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现魅影
“主管，我路上堵车，现在正在路上跑去公司！马上！我马上就到！”
早上7点，是上班的高峰期，公交时常堵车，蒲岩桐在拥挤的人群中急促前行。
在这个时代，没人能离开手机，行人手里都拿着手机在通话，每个人都无法停下脚步，生活在鞭策着他们前行。
“好累啊，我要不要辞职做生意？”
“这周跟客户的会议是几点？”
“我看上一条裙子，好想买啊，可惜太贵了。”
“天气真好啊，真想辞职。”
一路走来，行人都在接打电话，听到的也都是一些琐碎的常事。
蒲岩桐刚挤上地铁，领导又打来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像是催命符一样。
“是，是，是……好，是要去金华苑的客人？好，我现在马上赶过去，是。”
蒲岩桐在门关的一瞬间钻出了地铁，金华苑和公司的位置相反，自己要到那个地方，最快也要一个小时，老板只给20分钟的时间，怎么可能做得到，自己又不是超人。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蒲岩桐终于挤上自己要坐的那辆地铁，车厢里人挤人，汗臭味和脚臭味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他脸上露出疲倦的神色。
刚下地铁，老板又连续打来几个电话，蒲岩桐犹豫了一会，并没有接，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拼命地向金华苑跑去。
在这个人人有车的城市里，他买不起车，四轮车买不起，二轮的也买不起。
路上，有的人同他一样，行色急促，应该也是上班要迟到的社畜。
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么的不公平，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富贵命，而有的人要历经沧桑，为什么有的人为了钱要出卖尊严，而有的人却为了利益去肆无忌惮的践踏别人的尊严。
在这个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社会，每个人都会被物质华丽的外表所迷惑，被金钱诱惑而迷失自我。
当别人在犹豫怎么花钱时，而他还在为生活发愁。
“喂，衰仔，跑甚啊，来，我请你喝一杯啊！”
“哈哈，他好衰的咯，像一只马喽！”
“好的啦，别再嘲讽人家的啦，马喽的命也是命啦！”
路边的酒鬼肆无忌惮的嘲笑他。
蒲岩桐不去理会他们，只是憋着口气，继续向前跑去。
没什么能够阻挡他的脚步，除了十字口的红绿灯。
“我好累哎，超想辞职！”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这个月会领到奖金。”
“老婆，我马上到家了，你给我准备红烧肉，下个月就要升职了！”
蒲岩桐听着周边传来的声音，他一瞬间失去感知，绿灯亮起，行人像浪潮一样涌动着，只有他，像是一个异类，站在原地不动。
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感到心慌，迎面而来的窒息感，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天空下起小雨，直至雨水淋在他的脸上，才回过神来。
万达商场巨大的荧幕上正在播放一条新闻：
“国内发生历来最糟糕的电信诈骗犯罪，涉案金额高达上亿元，始作俑者在中缅边境落网！”
蒲岩桐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穷到房租都交不起，又怎么会被诈骗，到底是多傻的人，才会上当。
拿出手机，取消飞行模式，一连串的通知涌出。
老板未接电话-4
妈妈未接电话-16
打开短信，里面全是老板的辱骂语句，并表示他被公司辞退，工资也被当做罚款扣掉。
蒲岩桐淡定地关掉手机，脱掉身上的工作服，走到垃圾箱前，一把给扔了进去。
夜幕降临，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宛如行尸走肉那般，不知该去哪，回家又要面临房东的催租，他和母亲住在地下室里，已经拖欠三个月的房租。
不知不觉蒲岩桐走到桥边，他双脚踩在桥栏上向下看去，涌动的江水令他失神。
脑海里浮现出关于他的经历，过去的生活，那些令人不堪的屈辱。
身后车辆川流不息，每个人都有为之奋斗的生活，而他呢？
他现在像个小丑一样，只能弯着腰，趴在栏杆上，脸朝着江面，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江中。
——
“自杀案件中，往往都会存在着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明朝初期法制书《大明律》第299条中，有威逼人致死的规定。”
一位衣着时髦，长相冷艳的女人坐在江边的观景椅上，自言自语地说着。
“明朝？几百年过去了，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你还真的相信？”
一个帅气的男人站在女人身后说道。
女人说：
“我也在研究民俗，书本上的内容可能会撒谎，但历史一定不会骗人，古人流传下来的风俗和文化，定有它存在的意义。”
男人反驳道：
“你是不是学民俗学傻了？”
女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民俗的，我告诉你，这门课不便宜，一般人可不会拿钱来研究这些。
我相信，威逼致人死，顾名思义就是为那些受到威胁和逼迫，无法抵挡残忍的酷刑，而选择自我了断的人所制定的法律。
目的是代为报复那些造成他人死亡的人，他们认为看不见的手，就是自杀案件中的真凶。”
男人无奈说道：
“所以无论是过去或现在，都有很多人因冤屈之事而自杀，这个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可以不要再来烦我了行吗？你知不知道一个看起来很‘哇塞’的大美女，张嘴闭嘴就是自杀、尸体，会让人很失望的。”
路过的清洁工一脸疑惑地看向女人，嘴里疑惑道：
“多漂亮的女人啊，可惜是个神经病，大晚上一个人自言自语。”
“喂，夏年青，你听到没，又有人说你脑子有病了！”
女人并未搭理男人，冷艳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从包里拿出一瓶酸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小白，要来一口吗？多喝酸奶能美白呢！”
“滚蛋！你一个女孩子，成天像疯子一样坐在大街上，这样下去也不能改变什么，你其实比我更清楚，他再也回不来了……”
夏年青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小白，一双美眸看向江面。
这时，她突然发现异常，江面上有一道道黑影闪过，她急忙起身望去，那些影子以极快的速度向大桥飘去。
“果然，又开始了！”
夏年青顺着江边紧追黑影，当她汗如雨下地跑到桥边时，看到一名少年趴在栏杆上，像是要跳江自尽。
而那些黑影正汇集在少年下方。
“他妈的，怎么又有傻子想不开，累死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