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鸽子

    李厚银满足了吴治长的要求，吴治长也满足了他的要求。

    “小不点”和“二子”都进了县城，变成非农业户口。

    就在拿结婚证时，李厚银还是有点犹豫。就他和“小不点”在一起时，他摸着“小不点”的肚子说：“没办法，儿啊，会让你跟着遭罪了！”“二子”智障者，李厚银不是不知道。可是弱智不等于无性的要求，而且他身体还很壮实，所以他心里还总是咯咯嗒嗒的。“小不点”明白他什么意思，做夫妻孩子都有了，他那点心思能不明白吗！“哥！没事的，“二子”很听话，不会乱来的，另外我看他男女之事，也不懂！”

    不过，李厚银还是让“二子”进行了检查。结果是“二子”受过重伤，就是个废人。于是内心高兴，暗自对上天说：“上天对我真是不薄啊！”

    两人虽拿了结婚证，不过什么形式也没举行，这是“小不点”提出来的。拿证时，“小不点”对“二子”说：“以后再没有人打你了，也会有羊尾巴吃的。”“噢！随便吗？不会有人再打我吗？还推轱辘车吗？”“不用，以后玩就是你的活。”“二子”高兴得直蹦。望着“二子”高兴的样子，“小不点”心里一阵子酸楚！

    结婚后，“小不点”“二子”都用上了自己的原名，肖玲和丁得军。

    县城太小，也藏不住秘密，另外离他们的家乡太近，不免要受到家人打扰，李厚银把他们都送到了省城。肖玲学过美容，几个月后，在温春市兑了一个小型美容院，不到八十平米，三室房子。肖玲、丁得军就住进去，即他们居住地，也是工作地方。

    后来，肖玲生了个男孩，取名肖礼仁。一个月后，吕革红生了女儿，取名李可儿。李厚银认了肖礼仁为干儿子，一家人皆大欢喜！

    这一时期，温钢很平稳，不到年底，技术改造全部完成，此时的温钢技术水平已进入全国钢铁企业前十名。生产能力有了大幅度提高。

    时光到了九五年秋季，李厚银被调到了市工业局，当局长，并兼温钢党委书记和厂长。

    肖玲经营的美容院，也进入了正常运转。

    按照李厚银的安排，工作人员经常换，广告也在不时地做。一派繁荣景象，可真实的就是赚个吆喝。肖玲不明白李厚银为什么这样做？她表示了几次怀疑，可是李厚银也不告诉她，最后她也就不问了，反正她一家仨人生活得很好，而且从头到尾，也都是李厚银安排的。

    后来，肖玲经营的美容院又被兑了出去，接着肖玲又开上了歌厅。歌厅的地址就在东城区的冶炼总厂门前，原是冶炼总厂员工俱乐部，冶炼总厂不景气，就对外出租。肖玲把它承租下来后，经过了改建、装修。

    冶炼总厂员工俱乐部，所在的位置，那是温春市繁华地带。

    生意很快就火了。

    肖玲并没有止步。

    随着改革深入，温钢很多企业都搞改制。

    西城区一个区集体耐火砖生产厂，破产了，所以引进新的机制，对外出卖。

    资不抵债，没人问津，最后让肖玲差额买断了。

    她虽不懂经营，可在注入流动资金一百万后，使企业重新启动。后来又把原来厂子管理和生产人员又重新招了回来。 这个企业就挨着温钢，生产耐火的材料都给了温钢。

    肖玲一个小女子，哪来这些本事？其实后面撑着的是李厚银。

    耐火砖生产厂，这个厂子很老，日伪时期就有了，占地一大片，一直到河边，李厚银就是看上那片地了。

    归到肖玲名下的耐火砖生产厂，有新北钢的支持，生产恢复了正常。肖玲又把生产利润用于企业技术升级改造，产品不久就成了热销货，不仅供应邻居新北钢，还行销全国。

    后来，市工业局撤销，李银厚改任市经委副主任。并被免去温钢总厂厂长职务，高波接任了厂长一职。王丽艳当了副厂长，小云接任了办公室主任，王开洋试图用自己人把温钢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就这样，李厚银被王开洋从温钢调开了，他什么又说不出来，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

    李厚银也有预感，走前一个月，大提干部，总厂级的干部，要经过市里，也就是要经过王开洋，可总厂以下干部就李厚银说了算。他主政温钢的日子，也是年年提干部，王开洋搞零售，他搞批发。他的口号就是技术、人才兴厂，能者上，平者让，温钢分厂、厂部处室领导几乎都换新人，不是大学生，就是业务能手，劳动模范之类。就连向雪玉都坐上总厂主管财务副厂长的位置，人们叫“学生党”在统治温钢。王开洋的小哥们大都靠了边，保留待遇改做调研员之类。有的跑到市里给王开洋说，王开洋道：“谁当爹谁说了算！一朝天子一朝臣。另外，当初你们也不好好学业务？”

    王开洋说得轻松，可内心早就不高兴了。

    可在谈温春企改时，大谈人才的重要时，重要的例子就是温钢的人事制度的改革。市里纪委倒去查过，可没查出问题。好像还有很多经验，最后市委李书记给予了肯定。李厚银的实践也丰富了王开洋的企业改革理论，成为王开洋这个常务副市长的资本，从这个角度而言，李厚银在给王开洋打工。

    在对市冶炼总厂的改制上面，王开洋一再玩权术。这个厂子是孙维龙一手创办的，在与王开洋争夺副市长上，他输了，可他总想回到温春市来，一度曾传他回来当副市长。王开洋拿冶炼总厂的事一再狙击他。冶炼总厂由维持生产，到局部停产，再到全部停产，无不说明孙维龙的无能，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王开洋就让他乱下去。等到了王开洋当常务副市长，主管全市经济工作，地位稳固了，他才想办法挽救冶炼总厂，冶炼总厂的三万员工，无工资可开，就在天灾人祸中，痛苦中又生活了两年多。

    李厚银母亲，李妈很忙，她不但要照顾孙女李可儿，还经常来看肖礼仁。她知道，肖礼仁虽然不姓李，但那是她亲孙子。

    这吕革红虽然不上班了，可成了大忙人。她最开始是打发时光养鸽子，可就在一次无意中的，参加本市秋季幼鸽的比赛中，她的鸽子，竟包揽了前五名。这增加了她的信心，养鸽子劲头足了，在后来的比赛中，都取得了好名次，其中，有每年的本市闯关赛，有北方七省市联翔，还有国家大赛。她不知，她那些起家的鸽子，都是李厚银花高价买的好品种，可不是菜鸟。

    吕革红玩信鸽出了名，慕名来求购种鸽的人总是不断。有一次，吕革红跟李厚银偷偷说：“我现在银行存款都二百万了，都是比赛奖金，还有别人买种鸽挣的。”李厚银瞥了她一眼，道：“还会多的！不过，这么存钱可不行，你就成立一个公司吧！”

    吕革红不解就问：“成立什么公司？钱都是玩鸽子挣的，啥也不怕！”李厚银瞥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个人名下钱太多，会让人生疑的，公司就不一样，财产是公司的，可公司是你的。”

    后来吕革红拉来几个亲戚，成立了鸽业服务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