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坍塌
“快，吕长玲醒了。”
祝生看着已经完全长成的树根，听着外面传出来的嘶吼，对着一起挖着树根的暮春寒催道。
“别催了，我这一边可以了，你呢？”
“我这一边也可以了。”
这几根大的树根由于是连通到外面的那几棵树底的，起到一个管道的作用，所以就和埋在墙内的电线一样，挖出一个可以抓住的头后，后面的部分就可以直接抽出来了。
“那好，开始！”
两边都确认后，就一同放下了自己这一边已经挖完了第二根树根头的铁锹，抓住树根的头后，就准备开始抽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祝生看着暮春寒的动作后却是停了下来，对着她道：“放下，换一根，选迟贤亮的。”
原来暮春寒先抓起来的居然是周师的树根，她想要先干掉周师和如今已彻底成型的吕长玲。
“这是为什么，迟贤亮和荆子惠打起来后，在短时间内不会关心我们的，为什么要先除掉他们？周师和刚长成的吕长玲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后面会怎么样……”
听着祝生的话，暮春寒不解道，但看着祝生笃定的眼神，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树根，拿起了迟贤亮的树根，开始拔了起来。
祝生看对面答应了下来后，也跟着她一起抽了起来，几米长的树根，除了开头的时候有一点费力，后面抽的速度那是越来越快了。
打斗中的迟贤亮和荆子惠两树，注意力完全都在对方的身上，地底下无数的树根翻涌，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一根树根的异常，直到树根被完全抽出后，他们的斗法没有了能量，两树这才反应了过来。
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当即就停手对着坑底的祝生和暮春寒攻来，要杀死这两个偷袭自己的小人。
“祝生，就算我片刻后就要灰飞烟灭了，也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卑鄙小人，我救你，你居然要杀死我。”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晚了，两人在树根抽出来的瞬间就立马把树根扔向了火烧得越来越大的房子里面，那树根遇火后燃得极快，就如同是塑料袋做的一般，一两个呼吸间就完全被烧毁了。
迟贤亮和镜荆子惠两人的攻击还没有到他们和祝生一半距离的时候，就因为源头的焚毁而消失了，本来长得恐怖的树，也恢复到了本来的样子，一株开满白花的枇杷树。
确认这个方法确实有用后，振奋起来的两人抓起了剩下的周师的吕长玲的树根，想要除掉这最后威胁的时候。
祝生身前的土地却是开始翻涌了起来，吓得用余光观察这一边的暮春寒一跳。
“别怕，继续。”
同样看到了的祝生，却是完全没有把这攻击放在眼里，淡定地继续拔着树根。
“好。”
听到这话，也明白现在除了这样再没有其他办法的暮春寒也继续拔了起来，他们两个现在如果为了躲这一击离开了这里，后面等着他们的还有无数的攻击，而且他们也将失去彻底消灭对面的机会了。
对面在赶走两人后，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个坑洞填平，甚至为了保险的话，还会在这上面垒砌土堆碎石，来确定他们的安全。
“祝生，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们一起这样永生不好吗？”
“永生？永个屁的生？不能玩女人，当棵雌雄同体的树，这是个屁的永生！”
一旁的周师说出这话后，就也动了起来。
“轰——”
一道树根墙凭空出现，挡住了吕长玲对里面两人的攻击后，接自动散开缠住了吕长玲被弹开的树根上。
眼看自己运用的力量反抗不了周师的时候，吕长玲就开始动起嘴来，企图让周师因为愤怒而分心，从而找到下手的机会。
“周师，你杀我的事，我现在有事不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之前不还是你杀的我吗？怎么我刚才要杀祝生……你是脑袋变成木头的，爱好也变了吗？
真变成了一个不守妇道的荡妇了吗？”
不过周师倒是没有理她，只是让自己的根部，一根一根地和吕长玲的根缠了起来，然后控制着这些根在空中和地下摇晃，就好像是跳舞一般。
同时也顺带着处理掉了迟贤亮和荆子惠死后，又想要进来的虫子们。
一曲结束，看着停下来的漫天树根，祝生和暮春寒也一同把抽出的树根给扔向了火中，结束了这两位的生命。
“为什么——”
消散前的吕长玲看着自己被完全控制住的身体，感受着树根被烈火慢慢地烧尽，对控制住自己的周师发出了不甘和困惑的怒吼。
但周师没有回答这一个问题，只是静静地和吕长玲一起灰飞烟灭，血红的两棵树一同变成了雪白。
就在这同一时间，这个世界也从祝生和暮春寒的视野尽头处，开始慢慢消散了起来。
“看来我……做错题目，就改标准答案的做法，对了！”看着这一切的祝生，驱赶着眼前恢复到了正常大小，惊魂的到处乱飞的蚊子，对着一同靠在坑洞壁上的暮春寒说道。
“也不一定，不知道这里消散后，我们是会死还是又要去往下一个……”
暮春寒的话还没有说完，祝生就插嘴接着话，先是一连说了好几个呸呸呸，然后道：“我们就不能回家吗！乐观一点。”
“好，回家！”
看着一会儿已经没了十分之一的天空，暮春寒笑着说完这话后，就困惑地问道：“你之前让我先杀迟贤亮和荆子惠，是算到了他们两个会因为生死问题而联合，和最后周师会帮我们？”
“对，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从外面回来，又在项脊轩里面死里逃生的时候，之前死的三人，变成两宽树后，想要解脱的人中除了中间的那一棵两宽树外，就只有周师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杀了吕长玲？”
“其实他动手的时候，我也是蛮吃惊的，但是他后面不是说了原因了吗？”
看暮春寒问着一个问题，祝生疑惑地看着她道，之前的选择没有选对，是因为没有经历过那一晚的事情，只是简单地听了一下自己的描述。
怎么现在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自己，这和自己脑中的暮春寒不同啊！
烧得严重了！
不对啊，症状在最后的树根烧完了就一同消失了啊？
“说了吗？”
“说了啊，他说：‘长岭，我好想你啊……过来陪我吧……’不就是说，让吕长玲和自己一样灰飞烟灭后还在一起吗？”
这个解释让暮春寒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叹了一口气后道：“畸形的爱啊！”
“这不爱，这只是控制欲和占有欲的结合而已。”听着暮春寒的感想，有着不同想法的祝生辩驳道。
听着祝生对两人关系的总结，暮春寒想了一下自己遇到两人后的场景，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不由得更感到唏嘘了。
看着失落的暮春寒，祝生则是动了动已经恢复了的脑子，转移话题道：“我想到为什么，这里晚上男女性别就发生转变的原因了。”
这个问题，果然吸引了暮春寒的注意力，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余曰：‘来世卿当作男，我为女子相从。’
芸曰：‘必得不昧今生，方觉有情趣。’
他们夫妻的誓言，下辈子男女对调，还要记得上一辈子的记忆，”说到这祝生就苦笑道：“没想在我们这里实现了。”
“这才是爱啊！”
“是啊，他们是真的相爱啊！”说完这话后，祝生看着暮春寒眼中的憧憬，对暮春寒接着问道：“如果，我们在这里消散后就回家了，方便告诉我一下你的微信吗？”
世界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已经慢慢地消散到了府邸的外面。
暮春寒听到祝生的这话后，则是一脸困惑地问道：“微信……微信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后，祝生眼前的暮春寒就随着她刚才的声音一起消失了。
同时……这个世界也彻底地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