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踪迹
明忆认同的边点头边听，直到最后一句曲田提到的“普通人类”让他猛的抬眼。
可他又想到曲田他是裴斯的旧相识。
能知道裴斯其实是个身体孱弱的普通人，只是空有一个白衣人的身份头衔而已，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地方。
明忆：“那需要我配合做什么？”
“那个、黏着裴斯的东西，有办法能把它抓起来吗？如果能有办法解决当然是解决的越快越好。”
曲田目光微动点头，当然需要他的配合了，上一次他杀死佘渊沅虽然费了不少力气，但得到的东西却远在付出的东西之上。
这次有心甘情愿出力的工具人，他倒也不会再那么费力气了。
音乐会结束后裴斯让系统停止了在他耳边播放流行轻音乐的声音，这诡异演奏出来的音乐可真不是盖的。
多听一点会感到精神力正在被污染。
也不是说难听，音乐是悦耳动人引人沉沦的，至少裴斯是听了不到一分钟，就有种想沉溺其中的感觉。
系统却跳出来让他别再继续听了。
裴斯他也深感状态不对，让系统屏蔽声音在他耳边放点令人安神的轻音乐后，他的状态就好多了。
“我们吃了饭再回去可以吗？”
明忆和裴斯是最后离场的，明忆他对音乐不怎么感兴趣，全程都一直注视着他身旁全神贯注聆听着台上人演奏音乐的裴斯。
裴斯无所谓的点点头。
肩头却突然好像压下了什么点重量，冰凉的感觉划过脖颈后的肌肤。
让裴斯突然良心发现想起被他丢在家里的黑蛇，那天自从去找了一趟温然后他就直接拐弯去明忆家里了。
他连家门都没进一个，也不知道黑蛇有没有回家。
算算时间黑蛇变成人之后也才不过一个月吧，冰箱里有饭也不至于饿死黑蛇，但把黑蛇一个蛇长时间放在家里没问题吗。
裴斯沉思片刻，又问了下系统的决定。
于是在二人吃完饭后，裴斯跟明忆打了声招呼就麻溜回了家，对此表示抗议疑惑的明忆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人上了楼。
明忆站在十三栋楼下抬头看着亮起来灯的客厅摸了下鼻尖。
应该没有被讨厌吧，昨晚他也只是想单纯试试电梯内规则的真假而已如果能真的把裴斯的记忆模糊掉就更好了。
嗯应该没有被讨厌。
明天再来约裴斯他出去玩好了，听说郊区新开了一家海洋馆，而且对白衣人很友好，可以放心带裴斯一起去玩。
楼上裴斯回家后就先去看了冰箱。
冰箱里的几份盒饭一份没少，看起来黑蛇应该还没回家，裴斯又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昨天早上离开家时。
灶台上炖着鱼汤的砂锅也已经消失不见。
裴斯用力思考了一下，靠他自己的小脑瓜他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黑蛇不见了的这件事也不可能去问物业那边，这栋楼不在物业的管控之下，又没有监控或者邻居在。
果然还是只能问一下那个叫佘渊沅的鬼了吗，但一个月的时间，黑蛇应该在外面都有新主人了吧。
算了、反正又不是他亲自从小养到大的宠物，不见了就不见了吧。
裴斯躺在床上默默想了想黑蛇可能去的地方，结果都是不太可能，虽然不清楚别人的情况，但黑蛇一顿能吃三盒盒饭四斤肉。
一天也能吃两三顿。
自从黑蛇能变成人形后连裴斯堆满盒饭的冰箱都空了许多，这个世界人类光是活着就很难了，诡异应该也不会养一只可以变成人的蛇蛇宠物。
裴斯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所以到底去哪儿了他作为人类是被黑蛇弃养了么。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了许多，困意逐渐爬上脑子，裴斯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平稳，床尾又慢慢往外冒出了一点点黑气。
黑雾缠绕上脚腕，又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蹲在床尾歪着脑袋看裴斯的佘渊沅。
一天不见而已，他身上就沾染了令人厌恶的气息。
佘渊沅磨磨蹭蹭的往前蹭了一点距离，他只是想把裴斯身上令人厌恶的气息弄干净，并不是想对裴斯做什么。
他说了一个月不打扰裴斯就一个月不打扰他的。
佘渊沅将手放在裴斯肩头拍了拍，又拍了拍他的脸，好软、的感觉，佘渊沅又忍不住拍了几下裴斯的脸。
裴斯眉头微皱，也许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情睡着的，他醒得很快，但睁开眼睛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裴斯下意识用手蹭了下脸颊。
随后撑着身子坐起来，声音有些沙哑，“佘渊沅？你在这里吧，黑蛇呢？你知道黑蛇跑哪里去了吗？我好几天都没”
直到裴斯下床喝完水回到房间，一道男声才轻飘飘的回答了他之前的问话。
“他已经死了。”佘渊沅变成了一团雾气，藏在了漆黑的天花板房间角落里，静静的盯着拿着水杯的裴斯。
“已经死了、”佘渊沅再次重复了一遍，“而且，我之前告诉过你的，我把黑蛇带走了，也就是死了。”
裴斯蹙眉指腹摩擦着杯口，后知后觉的他才想起来佘渊沅好像确实跟他说过黑蛇是被佘渊沅带走了。
“我忘记了，但小黑不是你送我的吗？你把他带走干嘛。”
这次裴斯的疑问没了回答。
黑雾缩在天花板上偷窥着裴斯的一举一动，大半夜的还喝加了冰块的水，看起来一点都不爱惜他自己的身体。
怪不得看起来病恹恹的，要不是当初他脑子抽了给他留下的保命药，裴斯这副样子都不知道死八百回了。
直到天亮佘渊沅都在裴斯房间的天花板上盯着熟睡中的人看，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时。
佘渊沅就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反正都是要监视裴斯在外的一举一动的，他将自己本体的意识团吧团吧代替之前的黑气缩在了裴斯肩头。
只是为了监视他而已，因为裴斯他身上还有他一小半的力量，要是裴斯死在外面他的一小半力量就拿不回来了。
裴斯一起床就感觉浑身不对劲，尤其是右边肩膀这一块。
他尝试动了动右边胳膊，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会有感觉违和的地方呢？真是奇怪，对了，也不知道今天黑蛇回家了没。
系统看着裴斯又在房间角落里找黑蛇，忍不住发问，【宿主，你在找什么啊？昨天晚上佘渊沅不是说了黑蛇已经被他弄死了吗？】
裴斯疑惑蹙眉，昨天晚上？他有跟佘渊沅说话？而且黑蛇居然已经死了？那那锅汤，到底是鱼汤还是蛇汤
「我不记得了，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吧我有右边肩膀感觉好奇怪，你帮我扫描一下。」
【噢噢，好——宿主你的胳膊，没什么问题啊，是不是因为昨晚睡觉宿主你不小心把手拉到抽筋了？】
裴斯听着系统的话，迟疑的又动了动右边的胳膊，咦？突然又好了？奇怪。
飘在裴斯肩头的佘渊沅慢悠悠的换了个地方，继续趴那儿怕把裴斯那小身板压垮了。
刚感觉右边肩膀好了一点儿的裴斯立刻又感觉到头晕了一瞬，瞬间出门的想法便烟消云散。
佘渊沅在黑雾中化出个等比例大小的小人往裴斯头顶飘着，想了想他往下一坐，扒拉了一下裴斯的头发引起了他的注意。
裴斯动了动脑袋，将小小的佘渊沅甩在地上，像个小布娃娃似的佘渊沅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地上那东西是个、」裴斯看到了趴在地上的东西，看起来形状像个人，大概2、30厘米高的样子。
「什么鬼东西，从我脑袋上甩下去的吗？我的灵魂实体？」
会摔在地板上超级缩小版的佘渊沅终于慢吞吞地捏好脸，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转过头抬起头看向明显正在盯着他的裴斯，对他招了招手。
系统有些迟疑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是人，宿主，经过我的扫描出来的结果是个人，他有心脏和五官。】
地上站着的小人是意义上的小，裴斯蹲下小心的抓着佘渊沅的一条胳膊把他拿着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
裴斯坐在餐桌边双手叠放，很快他就起身去了厨房，佘渊沅看着低头看了看他处于餐桌正中央的位置。
果然还是不要变成有实体的东西好了。
正当他想重新变回黑雾时，裴斯端着杯水和一个应该是调料碟的小盘子回来。
他将自己杯子里的水倒了一点在小盘子里，然后将小盘子从餐桌的边缘推到了佘渊沅的面前。
裴斯坐下开口：“小黑你先喝点水，晚点我带你去买点新鲜的肉回来给你吃。”
裴斯将突然出现在他的头顶，变成了人样的佘渊沅当成了化形后的小黑，系统本想出声提醒，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
毕竟裴斯他都听到了黑蛇死了或者被带走了，都还能把佘渊沅认错成小黑。
裴斯用指尖戳了戳站在原地没动弹的佘渊沅，疑惑出声，“不想喝水吗？但家里没新鲜的肉了，还是我现在的声音对于你来说太大了？”
他将装着水的小蘸料碟往佘渊沅面前推了推，他特意看了下大小，这完全是佘渊沅可以自己拿起来的东西。
佘渊沅抬脚绕过蘸料碟迈着小短腿抱住了裴斯的胳膊，裴斯晃了晃手臂，发现没把他甩下去挑了下眉。
小玩意儿东西抓爬能力还挺强。
他勾着佘渊沅的小下巴，饶有兴趣的又动了动胳膊，那小脸的表情冷冰冰的，被戳着脸也没有丝毫波动。
裴斯将人用力的扒拉下来。
提着他的胳膊进了浴室，洗手台里的水渐渐多了起来，等水满后，裴斯将佘渊沅放在了洗手台的边缘。
又往水里压了点沐浴露进去，“小黑，把自己洗洗，我十分钟、不，二十分钟进来接你出去。”
站在洗手台旁边的小人不知道喊了几句什么，裴斯表示声音太小听不见，便走出了浴室顺便将门关上。
佘渊沅低头看着他的手脚，还是跳进洗手台内泡澡，他都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被热水泡着的感觉了。
沐浴露是玫瑰味的。
佘渊沅闻着蹙眉一股劣质香精的气味，半点都比不上之前他趴在裴斯身边从他身上闻到的那股诱人气味。
进洗手台里没到十分钟，他就站在洗手台边乖乖的等待，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只是一瞬就被烘干。
只留下了一点湿掉的末端头发。
洗手间的房间门被裴斯从外面打开，他弯腰看了眼仰着小脸和他对视的佘渊沅将他捏着腰拿了起来。
餐桌上放了一个有盖子的大透明罐子，看样子之前应该是装泡菜或者酒的。
那是裴斯从厨房角落的柜子里找出来的，裴斯将佘渊沅丢进里面，拿起盖子盖上，“以后你再次跑丢，暂时先待在里面吧。”
被从高空抛下落在罐子底部的佘渊沅木着脸站起来，他仰头看向罐子头，却发现再下一刻玻璃罐子被从外面关了起来。
透过玻璃他听到了裴斯的声音，那声音经过玻璃之后，像是立体环绕一般回荡在他的耳边。
——是怕他跑丢吗？所以把他关起来了。
当玻璃罐子被放到茶几上后，裴斯打开了电视坐在了沙发上，二人一大一小看起了电视。
系统在广告空隙忍不住出声，【宿主，那个玻璃罐没有透气口，额、“小黑”会憋死在里面的。】
裴斯随手打开电视，换了个频道。
「憋死算了，反正也不是真的小黑，系统你没扫描出他是佘渊沅吗，也就是在梦里骚扰我那个人。」
系统悻悻的闭嘴，原来早看出来了呀，它还以为宿主真认错人了，毕竟佘渊沅和黑蛇不说七、八分，像也有九点五分像。
加上佘渊沅此刻是缩小状态，一般人还真靠外表识别不出来他们。
直到中午有人敲门，裴斯看了眼盘腿坐在玻璃罐里依旧生龙活虎看他的佘渊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