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难舍的心

    “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明天我去孤儿院看一看，好吗？”

    大约是被何莫言的沉默吓到，女人的声音变得很轻。

    即使如此，依然能听出电话那头隐隐的期待。

    又是一阵沉默，何莫言握紧了电话，手微微颤抖。

    “何院长，您……在听吗？”

    女人等了许久没有回应，忍不住催促起来。

    “那么……明天八点，我在孤儿院等你！”

    何莫言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声音沉得几乎听不清。

    女人一怔，声音充满了惊喜：“那好，我明天早上去找您！”

    何莫言沉默一会，挂断了电话。

    白若羽一脸迷糊地望着何莫言，笑得有些不安：“爷爷，是谁的电话啊？又是来给我们捐钱的吗？”

    何莫言眼光一沉，俯身摸了摸白若羽的脑袋。

    “小羽，如果有一天，给你一个真正的家，你会怎么样？”

    白若羽一怔，眼里露出一丝畏怯和惊恐。

    “我哪也不去，这里就是我的家啊！”

    何莫言眼光沉了沉，声音有些沙哑：“我是说，如果……”

    白若羽眼光一颤，猛烈地摇头。

    “我不会离开大家的！”

    何莫言轻叹了一声，收回颤巍巍的手，眼光里掠过一丝苦涩。

    “傻孩子，你总有一天会长大，飞向你自己的天空！”

    白若羽看着何莫言，只是摇头。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何莫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事实上，他整晚没有合过眼。

    他迷迷糊糊地下了床，穿上衣服，洗漱完毕，特意拿出刮胡刀，理了理久未打理的胡须，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

    然后，就是沉默无语的等待。

    当八点到了的时候，一辆黄色的甲壳虫停在了孤儿院前面。

    然后，一个一头飘逸的长发，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女人飘然而来。

    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脚步那么轻盈。

    她的五官精致而美丽，让人一见之下，便难以将目光移开。

    她大约三十岁出头，眉宇之间却带着一丝忧伤。

    何莫言慢慢走到女人身边，悄悄打量了一下她。

    这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只是，她的身上带着一份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

    “何院长，您好！我是胡一一！”

    露出一个甜美笑容，胡一一向何莫言伸出手。

    何莫言却没有伸出手。

    “胡女士，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收养小羽呢？”

    他没有任何寒暄，单刀直入。

    胡一一对何莫言这样的说话方式显然不太适应，可是，她依然面带微笑，不失优雅：“何院长，如果您非要问我原因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很喜欢那个女孩子，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她！这样解释，您能明白吗？”

    她盯着何莫言，眼底是一片坦诚。

    何莫言面沉如水，紧紧地盯着胡一一。

    “你能给她小羽什么呢？”

    面对何莫言这样的咄咄逼人，胡一一依然优雅地微笑着。

    “我能给她的或许不多……但是，我想给她一个家，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地方！那里有漂亮的衣服，有美味的食物，有世界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何莫言面色更加严肃：“小羽，她不需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