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的开始

    一年后——

    又是一年新春伊始，冬的冰寒还未消融，春的清新已悄然而至。

    孤儿院的小院的树也萌发出淡淡的绿芽。

    何莫言站在小院里，仰头望着那一点绿。

    一年以来，孤儿院重新修缮了，四处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气息。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何莫言知道，他应该很开心，开心到仿如从不知何为忧伤。

    可是，他总会莫名地走神。

    不知何时，眼前就会飘来白若羽那小小的身影。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

    小院里悄然多了一个身影。

    何莫言没有回头，却已然知道龙悦来了。

    一年，龙悦长高了，也成熟了，却越发的沉默寡言。

    有时候，连何莫言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龙悦的改变，何莫言看在眼里，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小龙，今天有什么心愿吗？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回过头，何莫言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龙悦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的的情绪，虽然今天是他的生日。

    “爷爷……给我买几串糖葫芦吧，就李奶奶家的……”

    他踟蹰了一会，慢吞吞地回答。

    何莫言微微一怔，有些窘迫，声音里带着歉意：“小龙，今天吃别的好不好？我知道小街口新开了一家蛋糕店，很多小朋友都排队呢！”

    龙悦一脸不屑，固执地摇摇头：“我只要糖葫芦！”

    何莫言眼光一颤，沉默片刻，眼中的歉然更多了。

    “李奶奶……已经不再卖糖葫芦了……！她……她上个月去世了！”

    龙悦呆了一呆，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何莫言已经把大手放在他头上：“我去给你买蛋糕！”

    说着，他就要走。

    龙悦抓住何莫言的衣袖，依然摇头。

    “爷爷，不用了，我回房间了！”

    他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宿舍。

    何莫言看着龙悦的背影，忽然有些哽咽。

    或许，他应该为龙悦做些什么，让他变得快乐一些。

    沉思着，龙悦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孤儿院的孩子们忽然发现，小院里多了几张乒乓球台。

    孤儿院的经费向来紧张，何莫言从未买过体育器材。

    这些乒乓球台，显得是那么稀奇。

    很多孩子都围在乒乓球台旁边，仿佛围观某个稀世珍宝。

    何莫言的心情也出奇的好。

    他晃了晃手里的乒乓球拍和乒乓球，对着孩子们神秘一笑：“你们不知道吧！爷爷年轻的时候，可是学校里乒乓球队的队员呢！”

    孩子们立刻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我才不信呢！”有人叫起来。

    “除非乒乓球队只有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

    又有几个孩子哄然大笑。

    何莫言脸一板，做好准备姿势，在乒乓球台前蓄势待发。

    “哼！谁敢上来和我打一局？”

    孩子们笑得更厉害，却没有人上前。

    何莫言一扬眉，一脸骄傲地说：“让你们看看我当年的风采！”

    说着，他发了一个球，球发出了台。

    孩子们大笑不止，何莫言窘得脸红到了脖子。

    这时，一直沉默的龙悦忽然出声：“爷爷，我和你打一盘！”

    他向前一步，在乒乓球台的另一边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