厚银乘出租车，到了市委许青云办公室，恰好许青云还要找他。李厚银已想到了，许青云来温春才几天？温钢改革这么大的事，他肯定要求教李厚银，被动不如主动。

    办公室仅他们两人，许青云说：“哥哥，这温钢改革迫在眉睫，省里王组长还在这儿，我们得有一个落实方案。没到基层不知道，温钢还挺复杂，不能出现动荡，你是温钢老厂长，我听听你的意见？”

    温钢改革方案，王开洋代表省里已定下来了，可执行还得是当地政府。如果出了群众游行上访影响安定的事，市里得承担。王开洋是坐享成绩，这些成绩还会让他高升，这老家伙手段果然高明！

    “其实我是不主张出售温钢的，持这个意见的，市里这样的人还有。”李厚银想举例说高波，不过话到嘴边就咽回去了。

    高波的事，许青云不一定全知，所以他不想节外生枝。

    就对许青云，道：“不过大局已定，谁能逆改革潮流而动，所以就按王组长定的执行，我们不加意见，直接让温钢按上级要求的办，高波受伤住进了医院，温钢主事还有其他厂领导吗！实际上王丽艳一直在当家，她要说了算，就交给她办。”

    李厚银先把高波摘出来了，后把王丽艳推入了温钢改革的漩涡。

    许青云一边听一边点头，他感到，李厚银是让他不要趟温钢改革的浑水，这是为了他打算。还是老乡哥哥好啊！无论从哪方面都在帮他，他到温春一摸黑，不知道哪儿深哪儿浅？他现在又在市里顶尖层次上，众人瞩目，虽说他从省里下来，面上大家都给他面子，可是要有人给他下套，他也容易掉进去。

    就有这样的先例。过去有个大领导的秘书下到一个下属单位当副总经理。另个副总理，就给他下了套，俩人好得像一个人似的，知道外来干部长夜难挨，就给介绍了一个女人，他非常感谢人家，有事就冲在前，还帮助这个副总理当了总经理。后来该单位想分设书记和总经理时，这位大秘出身的副总经理是书记的不二人选，可搞女人的事被捅了出来。结果书记没当成，连副总理都没保住。总经理又兼了书记。后来，大秘窝囊得一病死掉了！

    捅问题出来的就是这个大秘帮助过的原副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