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扑朔迷离
这年大别山的冬天来得早些,山峰被白雪覆盖着,像是一个个穿着白色披风的巨人。山间的树木也挂满了雪花,有的树枝被压弯了腰,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一段忧伤。大雪过后,月亮溪的天空格外湛蓝,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冰雪的气息。山上的湖泊和溪流都结了冰,宛如一面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周围的山峦和树木显得格外峻峭壮观。
在夏畴刚夏畴成的带领,谋划下,经过夏氏家族大家齐心协力,冷粥狗的爷爷那带着罪恶灵魂的躯体,总算在茅草坪靠近河边上,夏畴成让家丁挖了个坑掩埋了,愿他那不安分守己的灵魂从此安分了吧!
经过一阵闭门谢客,鲍兴旺听取了混杂在人群中的家丁来报,说冷粥狗的爷爷的尸体在河边茅草坪掩埋了,鲍兴旺那颗按耐不住的心又开始作妖作祸了,在夏家的骑龙祖庙前,没给他任何羞辱,报复夏家的机会,他还恨得牙根痒痒的,这个事原本一切有利条件都在他鲍兴旺手上的,他不可以再输给夏畴刚,三十年前的那场往事,又浮在眼前,他已经输得痛彻心扉,如今就算粉身碎骨,他也要趁这个机会让夏畴刚生不如死,感受一下切肤之痛……!他要让惜云看看,只有他鲍兴旺才是这大别山这月亮溪真正的主人,只有他鲍兴旺才配得上惜云的爱,他要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将夏畴刚踩在脚下,给夏畴刚一个彻底的报复……!他偷偷地召集了两个心腹家丁,他要在这天寒地冻的星夜下手,他要借机制造事端毁灭夏畴刚,让惜云在青灯古佛前痛哭流泪以泄心头之恨!于是,计划在悄悄地执行,趁着夜里他要挖出冷粥狗爷爷的尸体,鲍兴旺在制造一个险恶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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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寒风凛冽。鲍兴旺带着他的心腹家丁来到了河边的茅草坪埋葬冷粥狗爷爷的地方,他们迅速而小心翼翼地挖掘着冷粥狗爷爷的坟墓,他们企图盗走里面的尸体,拖到隐蔽的地方,一炬焚烧了,然后去县衙报官,因为三公六证缺个主家一一鲍家!他完全可以告夏畴刚违反旧制,瞒天过海,徇私舞弊,目无法纪,扰乱常纲,假人耳目,私放偷牛贼,……等等,这可是大罪,欺君弄臣,县衙必定要将夏畴刚下监,以弄个水落石出。而他鲍兴旺则已经毁尸灭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夏畴刚怕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了!
然而,当他带着家丁们打开棺材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棺木已经被人打开过了,冷粥狗爷爷的尸体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了一些衣物和陪葬品,鲍兴旺只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瘫坐在冰冷的河滩上……。
鲍兴旺惊愕不已,他不明白尸体怎么会消失不见了。难道是有人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抢先一步将尸体转移了?还是有人为了盗那两瓶洋酒和那条大英的福寿膏?还是冷粥狗的爷爷压根就没有死?不可能,不可能!他亲耳听到枪声和突如其来的惨叫,他和他的家丁都亲眼看鲜红的血顺着冷粥狗爷爷的身体往外冒,一会染红了骑龙祖庙前的那一大片土地,埋葬冷粥狗爷爷的时候,他也安排了家丁混在人群中看着埋的,丝毫不差,可尸体却不翼而飞?只能说明有人先下手了!他愤怒地环顾四周,茅草坪的河滩上,一片漆黑……!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丝丝寒意。鲍兴旺打了一个寒颤,心中升起一阵刺痛,他觉得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巧合,抢在他前头盗走尸体的也许就是夏畴刚,莫非他在想什么夏畴刚都知道,难不成这辈子注定了,他就是注定要输给夏畴刚的那个人?鲍兴旺不相信夏畴刚能神机妙算,他不服,他无论如何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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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山冬季的夜,漆黑、寒冷而又漫长,鲍兴旺带着满腹的疑虑,满腹的愤怒在家丁的搀扶下,悄悄地溜回了鲍家大塆,在鲍兴旺住的三层木雕楼阁里,四姨太绣枝早就迎在门口,她接过鲍兴旺那带着寒气的风披挂在门外,房间里大别山特有的毛栗树制成的的木炭通红,火盆烧得很旺,绣枝从火盆里端起煎熬得冒着热气的茶壶,往碗里放些红糖,给鲍兴旺倒上一碗姜茶,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冻得有些黑红的脸,绣枝心疼鲍兴旺说:“这么个冷天,黑灯瞎火的,老爷有么事等不得天亮再做,实在有急事,让下人去打罗了,老师若是冻出个风寒感冒,又要遭罪了!”说着用她那在火盆上得烘得热乎乎粉嫩的小手捧着红糖姜茶往鲍兴旺嘴边送。
喝完姜茶,鲍兴旺暖和许多,他心里有事,他睡不着,房间里的温暖让他更加心浮气躁,他走出房间,手扶着雕栏深深地吸了一口月亮溪上飘来的带着寒风的气息,往西边的别院眺望,别院里,除了主堂里隐隐约约有些昏暗的灯光,除了冬日里大别山的风在呜咽着,剩下片沉寂……!绣枝也从房间出来了,轻轻地拉住了凝望中的鲍兴旺说:“老爷,不早了,丫头备好了热水,该洗了!”鲍兴旺把手从绣枝手中抽出来,叹了口气说道:“你先睡,我睡不着,我去去就来……!”
西边别院里住着的是鲍兴旺的正房夫人惜云。鲍兴旺其实原本不仇恨夏家,月亮溪就那么大,一个山沟沟的大溪里,东岸住的大户是夏家,西岸住的大户是鲍家,早年的鲍家与夏家祖上几代都有着血缘交错的亲情,两岸一家亲连亲的,到了鲍兴旺和夏畴刚这一代,因为惜云两个年轻人闹掰了,鲍兴旺爱惜云,夏畴刚也爱着惜云,虽然鲍兴旺娶了惜云,可惜云不爱他,惜云爱夏畴刚,年轻人掰了就了,惜云对鲍兴旺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冰,几十年如一日,所以他恨夏畴刚,恨到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恨他,恨他几十年如一日的占据着惜云的心,他恨他,自从夏畴刚被推举为夏家的房长,大管事老爷,他鲍兴旺开始仇恨起了夏家,鲍兴旺对夏畴刚又无可奈何,仇恨的火焰燃烧了他几十年了,他每时每刻都在寻找复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