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铁证
当方姨的目光落在陈林的身上时，她忽然害怕起来，浑身颤抖。
蒋天生安慰道：“谁敢伤害你，洪兴不会放过他。我向你保证。”
龙头的话还是有作用的。
方姨镇定了些许。
陈林进靓妈的家时，方姨是不是躲在三楼上面，他不清楚。
当时三楼、四楼、五楼都没有动静，陈林也没有上去查看。
陈林淡淡道：“你不会看过我吧？”
两人是初次见面。
方姨像是听了鬼说话一样，又打了个大哆嗦。
十三妹离座，走到方姨的身边，说道：“你照直说就行，有人敢伤你，我十三妹第一个不放过他！”
方姨露出一脸的欣慰神色，点了点头。
大家都在等方姨开口。
大会议室里寂静到了极点，落针可闻。。
在烟气缭绕中，方姨一副回忆当时情景的样子。
过了一会，她才缓缓说道：“我很害怕。”
十三妹搂住方姨的肩膀，说道：“大家都会保护你，别怕。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你是不是看见有人杀靓妈？”
方姨点头道：“我没有看见，但我有听见。好吓人。”
她说着，便双手捂脸，轻声抽泣起来。
没有人催方姨快说，反正有的是时间，等她调整了情绪再说也不迟。
方姨满脸愧疚的神情，用手背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当时我在三楼帮靓妈整理衣服。楼下传来一个男人的话声。那男人叫了一声靓妈，说b哥让他捎东西来给靓妈。”
众人把目光投向大佬b。
大佬b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方姨开口便会提及陈林。
不料方姨第一个说出来的可疑的人，居然是他。
大佬b气恼道：“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他都是接到了陈林的电话，才折回深水埗的，不然，他都回家休息了。
蒋天生也有点意外，说道：“阿b，不要激动，先听她说完。”
只见方姨满脸怯色，不敢再往下说了。
众人等了一会，不见方姨接着说。
十三妹吐了一口烟气，说道：“蒋先生会替你作主，没人敢伤你。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这话有点吹牛皮了。
目的也只是让方姨把话说完。
方姨又点了点头，不敢看大佬b，低着头，说道：“刚好靓妈在一楼。她自己就去开了门。”
仿佛说出听到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她顿了顿。
待积攒够了勇气，才又继续说道：“我听见靓妈打开了门，她问是什么东西。只问了一句，她就大骂起来。我觉得奇怪，竖起耳朵仔细听。”
说到这里，方姨抬头瞥向陈林。
陈林冷笑道：“你不会听见我说话了吧？”
只见方姨又打了个哆嗦，连忙缩回了目光，不敢再看陈林了。
其他揸fit人都怒目瞪着陈林，已完全把他当成凶手了，还没有动手惩罚凶手，只是为了让方姨把话说完。
蒋天生只得又安慰方姨，说道：“你不用怕谁。照直说。我会帮你。”
方姨再次点了头，才又说道：“我听见有一个人一边走进一楼，一边说道：‘靓妈，我们又见面了。’靓妈就说：‘你杀了我儿子，还敢来这里，我跟你拚了！’”
莫说其他人，便是陈林听了这么有板有眼的叙述，他都会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去杀了靓妈，只是自己暂时忘记了。
方姨每说几句话，便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好像她受的惊吓太大，回想起当时的可怕情景，会让她窒息。
在讲述当时发生的情况时，方姨还会不时用眼角余光去偷瞥陈林。
每望向陈林一次，她就哆嗦一下。
十三妹忍不住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方姨满脸惊惶道：“我听见那个男人说：‘就凭你也想杀我陈林，你没有这个本事！我一只手就能捏断你的脖子！’我就听见靓妈在痛苦的呻吟，我不敢下楼，躲在了三楼。”
她又瞥了一眼陈林，才继续说道：“大约一两分钟后，靓妈就没声音了。我更怕了，蹲在墙角那里，祈祷不要被发现。后来，我又听见有人上楼，还以为是来找我的，幸好那两个人上到二楼，就没有再上三楼。”
陈林和赵云确实没有上到三楼以上。
由此可知，方姨当时是躲在楼上的房间里。
方姨颤声道：“我不知那两个人上二楼干什么，后来听一个说道：‘把她放在沙发上，警方会认为她是自杀的。跟我陈林作对，就是这个下场！’我听了，差点吓晕了。”
如果方姨当时确实是躲在楼上的房间，那陈林打电话给大佬b说的话，估摸她也听到了。
陈林原本想问“你是不是听见我打电话了”这句话，想了想，问了也没什么用，便算了。
当方姨叙述到这里时，在大会议室里的人开始群情汹涌。
个个用十分愤怒的目光瞪着陈林。
有的人已摸出了手枪，已有开打的趋势。
蒋天生脸色很凝重，望向陈林，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要给陈林最后一个申辩的机会。
大宇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说道：“还问他有什么鸟用，证据已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还要问他，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肥佬黎也附和道：“凶手是谁，一目了然，终于水落石出了。靓妈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接下来由谁动手，蒋先生说了算。”
每次洪兴清理门户的时候，都会由专人出手。
一般是抓阄，谁抽中了签，便由谁来动手。
这算是最公平的方法。
大会议室里的人，以及在过道里的古惑仔，都已亮出了手枪。
每人手中一支枪，场面特别的可怖。
没有人说话，却个个眼神充满了杀意。
只待蒋天生一声令下，枪声便会四起。
在场的人，都认为陈林必死无疑。
唯一不能确定的便是，他是被乱枪打死，还是死于某一个人的枪下。
陈林知道没有蒋天生的命令，还不会有人开枪。
他淡定道：“蒋先生，我想问，这个女人是谁找来的？”
不待蒋天生应声，大宇自告奋勇道：“她先来找我，我带她来的。你不会还想杀我吧。”
说时，大宇手上已握着手枪，嘴角扬出一抹冷酷阴险的弧度。