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和你说件事
我的讯息你一直没有回。
这一周我都在研学基地,还好每天都很忙,忙到我只有晚上睡觉那几个小时用来想你。
周五晚上,我和良策回到了下溪。
一进门发现房间被你打扫过了,空荡荡的少了一些东西,但多了很多日用品。
桌子放的不再是钱,而是卡,看样子你是打算很久都不回来了。
我带着良策上楼,阳台晾着的衣服都落了灰,看样子那天你从基地离开先回了这里,收拾好才走的。
我突然想起床下的相册,我放下良策回屋去看。
果然,箱子没有了,相框和相册自然也没有了,你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和你一起消失了。
我非常笃定这个周末你是肯定不会回来了,于是我带良策去了乡下,这事我没有和你讲。
从这次开始,我周末只要有时间就带良策去乡下,反正你不回来。
1985年11月7日 立冬
从研学基地分开,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其实你回来过好几次,但都是半夜,我醒了以后,会看到收拾整洁的屋子,摆放着餐盒的桌子,但我就是见不到你。
今天立冬,这样一算我们有半个月没见面了。
我早上下楼,门口放了好几个大包,是你给我和良策买的厚衣服,衣服放在门口,你都没有进来,应该是放下就走了。
立冬了,最近气温降的特别厉害。
我站在衣服前给你打电话,我想你,看到这衣服,我更想你了。
这么久我都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就是怕你不接。
在忐忑不安的期待中,电话响了很多声,每响一下我的心就跳的更快一些。
可是最终电话还是自己挂断了,我长舒一口气缓解胸中的憋闷。
冬天来了,我觉得好冷,我没有勇气再打给你,我放下电话,抱着这些衣服上楼。
我刚上楼,电话响了,我丢掉手里的包,飞奔下楼去接你的电话,我不会让电话多响一下。
“哥。”
“毅文,我刚在忙,没接到你电话,有事吗?”
“你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比较忙。”
“你昨天回来了?”
“嗯,天冷了,给你们送衣服。”
“你都不见我。”
“没有,时间来不及而已,我去了着急赶回来,看你在睡觉就没有叫醒你。”
“你下次回来能不能看看我。”
“好。”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月底吧,带你和良策回老家,上元节了。”
“嗯,月底我的书也差不多写完了。”
“毅文,和你说件事。”
“嗯。”
“我和朵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
“我们是情侣关系,在一起一段时间了。”
我挂了电话,再多一个字我都听不了,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知道你为什么给我送厚衣服了,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会心寒,对吧。
我不用去思辨这事是真是假,我知道你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断我念想罢了,昌嘉佑你真狠。
我挂了电话,手在抖,我呼吸不上来了,心好痛,这么多天积蓄的情绪要决堤了。
我冲上了楼,把自己关进了浴室,我放了很多水,然后将自己淹在浴缸里。
窒息的感觉让我大脑缺氧,我的觉知会消失,我的情绪找不到我的心脏,我就没有那么痛了。
我反复把自己淹在水里,每次快窒息而死的时候,身体的求生欲会放我出来透口气。
可这片刻的清醒都是难熬的,我一秒不停的将自己按回水里。
直到良策来敲门,我该去上班,她该去上学了。
我强撑着给陈老师打了电话,麻烦她来接良策去上学。
良策在门口一直敲门,我只好先出去照顾她,等我给她收拾好,陈老师就来了。
我衣服滴着水,陈老师吓坏了,进屋拿浴巾搭在我身上,地上都是刚才散落的衣服,陈老师一件一件捡起来放在沙发上。
“许老师,你怎么了,我先去送良策,我送完她马上过来找你,你别吓我。”
“我没事,晚上还麻烦你送良策回来。”
“我一会就来。”
“不用!”
陈老师走了,我关上了门,接着把自己泡在冷水里。
片刻后,我听到楼下有人敲门,后来变成砸,再后来没有声音了,接着我手机开始响,响到没电关机。
中午光强的刺眼,我透过水面看着天花板,突然我被人从水里拉了出来。
眼前是陈老师,还有一个干活的工人。
陈老师联系不到你,她就就、联系了朵,可朵让她找开锁的工人,于是陈老师为了救我,私闯了民宅。
我在冷水里泡了一早上,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了,只知道陈老师吓的在哭,她拖不动我,拜托工人,将我拖出了浴缸。
她急着送我去医院,我不想去,才开口说话。
陈老师让工人离开,拿毛巾给我擦身子,她找来衣服让我换,我不换她就直接上手帮我脱。
我推她出了浴室,然后锁了门,她就开始在门外边哭边喊,听的我实在心烦。
我换了衣服开门出来,陈老师一下扑到我怀里,她哭的更惨了。
好累。
我推开陈老师躺到了床上。
可我一进你的房间,就又感觉呼吸不上来了,心痛的裂开了。
陈老师一直在我旁边叽叽喳喳的叫,要不是她让我分心,我真的会痛到吐血,她让我无法专心的沉寂到被你抛弃的悲痛里。
“许老师,你别吓我,我联系不到良策爸爸,电话打过去是朵接的,说他在拍摄,不能接电话,忙完了会回电话。”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阵反胃,立马冲到卫生间去吐,可除了胆汁,什么都吐不出来。
陈老师追过来,非拖着我去医院,我那时候头昏脑胀,没有力气推开她,只能任由她抱着我。
我那瞬间觉得好温暖,和你的拥抱不一样,这个拥抱很柔软,没有一点力量。
不像你每次拥抱都好像要把我揉进你的身体里,总是抱的我喘不上气。
我躺回了床上,陈老师给我做了饭,陪我到良策回来,直到晚上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夜晚实在难熬,我拿了你的酒去了阳台,坐到了你的椅子上。
陈老师一直跟着我,结果可想而知,无论如何她都不让我喝酒。
她拿走了酒瓶,顺带拿了你给我新买的厚衣服盖在我身上,就这样陪我在阳台坐着。
直到月亮变暗,天幕渐明,我都没有等来你的电话。
这事在我意料之中,电话是朵接的,你应该还不知道我要死要活的事吧。
我知道你和朵真的在一起了,但我还是想知道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我瞬间就能接受你俩在一起的理由。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断我念想和她在一起,我必然是无法接受的,我的心会因此痛到不能跳动。
我百思无果,实在忍不住便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身边的陈老师。
“陈老师,你告诉我,嘉佑哥为什么和朵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挺突然的,他们在一起没几天。”
“为什么呀?”
“许老师,那天我看到你和良策爸爸在河边树林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