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番外篇：老兵库兹

    库兹回想起二战跟脚盆鸡，汉斯猫和意呆狼的战争时，才突然醒悟，这个国家牺牲了太多人了。

    当年他已经不再年轻，和老伴负伤后退居二线在家，两夫妻为国奉献了自己最好的青春，四十多岁才想起来，是时候生个孩子了。

    老来得子是莫大的幸福，可突如其来的二战让两人担忧，他们不知道这些乳臭未干的小伙子能不能保卫这个国家。

    他们的儿子早已成年，母亲拦不住孩子想参军的冲动，库兹却沉默不语，不管妻子怎么哀求，他都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阻拦自己的孩子报效国家。

    最后孩子英勇的死在了战场上，送回来的只有他的军装和一块勋章，连尸体和骨灰都没有。

    老人们哭的眼都快瞎了，儿媳妇却加入了医务兵的队伍。

    其实他自己也无奈，他看到儿媳妇夜夜抚摸着那件破了几个洞的军装，望着那勋章落泪却无能为力。

    两方父母都相互安慰，医务兵在战线后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家里原本坐立不安的四个老人心如绞痛。

    一颗脚盆鸡的炮弹飞进医务兵的帐篷，临死前，他们共同的女儿张开双手挡在一位重伤的士兵身前。

    一个骨灰盒和一个勋章送到四个老人的手里，战士看到四个老人，递东西的手都有些颤抖。

    库兹看着原本热闹的家，望得出神，似乎就在刚才，十岁的儿子拿着滚圈正准备出去和伙伴们比赛的日子还历历在目。

    两个老伙计把妻子留在家里，穿上当年第一赛季时各自的军装，挽着手准备共赴战场，去支援这些小伙子们。

    “你们已经不再年轻，你们没必要再去牺牲了，我们是不会同意的。”

    两个老妇人言语犀利，相握着彼此的手，也相互搀扶着，望着他们两个，她们的腿已经臃肿的不像样，大冷天还有些站立不稳。

    但她们知道，是拦不住两个老战士汹涌澎湃的信心，他们是老了，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坚毅，他们的信仰依旧永存。

    两个第一赛季老英雄，摘下衣服上挂满的勋章，放在盒子里，相挽着手步履蹒跚的奔赴去往前线的队伍。

    以前，他们是战友，现在，他们一样是战友。

    老妇在家里不安，望着儿子儿媳还有库兹的照片，笑了，苦笑着，此时她也已经穿好了军装。

    门被突然打开，外面站着另一个老妇人，她也穿好了军装，两人相视一笑，现在到了她们上战场的时候了。

    这样的场景在当年的毛熊家一直都在上演，一场持久的战争死光了三代人。

    同一扇门被缓缓打开，家里已经落满了灰尘，满头白发的库兹气喘吁吁的上了门前的三级台阶，抱着三个骨灰盒进了家门。

    此时的他已经很老了，头发花白，背已经弯成一个弓形，他费了好大劲弯下腰，慢慢的放下手里骨灰盒，坐到一把椅子上，看着一墙的灰白照片，他哭了，哭的很大声。

    当年，冲锋的时候，一颗炮弹落在自己身边，尽管有战友扑到自己，但爆炸带出的弹片还是击中了自己，之后他便昏迷了半个月。

    妻子来看望他的时候他还没醒，之后，她也死在了战场上。

    战争结束之后过了很久，两千年左右，他去做礼拜的时候，在教堂的角落里，捡到了一个女婴，她就是他现在的孙女——玛利亚。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该这样结束的时候，西历2012年，他被邀请到兔子参加一次演讲会，去演讲会的路上遭遇了大爆炸。

    他庆幸死神终于注意到自己这个早就该死的人了，但他突然想到玛利亚时，却又不想死了。

    不知是这些年做礼拜积下的福，还是自己亲人的灵魂保佑自己。

    汽车被掀飞，前挡玻璃破碎，玻璃碎片刺进他胸膛的那一瞬间，一块飞进车内的小晶石沾到了飞溅出去的血，化成一滩金色的液体溶进他的体内，深入自己身体里的玻璃碎片和多年都无法取出的榴弹碎片在刹那间消失不见，就连刚才的伤口都看不到。

    惊魂未定的他，看到后视镜里年轻的自己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还以为自己上了天堂，能和自己儿子妻子和战友们相聚，连相聚时该怎么打招呼他都想好了，结果被司机晃醒，还好司机只是轻伤，没有大碍。

    回去之后，孙女玛利亚还摇晃着他的身体问他把老头藏哪儿了，还差点打电话报警，现在想起来他就觉得搞笑。

    他自己也想知道，上天把当初的自己藏哪儿去了，怎么自己一下变得这么年轻。

    库兹看着一旁的孙女，微微一笑，至少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且，重要的是，他又可以为国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