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悲哀
肖玲给李厚银生了个男孩,李厚银对她和孩子疼爱有加。有时借着开会或外出名义,晚上就不回家,到金皇歌乐世界去和肖玲幽会。吕革红有了孩子,也不在乎李厚银回不回来。
李厚银来,不过他可不是直接就奔肖玲房间的,而是作为客人进入包房,然后由包房再转入肖玲的房间。
走时走后门,来往都很隐秘的。
李厚银从包房出来。七拐八拐,就到了肖玲的房间。丁德军和她根本不在一起住。他到温钢旁的耐火砖厂去了,那儿宽阔,还有河,弄个网,打鱼玩,他就爱玩那个。
这些日子,肖玲就在李厚银背后,说,要在温钢厂区附近再开家歌厅。
温钢工人现在挣得很多,每次发了钱,班组集体就出来玩。五万多钢铁工人,潜在的市场很大。
知道李厚银得来,肖玲已把洗澡水都放好了。
今天肖玲又提起开分店的事。
李泡在浴池中,微闭着眼睛说:“不要那么贪!”
肖玲说:“你现在温钢总厂厂长没了,将来什么主任不也得没。多挣点钱,养孩子,还得养你。”
李厚银仍然没有回答她开分店的事。
洗完澡后,李厚银躺在床上,她又给他来了一阵子按摩。学过美容,按摩手法不错,这真是享受!
这肖玲一串动作,让李厚银得给个回复。
李厚银说:“歌厅没有太大的前途。另外,开两处,你有分身术吗?”
肖回:“我也知道,歌厅经营得再好,利润也有限,但眼前我还是要干。”
李调侃道:“哟!肖老板还知道眼前了,除了眼前,将来想干点什么?”
肖莞尔一笑说:“我想学点文化!”李厚银一听也笑了,眼中还闪出了光亮。
“你多少天没来了?我现在学书法呢!别管有多高文化,一手好字,就会吓到一片。”
肖玲还拿出一张纸出来,给李看。只见上写:李厚银。楷书,已有模有样了!她又拿出一张,上写:肖礼仁。
肖玲的举动,让李厚银意想不到。
当老板得有文化撑着,但现学肯定不跟趟,可写得一手好字,却能镇住场面。为了能让肖玲上得更高的台面,李厚银给予了特别鼓励。并说向雪玉写得一手好字,并让她跟着学。
趁着兴头,肖玲又练上了。这回她居然写了“同意!”
李厚银又夸道:这个好,你当老总,签字少不了,把这两个字练好,再加上名字,不知你底细的,还不知道,你有多高文化呢!
现在个体户出身的企业家,多数没文化的。不过,都在包装!打造一个金招牌。
肖玲的歌厅分店,很快就开业了。
可陈冬长的事,并不顺利。党委书记出身,凭着他政工干部的优势,倒说服了很多人,很快完成了集资,有了第一笔资金,稍加运作,贷款、换汇程序都完成了,接着开始进口设备。
不长时间,机器拉回来了,同时一封举报信举报到省纪委。说:陈冬长花大钱买回来的都是二手货,从中赚取好处200万元。贪赃枉法,破坏改革。
省纪委转到市纪委,一查,大部分属实。
冶炼的员工一听说就炸了锅,非要严惩陈冬长不可。
他的行为早有人在密切监视。其实这个人就是冶炼总厂副厂长申述国,而他背后的是孙维龙。
陈冬长到了冶炼,很重视副厂长申述国,也把财权给了他。俩人相约,共同努力,把冶炼总厂在他们手中搞好。在购买进口设备时,他完全尊重申述国。申述国说,代理的进出口公司可以给我们回扣200万,甚至更多。意思就是200万是正常的回扣,如果设备质量要求不高,还可增加回扣。
陈冬长最初有些犹豫,申述国劝他,200万回扣正常,进口的设备不会有质量问题。另外,单位用钱的地方也很多,有了200万,公司也好周转,当然他们也会从中抽取一部分。其实,他们在冶炼转产上也没有底,一面有把冶炼搞好的想法,一面也给自己留下了后路,借进口设备,捞上一笔。即使转产砸了,手里有钱,也有保障。
陈冬长本身耳根软,他人挑唆,他不知是坑,就跳了下去,从进口设备谋取好处。他就拿了30万。比王开洋、李厚银差多了。可贪腐天天有,不露是高手!
陈冬长为自己辩解,说企业转产中进口设备,偷梁换柱者,这样做几乎有的是,不光自己啊?可是为什么没人反映。
他的交代,最后反映到常务副市长王开洋处,王把眼睛一瞪道:“我怎么不知道?这陈冬长自己犯错误,还倒打一耙子,拿不出证据,就是诬陷,这样的人一定要严办。”
省委正大查腐败,陈冬长是顶风作案,不是他倒霉,严查严处是法治必然,陈冬长最后被判处死刑!
由陈冬长案还牵出了其他人,有银行副行长、信贷处处长,市外汇管理局副局长等
伸手必被捉,严惩改革中的腐败分子,工人们也为之欢呼。
在这个事上,孙维龙、王开洋倒是铁面无私,配合得很好!
在执行死刑前,李厚银去看陈冬长。隔着大玻璃,李厚银很内疚。自己不想去冶炼,陈冬长去了应提醒他谨慎。可说破了,又怕不利于自己。
他和王开洋在进口设备时都玩了一手。王玩得最简单,可那是最开始,原始的东西都简单,甚至不加修饰,可人们更简单,谁都想不到,谁都不会注意。而到了陈冬长时,就不一样,时过境迁了。另外陈遭遇了他想不到的敌人---孙维龙。这孙维龙,一直就想给王开洋下套,可每次被套住的并不是王本人。陈冬长之死有他的份,韦良渔之死也有他的份。
陈对李说:“感谢你还能来看我,我是鬼迷心窍,要不我不会来冶炼。王开洋一脚把我踩在脚下,我就是不服,可我玩不过他,他在上面,把我看得底儿透,可我能看得见的就是他的脚。我不知他想什么?正是这只脚,把我踢开。踢下万丈深渊,我死在自负上了!”
陈冬长认识到了自己不足,其实他最大的不足就是不懂政治,还是搞政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