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钟父作主
前去报信的丫头到了钟家山。钟书远听说岳父岳母大人坐着两乘大轿,到了半路上,心里“咯咚”慌了下,心想:以前过时过节的自己去请都请不上山的岳爷岳母今儿自己个来了,这都是鲍家二大小姐,惜云的娘那一盆子凉水浇了二舅哥给浇来的。管他是不是兴师问罪来了,这鲍家二老,待自己不薄,有了鲍家的扶持,钟书远家虽算不是大富大贵,但在这大支河的山旮旯里如今也算盈实人家,这些个盈实除了钟家自己个努力,那还不是背后靠着鲍家,靠着岳父岳母,钟书远赶紧的去办,大礼相迎!
钟书远叫惜云的娘鲍家二小姐赶紧的带了钟家的四个长工,先去半路上迎。自己个去了钟家山的户头老爷钟四春家求援去了。
钟四春在钟家山是个人物,钟家山上钟姓的户头老爷,也是钟书远的长辈,钟书远父辈的人,钟家山大垸钟姓里排行第四,祖上中了个主人,只要钟家山钟氏家族有个大逢小事的,都要通报或是请示钟四春。今儿,钟书远一来抬轿的人不够,要去钟四春家借几个家丁帮着抬鲍家的大轿,二来他要请钟四春和钟四春的夫人来作陪,既尊重了岳父岳母,也尊重了他钟四叔和钟四审。
古代的举人相当于现在的本科学历。举人在古代科举考试中是乡试中试者,这一地位在明清时期被视为一种重要的职位,被称为孝廉。尽管古代科举制度与现代学历等级存在较大差异,但举人的地位被视为一种较高的学历水平,可以粗略地比拟为现代的本科学位,在更具体的对比中,举人的地位被解释为类似于现代的学士、硕士、博士,即是一种“学位”。此外,还有一种观点是将举人视为重点本科生的水平,或者将其比作大学毕业之后考入研究生的阶段,即研究生阶段,在旧社会由于资源溃乏,一般的家庭很难供养出一个“举人”,能考到“举人”这个学位,其家人,家族都倍受人尊敬。
钟书远带着从钟四春家借来的家丁,往月亮溪方向去迎接半路上的岳父岳母去了,又叫钟四春带着钟四婶先上自家院子,在上堂等会帮着迎接鲍家二老,钟书远的这个安排是恰到好处,既热闹体面,又显得钟家有人,不失礼仪。可见钟书远也是有头有脑能办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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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鲍家老爷子果然是个高人,把自个儿要对钟书远说的话,让钟书远用抬轿子这个事儿,先把鲍家对钟家的好像放电影一样在自己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其实,鲍家爷子昨日夜也在心里过了遍:那些个恩,对钟家钟书运来说是恩重如山!待一会儿到了钟家,只要鲍老爷子一开口,那钟书远和二丫头能不照着鲍老爷子的意思来办吗?
鲍家二小姐带着钟家的长工先迎上了鲍家二老,给鲍家老爷老太都请了安,二小姐扯着老太太的手调皮,说:“我的个亲娘嗳,还是疼着我二哥的呢,十五的元宵我跟书远专门去接,您二老不来,二月初二的花针,我和大丫头(惜云的姐,叫惜春)去接,您二老还不来,我和书远前几天说到端午节去接二老上钟家山来过夏呢,这山上夏天比鲍家大垸凉快!”鲍家老太说:“今儿我不是自己来了吗?我可不管启强那些事,我一来陪同你父亲,二来看看我二闺女。”
二月二花针节,是大别山下的传统节日,也被称为“挑菜节”,是中国部分地区传统节日之一,主要流行于中国南方地区。这个节日通常在农历二月初二,即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之际。在这一天,人们会举行各种庆祝活动,如挑菜、挑花针等,寓意着迎接春天的到来,祈愿新的一年中家庭幸福、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花针”在这里不仅仅是指缝纫用的针,它也象征着希望和梦想。在这一天,女性会进行一些与针线相关的小游戏,如用线穿过针眼,以此来祈求心灵手巧和家庭幸福。此外,人们还会在这一天进行挑菜活动,即到野外采摘新鲜的蔬菜,这不仅是对春天的享受,也是对健康和生活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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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家老太和自家二闺女聊得正开心着呢,钟书远带着从钟四春家借来的家丁,一行五人给鲍家二老行了见面礼,请了安,起轿,抬上鲍家二老,一行人准备热热闹闹的上了钟家山。
钟家山上,钟四春和钟四婶见钟书远这不时不节的让自己作陪,也着实给他这个四叔长了脸的,他主动和钟四婶叫家佣把钟书远的堂前院后都整理一番,桌椅板凳摆放得井井有条,钟家山上自采的毛尖绿茶,上好的丝烟都准备齐全了,就等着鲍家二老来了,作揖打拱笑脸相迎。
由于鲍家二老算是突然降临,钟书远拜迎了鲍家二老到了家,想要去大支河集上采购些应时生鲜荤腥,被鲍老太太叫住了,说:“自家闺女家还存这番心?遇啥吃啥我兴许还能住上个一二三天的,我最怕那大支河上的荤腥,吃得我们老人肚子咕咕的呢!”鲍家二小姐说:“家里啥都有,就是没现买的新鲜呢!”鲍家老太说:“那最好了。”
钟书远给鲍家二老及钟四爷钟四婶各自敬了,自己去后院叫厨房杀鸡宰鹅的,安排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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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的午饭开席了,人不是很多,摆了3桌,一桌的主子,两桌的下人,真是应了那句清真前桌清真前桌老话:“三十人吃饭,四十人跑堂;三十斤的羊儿四十斤的卵!”二十几道菜,荤的瘦的,煎的炸的,冷的热的,干的稀的,红的绿的……样样不少!
人这个东西,他妈的本不是个东西,实诚不得,要装!从古到今,要会装b!!不信你看:那下人席上个个大声说话,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席上言语不思不虑,张口即来,杯杯见底,盘盘不剩,这样的人没有心机,没有算计,只能做了下人;你再看那主人席上,那个个都是斯斯文文的,轻斟浅酌,你来我往的,轻言细语,先思虑后张口,喝酒靠舔,吃菜靠看,生怕哪点不慎丢了脚,这种人都在主子席上坐着,所以人生要辉煌,装b在胸膛!
一顿饭,主家桌子从午时吃到申时,二十多个菜还是二十多个菜,厨房烧火的加热二三次了,鲍家老太是真的有年纪了,桌子上谢了钟四叔谢了钟四审叫鲍家二小姐扶到上房,她要休息一下。那钟四叔钟四婶挽留了鲍家老爷老太在钟家多住些时日,也起身告辞了。
下人该啥的都干啥去了,钟家上屋里就剩鲍家老爷子,钟书远和鲍家二小姐,鲍老爷子开门见山跟女儿女婿说:“我今儿个来,是听说惜云去了武汉,目下兴旺、惜云那俩伢也不小了。娃娃亲也开了十几年了,启强有么事不周当的,你们也莫放在心上,看我这个老脸,你们说个准话,趁我们俩个老的还健旺,把那俩伢婚事办了!”
老爷子就是老爷子,话说得圆圆润润的,却又让人无法抗拒。那钟书远看了看鲍家大小姐,二大小姐点了点头。钟书远说:“爹说的是呢,我明儿进山里头把世辉(钟世辉,钟惜云的哥哥)叫回来,叫他把收药材的事先放一下,紧要的是去把惜云找回来,让她跟着她娘学些针红女活,料理家务的本事,不然成了家怕是不会过日子呢。”老爷子说:“你说的要得,明儿你就让世辉动身,早些把惜云接回来收收心,这老亲加新亲,那是亲上加亲!。”钟书远说:“爹说的是呢,我明儿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