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爱了很多年
南筝一睁眼手机就有条未读信息，【我在外面。】
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关绍霆过来送早餐的，待她洗漱完坐下时，状似无意道：“要不还是把密码给我吧，没事过来帮你打扫打扫卫生。”
“不用，”南筝洞穿他的心思，拿了个根油条掰着吃，“有阿姨。”
关绍霆哪能这么容易放弃，他又说：“不忙的时候我还能给你做做饭，最近跟小叔学了几道菜。”
空气安静两秒，须臾，南筝幽幽抬眸，神色淡然，“关绍霆，我能让你进门就不错了。”
关绍霆：“……”
要密码失败。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没有推不掉的应酬，关绍霆都会准时出现公寓，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南筝就挺无语，倒不是想让他怎么追，就对他这个追法提出质疑。
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就是你所说的追？”
关绍霆像逮住话题，立马接话，“约你看电影会去吗”
南筝果断摇头。
主要是她不爱看。
“那跟我出去吃饭？”
“没空。”
“逛街呢”
南筝一个白眼，“吃饭都没空，逛街就有？”
这些回答都在关绍霆预料之中，没空只是说辞，她心里有怨，有疙瘩，在这股情绪消散之前她是不可能回到从前。
没事，他慢慢哄。
提步走到她跟前。
距离靠近，南筝有压迫感，对视还要抬头，“有事儿？”
关绍霆抬手摸了摸她后脑勺，眼里的温柔丝毫不藏，“这些以后等你有空在做，你也知道我第一次追人，不太会，你要是心情好就教教我。”
态度怎么看怎么诚恳。
偏偏，白炽灯下的小女人做出反驳，“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第一次追人，毕竟您老情史那么多。”
“……”
又冤枉他。
停在她脑袋上的掌心下移到手腕，扣住后挪到心口处，“没追过，也没跟别人有过，这里只有你。”
“南筝，只有你。”
随着话音坠地，四周跟着一寂，南筝没料到这人情话一套一套，再配上这双深情眼，真有点扛不住。
她暗暗平复呼吸，故意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有回应就行，关绍霆现在要求不高，扫了眼腕表，快11点了，“你先睡，我画完再走。”
顿了半秒，试探道：“画完可能要半夜，要不…我在这将就一夜？”
南筝什么都没说，甩了个眼神给他，继而，空气响起‘咔哒’一声。
是门反锁的声音。
……
次日上午，南筝接到了沈亦南电话，看到他的号码恍惚了下，有几天没联系了。
接起后，他说今天要回海城，问她来不来送机。
语气只是意思性随口一拉。
她应下，“来。”
于情于理都应该送。
这段时间，因为沈公子的突然出现，她过得不是那么糟，甚至还多了些逗。
挂了电话她回了趟家，从收藏柜里拿出两瓶定制香水。
一瓶给晚晚。
另一瓶是沈亦南的女朋友。
她刻意强调，“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沈亦南勾起唇，挑起的嘴角溢出几丝风流，“那有的等。”
说着，轻描淡写般转了话锋，“关绍霆要是再狗你给我电话，婚也不订，舍命陪你拿证。”
“别了，”南筝失笑，“不值当，来回飞机票挺贵的，而且拿证还得拍照，又是一笔钱。”
沈亦南眉骨略微抬了抬，“你意思关绍霆不配花钱刺激”
南筝不置可否，只是眨了眨眼。
向亦云也来了，他是除关绍霆外，第二个想沈亦南尽快离京北的，下巴一努，“赶紧走。”
又添了句，“京北不欢迎你。”
尽惹事。
南筝笑了，朝那个被嫌弃地摆摆手，“有空来玩。”
沈亦南忽略大哥，点头应下，“必须的，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
南筝:“……差远了吧。”
沈亦南散漫一笑，“四舍五入，差得不远。”
虽说向亦云知道这个弟弟在帮忙，但对他的嫌弃是一点都不掩饰，把人一推，“行了，到点了。”
转而，侧眸看南筝，“开车来的？”
南筝点头。
“那送我到警局。”
南筝怎能不知这是借口，他有话同自己说，还是关于关绍霆的。
上了车，只是发动引擎，并未启动。
“想跟我说关绍霆什么？”
向亦云没回答，而是反问：“那你能不能猜到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存在？”
顿了半秒，“应该这么问，从什么时候知道。”
前面那个问题南筝无需思考，只能是那男人，至于后面…她摇了摇头，不得知。
因为牵起回忆，向亦云黑眸里有了波澜，须臾，他轻慢出声：“关绍霆跟我一个救援队，这事你应该清楚吧？”
自顾自地说:“不清楚也没事，现在知道也不晚，我跟他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接下来说的话全是关键，“六年前的一次救援，因为天气太过恶劣，关绍霆受了很重的伤。”
南筝有印象，下意识接话，“我知道这个事。”
那时候她大一，学业不那么紧，那个月她经常来回跑医院，每次过来都会叨上几句，让他退队，可能是被她磨得没办法，答应了。
她打住回忆，不明所以看着他，没懂为什么会提起这事。
疑惑并没有太久，向亦云声音在车厢散开。
“你可以想象下，漫天大雨，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关绍霆却把你的照片递给我看。”
语气蓄意一转，“能不能猜到关绍霆跟我说了什么？”
不知怎么，她眼眶里忽然蒙起一层雾，唇瓣轻蠕，“什么…”
向亦云到现在还记得关绍霆当时的语气，看似玩笑，实则字字都是情。
笑了笑，很淡，“他说，万一我死了帮我照顾下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惹祸第一名。”
“我不知道关绍霆出自什么样的心理说出那样的话，但我认为，至少不是玩笑。”
当时情况很糟，能不能走出都把握不了，可就那样的恶劣天气下，关绍霆想得全是南筝。
或许从那个时候他对南筝不再是单纯的世家侄女。
这些，向亦云没挑明，该说得差不多说了，推开车门把空间留给她。
剩下的让她自己慢慢消化。
希望这几句话能帮到关绍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