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断了口粮

    在那个春寒料峭的时节，家里已经没有了玉米这种主食，甚至连窝窝头都做不了几个了。父亲前往阎家营的姑姑家借粮食，但却空手而归。然而，二大爷口才极好，他亲自出马去姑姑家成功地借回了一麻袋玉米。这些玉米经过研磨之后，被分成两半，其中一半送到了我们家中。

    由于食物匮乏，为了尽量节约面食，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煮糊糊或者吃山药玉米傀儡果腹。转眼到了夏季，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端午节悄然来临。这天，外出乞讨的李荣媳妇来到我们家，给了我们一碗莜面。她还分享了自己讨饭的经历：她会去南面的村庄要饭，但不敢透露自己来自哈村，只能手持一根木棍驱赶恶狗。通过这样的方式，她每天能够讨要到五六斤面粉，有时还能得到一些窝窝头。说起这些时，她显得非常兴奋，并坚信只要放下脸面，就一定不会饿肚子。李荣媳妇和母亲关系很好，她们常常一起聊天拉家常。而她从外面讨回来的食物，还愿意分出一碗面给我们，这份善良和真诚实在难能可贵。

    那仅存的半袋玉米面早已被消耗殆尽，如今只能靠挖些苦菜来果腹了。幸运的是，父亲不辞辛劳地前往麻号山，经过一番艰难交涉，终于换回了半袋麸子面和半袋高粱面。这可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只要能够撑过这个炎热的夏天，等到秋天来临，便会有一些瓜果和豆荚可以食用。而后到了晚秋时节，还能收获一些小麦和莜麦呢。

    不仅如此，我们还需要将粮食拿到镇上的粮库去售卖。特别是胡麻，价格相对较高，如果能卖个好价钱，那可就太好了。在收粮时，粮库的工作人员会使用一种叫做“探子”的工具，直接插入麻袋的底部或中间位置，然后抽出来看是否掺杂了沙子。如果品质优良，可以卖到一等价，每斤高达七毛钱呢！

    孩子们则满心欢喜地期盼着榨油的日子到来。因为胡麻油香气扑鼻，用它来炒制傀儡更是美味无比，绝对是下饭的佳肴。想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垂涎欲滴起来。

    吃饭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事情，得按照份额来分配才行。就像那锅粑莜面饺子，里面包裹着鲜嫩可口的苦菜，简直就是人间美味！这些烤出来的饺子，每个人只能吃两个。

    有一次，娘亲问我是否吃饱了，我回答道：“我特意挑选了两个较小的饺子，但如果再稍微大一些，可能就会有饱腹感了。”于是，娘亲将她吃剩下的半个饺子递给了我。而妹妹根莲食量比较小，一个饺子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至于大哥嘛，可以再多吃半个。

    到了中秋节这个团圆的节日，我们家也会按照传统习俗分享黄元帅苹果和月饼。不过同样需要按份分配哦！由于大哥不太喜欢吃水果，他常常会用自己的水果去跟我们交换月饼呢。这样一来，大家都能品尝到自己心仪的食物，皆大欢喜。这种分份制度虽然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关爱与尊重。

    在那个连肚子都填不饱的艰难岁月里，人们根本无暇顾及所谓的“三高”疾病，肥胖更是一种罕见的现象。那时的生活简单而纯粹，人们每天都要面对无尽的农活，从春天一直忙碌到冬天，从清晨直至夜幕降临，但即使如此辛勤劳作，仍然难以填饱肚子。

    然而，贫穷并没有磨灭人们内心的快乐。他们以乐观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的艰辛，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小确幸。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看一场露天电影简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之一。有时候，孩子们甚至会直接躺在地上，伴随着电影的声音进入甜美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