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当着面说分手
程以棠第一个发现负心汉，才两个小时就找到这了？
让人不得不怀疑。
侧眸扫向站中岛台附近做甜品两男人，一个亲侄子，一个是发小。
她眯着眼走过去，“你们是不是给邵霆哥发信息了？”
怀疑意味很重。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简予深说：“你都警告我了，我敢吗？”
程以棠把目光转向老父亲。
关董更果断，“手机随便查。”
程以棠还是不信，基于没有证据只能作罢，脚步声递进，她连样子都懒得做，直接下逐客令，“不欢迎你，赶紧走！”
关绍霆不跟刺头交流，他望向那对翁婿，而两人压根不看他。
简予深心道：能给你发信息提醒已经仁至义尽了，况且，媳妇正在气头上，还指望他公然反抗
不想好差不多。
关绍霆靠自己，眸光微沉睨向堂妹，“你能不能别添乱？”
熟悉的声音顺着空气滚到南筝耳边，像被牵住，无意识转头，眼里翻滚的情绪不言而喻，她闭了闭，再睁开，眸色毫无波澜。
关绍霆越过堂妹，款步走过去，还未靠近，她已经出声，“信息已经说得很清楚，如果你没看见，我不介意再说一次，关绍霆，我们到此为止。”
她将剐骨的话用温柔似水的语气不紧不慢倾出，仿若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还真没良心。
“就不听我解释？”
程以棠想知道这人怎么编，插话进来，“难不成照片合成的？”
关绍霆：“……不是。”
程以棠凉凉地呵了声，还以为能编出花，也不过如此。
侧头看自家老公，根本不是意有所指，而是赤裸裸，“知道你跟别的女人拍到一起后果？”
发小干什么用的？
拿来卖的。
简予深求生欲极强，“你当我是关绍霆？别说女的，母蚊子都不可能！”
关绍霆：“……”
见过落井下石，但没见过把人推进井里还用大石头给盖上，堵得严严实实。
程以棠挺满意某人表述，再对向负心汉时眉宇间的嘲讽清晰起来，她也不喊什么哥，当然了，也没有直呼其名，而是生疏的一声关总。
“都不是合成还有必要解释？话说你选还挺专心，看文件都没这么认真吧？”
自答，“也是，毕竟订婚用的，确实得重视。”
冷言冷语一个劲儿往关绍霆耳里钻，偏偏无法反驳，只能默默承受这份外来之冤。
事关人命，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他的沉默，在程以棠眼里默认为认罪伏法，即便气极，还是礼貌用语，“下个月婚礼就不请您了，以后有筝筝的地方也请您别出现。”
礼貌到一定境界就不礼貌了，字字扎人。
关绍霆心梗，他从来不知道这丫头竟如此伶牙俐齿，脸上的冷淡与平日的温淡的模样相隔千里。
这还没完，就见她转头看简予深，“简予深，别说要不要让你发小当伴郎，就是请他观礼你都得看着办。”
程以棠顺道把后果说出来，“我不介意逃婚。”
简予深当即表态，“我现在就把他赶出去。”
顾不上洗手，用和面的脏手推搡着发小，霎时，肩膀处落下深浅不一的白灰，关绍霆哪管得了那么多，他压着火，“你就这么对我？当初以棠跟你分手，我帮了你多少？良心呢！”
简予深对答如流，“在我媳妇那。”
假把式把人推到门口，为保险起见他尾音压低，“这个时候要是不顺着信不信我也被赶出去？还怎么做内应”
关绍霆好像没那么生气。
出了里屋，迎来吹来的日风夹着丝丝雨丝。
南筝不受控制望向那道颀长的身影，雨夜的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模糊，虚化成无数个斑斓小点，看不清，抓不着。
关绍霆摁亮屏幕，给向亦云去了电话，这次没装死，响了两声便接通。
他点上一支烟，于烟雾朦胧中开口，语气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发狠，“实在不行把命还给你。”
向亦云秒听懂这句话的背后意义是什么，他要他命做什么，留着给南筝慢慢折腾。
“你那姑娘跟你闹了？”
“何止，彻底划清界限。”
向亦云不厚道笑了，好在是电话里没察觉出，不然一顿嗤。
他言归正传，“我现在确认宋氏把机密卖给境外组织。”
关绍霆听出延伸意思，就挺无语，“合着你精忠报国是牺牲我的幸福？”
向亦云不占他便宜，“回头我向上级反映，给你发面锦旗。”
关绍霆：“……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向亦云低低地笑了声，不为难他了，手头上证据掌握大半，剩下的重新再找切入点。
“行了，你解放了，随时对外宣布解除婚约。”
不忘道谢，“辛苦了，兄弟。”
……
考虑案子关联的严重性，关绍霆并未着急下一步，都已经骂渣男了，也不在乎这几天，他多舔着脸哄哄就是。
谁知，小祖宗一点都不给机会，一连三天避而不见。
这几日，她不仅住在悦湾，还选择居家办公，即便去了悦湾也紧闭房门。
在家关了三天，南筝决定出去透透气，她脱下居家服，换了轻便的运动套裙，用手抓了几下头发，扎成一个低马尾，两天没洗头，又顺手翻了顶棒球帽盖在脑袋上。
楼下，南父见女儿要出去，随口问一句，“晚上回来不？”
“回。”
南筝背着小包与爸爸擦肩而过之际，听到他嘀咕，“也不知道邵霆今天过不过来陪我喝茶。”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她。
她选择前者，当没听见。
连着数日的阴雨也停了，澄明的天空迎来暖色余晖，南筝心里的阴霾随着天气有转晴的趋势。
不联系不见面，好像…也没那难挨，但她很清楚，一旦见面，心口那里就会没骨气地生出波澜，再断开，需要好长时间忘记，还得不停安慰自己。
所以，她求他别再出现。
夕阳还剩最后一点余晖时，南筝挎着小包抵达夜市，没喊以棠，就一个人乱逛。
如果说什么能治愈心情，那便是美食了，叫卖声不绝于耳，再差的心情也能冲淡。
南筝随着人流从头吃到尾，不觉间走到巷尾，这里人少，树影婆娑，脚步声都带着回应。
敏锐捕捉背后有人在不断靠近，不止一个，她很不安，比那天在海城还要强烈，且来者不善。
得赶紧离开。
就在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跑，一辆黑色商务车像幻影般猛地朝她开来，逼得她条件反射往后退，这时候自然不会傻乎乎等对方拉开车门问他们是谁，保命要紧。
迈起脚，一路狂飙。
幸好…幸好穿得帆布鞋。
“这女的跑了，快追！”
陌生的粗噶声顺着夜风滚到耳边，激得南筝头皮一阵发麻，果然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